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刚在金宅雕花铁门前停下,李叔就快步迎了上来,语气难掩欣喜
李叔“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先生他回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您呢。”
金明妍捏着珍珠手包的指尖猛地一紧,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
五年了,从她十六岁那年发生那件事情后,父亲就和她大吵一架、她出国读书后,就再没见过金宰胜。车窗外的灯光映在她脸上,衬得眼底多了几分茫然——那些尘封的争执、年少的倔强,还有这五年里午夜梦回时的牵挂,突然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李叔走进客厅。
暖黄的水晶灯洒在地板上,金宰胜坐在沙发上,鬓角比记忆中多了些霜白,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手里还握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只紫砂茶杯。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金明妍身上时,先是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难以掩饰的柔和。
金明妍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五年未见,他好像老了些,却依旧是记忆中那个威严又沉默的父亲。
金宰胜“回来了。”
金宰胜率先开口,声音比从前低沉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金明妍鼻尖一酸。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湿意,轻声喊了句
金明妍“爸。”
这一声“爸”,像是打破了五年的隔阂。
金宰胜走上前,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又怕弄坏她精心打理的发型,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愧疚
金宰胜“当年是爸太固执,没听你把话说完。”
金宰胜“这些年,在国外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受委屈?”
金明妍摇摇头,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金明妍“我挺好的,爸。其实我……”
金宰胜“别说了。”
金宰胜打断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动作笨拙却温柔
金宰胜“父女哪有隔夜仇,何况我们隔了五年”
金宰胜“你喜欢什么,爸支持你,以后想做什么,爸都不拦着你了。”
客厅里的暖光裹着两人的身影,那些过去的误会与隔阂,在一句句迟来的关心的里,渐渐消融。
金明妍望着父亲眼底的心疼,突然明白,无论隔了多久、吵得多凶,亲人之间的牵挂,从来都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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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宰胜拉着金明妍在沙发上坐下,亲手为她倒了杯温水,目光始终带着疼惜
金宰胜“在国外读书那几年,饮食还习惯吗?
金明妍捧着水杯,鼻尖还带着未散的酸涩,轻声回应
金明妍“都挺好的,学校食堂有亚洲餐,偶尔也会自己做饭。”
她顿了顿
金明妍我还拿过一次国际设计新人奖,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金宰胜“爸知道。”
金宰胜打断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设计精美的钢笔,笔身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笔帽上刻着金明妍的名字缩写。
金宰胜“这是我托瑞士工匠定制的,笔杆里的蓝宝石是你妈妈当年的嫁妆,希望它能陪着你,画出更多你喜欢的设计。”
金明妍指尖抚过冰凉的笔身,眼泪再次涌了上来,这次却带着满满的暖意
金明妍“谢谢爸……”
金宰胜“傻孩子,该说谢谢的是我。”
父女俩聊着国外的趣事、国内的变化,五年的隔阂在轻声细语中彻底消散,客厅里的暖光温柔地包裹着两人。
客厅的暖光透过雕花屏风漫到走廊,李叔端着刚泡好的茶站在不远处,眼角的皱纹里都漾着笑意。
他跟着金家几十年,看着金明妍从小姑娘长到大,也见证了五年前那场激烈的争执,这五年里先生偷偷关注小姐动态的模样、小姐偶尔打电话回来时欲言又止的语气,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父女俩冰释前嫌,他端着茶杯的手都轻了些,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温情,转头对身旁的玲玲阿姨低声道
李叔“真好,小姐和先生总算和好了。”
玲玲阿姨正拿着熨烫好的披肩准备送进去,闻言笑着点头,眼眶微微发热
玲玲阿姨可不是嘛!这五年小姐在国外孤零零的,先生心里也惦记,只是拉不下脸。
玲玲阿姨现在看着小姐靠在先生身边说话的样子,比什么都强。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里满是欣慰
玲玲阿姨先生送的礼物也贴心,往后咱们金宅,总算能热热闹闹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悄悄退到走廊尽头,只留暖黄的灯光和轻声的交谈在客厅里流淌,把这份久别重逢的温情,酿得愈发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