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灯烛倏然倒映在河流。天黑仿佛只有一瞬间。
“大抵入五百万,用一个杠杆,一比六,然后再用一个杠杆,也是一比六,差不多两个亿出来。”
“两个亿…还成。不太孬。”
后座的沈翙极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有些烦躁地瞥了前座的二人,这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车上谈两个亿。
意识有些模糊,提不起精神来,也睡不下去。可能是路上走走停停,颠的不让人睡着。
沈翙把头埋自座椅的右边,再次尝试让自己睡下,还有多久能到站他根本不知道,车票拿到手的时候就没去查过,也懒得查,走到哪里算一站吧。
不知道哪家熊孩子,撞了一下沈翙身旁的座位靠背,沈翙一直十分敏感,觉察到后倏然抬起脑袋,正巧对上了那孩子的眼睛,俩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晌。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在惊慌地看着他,他似乎没有想到会撞到桌子,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喊疼,而是小声嘟囔着说了句对不起,大概是因为沈翙眼神比较犀利,沈翙应了句“嗯”,那小孩得到答复后便悻悻然跑掉了。
“操,”沈翙无视了那小孩儿,反而终于知道了,坐了软卧之后,他才发现,其实软卧和硬卧没什么区别,它们都是一样的脏乱不堪,“什么东西…”
看着车窗外一直在变又似乎始终一样的风景,广播里终于报出了目的地,他从行李架上把自己的箱子拿下来,穿上外套走到了车门边,掏出手机才开了机。
冰冷的风灌入鼻腔,再一路顺着气管侵袭到肺部,刺得胸中一阵疼痛。
小站上,唠闲话墙根下面的石头被磨得油亮油亮的,一看便是七八十岁老大爷们养老唠嗑的地儿。
沈翙坐到行李箱上,脑子里一片茫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回选择回老家,手机上联系人和地址写的清清楚楚,却就是怎么也不想动,呆呆地望了半晌空荡荡的天空。
夜色完全降临,正值夜阑时刻,街上还在经营的店屈指可数,街显得幽暗起来。
对面微弱的红色灯光衬得扎眼。
偶尔看见有挎着皮包走出来,然后钻进私家车,缓缓而去,碾碎地上的落叶。那扇玻璃门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一如既往的有条不紊。
“脑袋大概断片了。”
沈翙歪了歪脑袋,止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刘海下遮掩着的眸子晦暗不明,不知是四周太安静,还是沈翙故意放慢脚步,安静的很,有如万籁俱寂。
柜台里时常是没有人的,红色的沙发上却自始至终都有人。少则两个,多则四五个。有的随意叉开腿,光着脚摆在沙发上,做慵懒态。有的驾着二郎腿,靠在墙上,叼一根烟。还有的,坐着织毛衣,雕像似的。
看不清她们的表情,在近视眼里,如几张皮影。
“打扰…”沈翙走到柜台前,半句话未了,发觉有人在拽自己的大衣,后半句话活生生的被吞了下去。
哦,车上碰见的那个熊孩子。
沈翙一挑眉,突然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开始上下打量起那小孩儿,头发有些乱,眸子却格外亮堂,皮肤呈小麦色——大抵是晒的。
遇到这种事情,沈翙一直不往好处想。
现在,街上的灯火已熄灭殆尽,街旁商铺黑漆漆的橱窗后时不时传出几声狗叫。
“咋了,”沈翙蹲下身子,“我告诉你哈,我,沈翙,刚上初中的时候,一直觉得,这世上最好听的三个字,绝对不是‘我爱你’,而是‘别饿着’,我现在穷的已经没钱了,随你便。”
“嘁。没钱来这干什么。”
“来玩。我路过。”沈翙半眯缝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下。
那人,腿,长,还直。
人神共愤。
“你叫沈翙啊。我叫祝澄,这是我弟弟,祝澈,先前碰了你座位,真不好意思。”
那人这才把目光转到了沈翙的脸上。
居然没听出什么歉意来?
他跟祝澄对话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好笑,莫名其妙竟然没忍住乐了。
“你刚下车?”祝澄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
“嗯,”沈翙揉了揉太阳穴,“你本地人?”
“对。这家店是我家的。”
沈翙打算直接卷铺盖走人。
开玩笑,他可是三好青年,绝对不跟有钱人交朋友…哦如果能够给一点钱的话那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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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笺.本文是群内诸位大佬的一个脑洞.起源于隔壁栩庸小哥哥一段唯美而又凄凉的爱情故事.(bushi)
轻笺.ID-沈栩庸
轻笺.感谢栩庸小哥哥本色出演.
轻笺.感谢断青弦小哥哥提供的封面呀~.
轻笺.ID-断青弦
轻笺.双男主.无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