33.娘亲3

面对满脸写着“你们何时见过，发生了什么？”的谢文祺，李威只一句：“作为新邻拜访了下。”

谢文祺手指抵着下推敲了下这句：“不对呀，这白日里我们一道商议，林校尉也没有出面啊。晚上我们一道回府，这也没机会照面，你何时拜访了？”

李威眼神躲闪起来，这小子就是爱八卦，该怎么找话题搪塞过去呢？

猛生谢文祺的脑袋凑了过来：“还有，那个采花什么的，又是如何，难不成，你们偷偷幽会了？”

李威顿时浑身发毛一拂袖用力推开他：“注意礼仪，你是将军。别乱说，人家还是姑娘家，别因你的大嘴巴污了清誉。”

“好好，我大嘴巴，人家更重要，说说嘛，我也没要怎么，这不是挺高兴的嘛，难得看到你和姑娘家说上话，好奇嘛。”

谢文祺撇撇嘴自嘲着，两人踱步出了院子，忽听到呼叫声，回头望就见清莲一路疾步赶了上来。

“大人，大人请留步。”清莲停下脚步，深深喘了一口气，“大人，我家小姐有请侍郎大人和将军大人午后在议事厅作客。”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面面相觑了下，谢文祺点点头道：“我们知晓了，你回去回复林校尉，侍郎与我午后议事厅叨扰。”

灵堂所在的前厅很大，从孩童起，林蔷就喜躲在大柱子后面看将军在这里发号施令，有时屋子乌压压站满了人，个个披袍擐甲。兵汉子们声音洪亮，可她一点也不害怕，徐渺一见到这场景扭头就跑，他爹喊都喊不住。

徐浩就会抱着她，一起津津有味地进屋坐旁边听着。

这就叫睹物思情吧，和尚的诵经声和袅袅焚香充盈着熟悉又陌生的灵堂，来不及洗磨消散的回忆在各个角落忽隐忽现。

这是跪太久了吗，怎么眼前开始恍惚起来。

一位身着淡褐色细纱螺纹裙，梳着单螺髻的女子翩然而至。

“依依，怎么还在这里贪玩呢，快回家吃饭了，今天做了你最爱的桂花糯米糕，可香可香了。”

女子摸着她的头顶，馨香的气息从上方飘来。

那软糯甜香的桂花糕，在漠北就是属珍稀的人间美味吧。

“我要吃，娘亲，我们快点走！”

起身的一刹那，幻想雾一样的飞散开去，林蔷自己也没想到，为何会脱口而出叫娘亲，是因为昏迷太久产生了幻觉，还是思念义母而诱发的心底的渴望。

娘亲，其实从小就不记得自己提过。她还对铁兰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何况义母待她如亲娘，所以有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其实没那么重要吧。

难道那位女子就是自己的娘亲吗，她与义母是有那么点像，啊，不行，头痛欲炸裂，越细究越觉天旋地转，倒地前的一刻被匆忙而至清莲一把抱住。

醒来已是临近午后了，林蔷唰的一下坐直，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慌忙准备下地。

“哎，哎，不准，早上跪了那么久，就给累晕了，要不要我去和侍郎，将军说下？”

“无妨，不碍事，就是跪久了，身子太虚不顶用，快些准备些羹汤，我用完就过去，别耽误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