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梦里,到处都是光亮,到处都有花香,我一个念头生便瞬时化为真实。
二人与孟鹤堂一行汇合后,时念坐在后面树下托着腮静静看着前方不远处玩儿的正开心的周九良,忽然感到身边坐下来一人,时念不必回头就知道那是孟鹤堂,她依旧托腮看着周九良眼底盛满星辉,她说:
“孟哥,谢谢您给我机会。”
孟鹤堂也没看时念,他说:
“不必,应该是谢谢你,给他机会。”
时念听罢会心一笑,她知道孟哥要说的是什么,从今往后,毋须再提。
炎炎夏日,时念的眼中始终倒映着的是一只橘色的大猫,是一个倔强的小胖子,是一人从始至终的向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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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的车开的极快,仿佛从公园到九良住处只眨眼就到了。孟鹤堂将周九良送到之后也不言语关上门就开车走了,好像慢一步会被见识社会险恶似的。
周九良也没多想,摩挲了几下手中的木串眼底忽然涌上来盛不住的欣喜,他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拿出三哥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三哥呀,时念今儿说她喜欢我,我是不是做着梦呢?要不那脑袋里塞驴毛儿了的假瞎子怎么单单今儿就看见我了呢?”
“但是......三哥呀,我特高兴!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你说,我怎么突然间就想哭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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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骑着小电驴慢慢悠悠回去了,她翻找着手机里的联系人,点中其中的某一个拨了过去。
“喂......”
打完这通电话,时念重重摔进柔软的大床上,那一瞬间手腕上的珠串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抬起手腕放在眼前指尖触碰,冰冰凉凉却染上体温,一如那人,一如我。
或许该再等等的。
或许该有个更好的方式的。
或许该让他再长大些的。
或许......不该有那么多的或许。
那时他该是爱吃糖的,只是不知现如今他是否未变。
现在,这样,对我而言是不曾想过的意料之外。我的动心大约再也不是从前那般,我的喜欢大约也再没有那般纯粹,不报期待,不报幻想。
只是欢喜着,喜欢着,这么来来回回,循环不断。
我曾之你,一见之心生欢喜,再见之复以情深。唯双顾,终是良人。
时念拨通周九良的手机号,一字一句吴侬软语,满是烟雨江南的娇甜软糯
“周航,你听说过什么是星辰漫布,满目皆你吗。”
“周航,我怕你白天没听清楚,所以我特地再跟你讲一遍——”
“周航,我爱你。”
电话那头的周九良没有说话显得非常冷静,只是那明显变得急促粗重的呼吸却出卖了他此刻高度紧绷的状态。只听得电话那头长长呼了几口气理顺了呼吸,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僵硬了之后,话筒里传来了一串奶味儿十足的软软声音:
“嗯,好呀。我也爱你。”
你养的橘猫以后就要多我一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