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愿以未来

　　时念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般死死拉扯着手腕上红绳试图压住胸腔中那汹涌澎湃的思念。

　　她强迫自己看着面前的他，冷着声音说：

　　“周九良，让开。”

　　周九良听见时念对自己的称呼不禁一瞬间愣在原地，心尖上是密密麻麻的疼，直到时念关门从他身旁走过方回神，一把抓住时念的胳膊，低着头眼底酝酿着疯狂：

　　“你叫我什么？”

　　时念一点一点掰开周九良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转身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握拳的手指死死攥着，眼底藏着无尽的悲伤，惨然一笑：

　　“周、九、良。”

　　我是个自私鬼，我担不住你那许多欢喜。

　　饶了我吧......

　　周九良一瞬间抓住时念的左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手腕上的红绳印在眼里浑身像刺猬一般树满了尖刺充斥着压抑的愤怒，他看着时念扭头不想多谈的样子，哽咽的令人心疼：

　　“周九良？时念，我早该知道，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你仔细地看看我，我是不是很像他？”

　　时念睁大眼睛泪水瞬间落了下来，原来，眼前这个人他什么都知道.....

　　周九良接着说：“你喊周九良三个字的时候，究竟，叫的是我，还是你心里的另一个人？时念！你看清楚！我是周航！！从小到大那么多年陪着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说到最后周九良几乎是吼出来的，歇斯底里，用尽全身力气去告诉时念，他是周航。

　　时念蹙着眉头，眼尾都染上不可言说的钦慕和迷茫，湿润的眼眶中汇聚着浓浓的不舍与纠结，她仿佛失了力气抬手轻轻抚上周九良的脸颊颤声说：

　　“我，不知道啊。对我而言这张脸是温暖的光芒、是笃定的救赎，我没有办法对这张脸说出半个不字。我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可这许多年我流过太多眼泪，无一不是你，那泪或许感动、或许难过、或许高兴，许多许多，唯独没有的，是我最该有的清醒！你是周九良？还是周航？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离开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周九良不知何时放开了时念的手看着时念崩溃地摇头大哭的模样，鼻头一酸，双手紧紧抱住时念。

　　等时念哭声渐渐止住，将头埋在时念颈窝处，呼出的气息带着潮湿，浑身充满了明显的泄气，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哭腔在时念耳边像撒娇又像恳求似的，轻声道：

　　“时念啊，对我公平一点吧。”

　　我想听到你叫我的，是周航啊。

　　时念感受到肩头有些湿润，可那湿润却是如此滚烫，烫的她心颤、发疼。

　　周九良，你不该为我哭的。

　　我不值得。

　　“时念，多看看我一些，偏心我一些，哪怕就一点儿。”

　　我本想只是看看而已的......就只看着的。

　　周九良，别这么低姿态，求你。

　　我那么无耻地将你视作替身，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时念咬死了嘴唇，强迫自己推开那个自己午夜梦回都是他的人，忍住汹涌的泪水转身向屋里走去，冷漠的道：

　　“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可以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泪水划下脸颊。

　　周九良这一次没有拦着时念，看着她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背对他，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掏出时念送他的那串珠串，走过去，递到她眼前，还给她。

　　时念看着眼前的珠串一瞬间本就通红的眼眶更红几分，耳侧听着周九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声线低低响起：

　　“我把你的珠串还给你。从今天开始，我们从新来过。不是周九良，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而是我作为周航。时念和周航，从今天开始重新认识，重新陪伴。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我周航这个人可以了，你什么时候对周航这个人动心了，就把你这串珠串重新送给我。......如果你愿意，那么至少，先从叫我周航开始吧。”

　　我期待着，我们两个的珠串，再次交换。

　　时念和周航。

　　时念微颤着手接下眼前的珠串，哽着声音用气息坚定回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