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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识

永生残局

陶文忠与老秦的相识还是在三年前的夏天。

  那时的陶文忠差不多已经毕业快一年了,刚毕业那会曾与大部分毕业生一样,对未来充满着无尽的幻想,要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挥洒才华,然后被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现实打击,最后老老实实的在迷茫徘徊中虚度光阴。

  在家足足待了一年了,父母也会埋怨,但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息罢了。他自己知道,他虽然没什么资格这种话,但确实不想麻烦他们,那段时间也是真的对自己深感厌恶,可到最后,一切还是保持原样。

  再到后来,陶文忠开始时常借酒浇愁,虽说不至于酗酒的程度,但也算是整日醉生梦死,浑浑噩噩。

  至于老秦,便是在他常去的那家酒吧里认识的。

  那间酒吧不大,生意似乎也不是很好,至少他是经常看到老板在没什么人的时候,蹲在门口或者角落里抽烟叹气,至于那里,后来也很少去了,一年前也被转手了。

  与他时常一起去的是曾经的一位高中同学,她叫米阳,家底殷实,那时是个道具师。与颓废的陶文忠不同,她虽然因考研失利回到本地,但生活却永远是积极向上的模样,为人热情,不,她那样或许说豪爽会更合适。

  那时正值傍晚时分,即便是多年以后也能清楚的记着那天的夕阳,大概是他人生中见过最耀眼的吧,真正的将世间万物染成了火红,宛如神迹一般。

  站在门口就可以听到里面米阳的标志性笑声,推门而入,铃声清脆,和前台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一旁那充满时代感的卡座上。

  与以往怀旧感的氛围不同,今天显然热闹许多。米阳与平日里几个熟客已然一副开起了派对的架势,还开了几瓶香槟,共同举杯庆祝着什么。

  米阳注意到陶文忠来了,还朝他摆出小李子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那个著名镜头的模样,微笑着:“Cheers~”

  陶文忠笑笑,走到吧台点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也向她回敬道:“Cheers~”

  微抿了一口,向她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

  “诶?!”她有些不可思议,“你竟然不知道?”

  他耸耸肩,无言以对。

  她向陶文忠走来,扶额无语:“拜托,咱们一块喝酒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连我生日都不知道。”

  看着她装作委屈的样子,陶文忠心里也很无奈:“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一旁有人起哄:“来来来,自罚三杯以表悔意。”

  陶文忠笑了笑:“别吧,我酒量实在欠妥,自罚一杯就够受的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虽说他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但酒量却是从未见长,而在这帮人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听着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感受辛辣的液体仿佛划开他的喉咙,刺痛着每一处神经。

  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即便赶紧用手捂住嘴也还是会难免喷出来一些,样子有些狼狈。

  米阳看他这副模样也乐了,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不会喝酒还要逞强。”

  说着她又给陶文忠递过去一听啤酒,让他漱漱口。他看了一眼,苦笑道:“你可真贴心啊。”

  她又爽朗的笑起来:“哈哈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是要特殊对待一下嘛!”

  就在他接过来时突然发现,米阳身后不远处,那个坐在吧台另外一侧的男人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散发的气质有些阴郁,与欢乐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米阳见他好奇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也向后望向那人,随即仿佛发现感兴趣的新事物一样向他快速挥手。

  那人见她的这副模样笑了笑,抬起手中酒杯向空中做干杯状。

  米阳把他拉过去,向那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陶文忠。怎么样,是个很有趣的人吧。”

  那人起身与陶文忠握手,开口道:“你好,免贵姓秦,叫我老秦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的。”

  米阳还在一旁补充着:“老秦他和你的作息时间差不多是相反的,地地道道的夜猫子,所以估计你也没见过。他还有几次还是半夜来喝的酒,要不是后来和老板关系混熟了,早就被赶走了。”

  “诶,对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还真别说,他还真有次半夜过来被当成小偷抓了,最后还是老板保出来的。”

  老秦听着笑笑,没说什么,轻轻擦了擦鼻子。

  陶文忠有些奇怪,疑惑道:“这里会开到很晚吗?”

  一旁的老板也叼着还没点燃的香烟也走过来搭话:“当然不会,但这家伙确实挺讲信用的,从不赊帐赖账,人不错,总归就特殊对待咯。所以他那里也有配有把酒吧的备份钥匙,半夜跑来喝酒还不欠帐,倒也能算半个保安吧。”

  这是米阳轻捶了一下老秦的肩膀:“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老秦装作被打得很疼的样子揉了揉:“这不是听说今天有某个小富婆过生日,说不定能来蹭到免费的酒么。”

  米阳听到后朝老板笑着说:“张叔,那今天大家的酒钱我就全包了。”

  刚才的那群人齐声叫好,老板也笑了:“你就算不明说,我也早帮你算上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宰你,难道还要留着过年么?”

  那边的一堆人不知在说什么,一片欢声笑语,其中有人伸出胳膊向米阳挥挥:“上蛋糕咯,寿星怎么能先跑了呢。”

  一旁有人插嘴调侃道:“叫什么寿星,土不土啊,起码也得是今天的女主角啊。”

  米阳邀请他们俩一起加入,老秦率先婉言谢绝了:“还是不了,我只是个来蹭酒的食客,而且我实在不是很能接受热闹的气氛,有我在会很扫兴的。”

  “好吧,那……”她又看向陶文忠。

  陶文忠也耸耸肩:“你认识我多长时间了,起码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她撇撇嘴,无奈摊手:“成吧,那您二位也吃好喝好,我先去也。”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老板也躲去一旁抽烟了,调酒师更是一声不吭,这里只剩陶文忠和老秦两人,气氛显然就有些微妙的尴尬了。

  但最后还是老秦率先开的口:“我有点好奇,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高中同学。”陶文忠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完才觉得有些生硬,又继续补充道,“高中时关系不错,还经常一起打球。那时候的她比现在汉子多了,又疯又野的,甚至有段时间嫌天气太热干脆剃寸头了。”

  “哦,嗯。”老秦的态度显得相当冷淡。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陶文忠对他的态度很是不快,但还是耐下性子问他:“那你和米阳又是怎么认识的?”

  老秦又笑了笑,嘴角上扬幅度比前两次大很多:“我么?那恐怕算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之后一定会有机会告诉你的,现在时机暂时未到。”

  看着米阳他们欢闹着互抹奶油,一片欢声笑语,陶文忠一时也不好发作,也只好强压心中对这个老秦的不爽,独自将啤酒一饮而尽,搞得这里又再次冷清下来。

  老秦看到他这副模样,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真实想法,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急躁嘛,你很快就会理解的。至于现在,你不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么?”

  说着他指向了身后不远处的门口,陶文忠回头看去,只见是收拾干净的米阳正往出走,大概是闹得太欢有些闷热吧。

  陶文忠没有在意,随意摇晃着啤酒罐:“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老秦也没有答话,自顾自的又去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不一会就听见门口一阵嘈杂,似乎还有米阳的声音,可惜毕竟隔着一段距离实在是听得不怎么真切

  陶文忠有些担心她,毕竟就算她的性格再怎么开朗也终究是个女孩子,于是快步走出酒吧,正巧看见两个小混混纠缠着米阳,把她困在墙边。

  他们俩的身上也是一股浓烈的酒臭味,走路和动作都是晃晃悠悠的样子,表情更是感觉随时会躺倒就睡的模样。

  醉成这样也不忘调戏女孩,真够可以的。陶文忠这样想着,几步快跑上前解围。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找我朋友有什么事吗?”虽说这么礼貌完全没必要,但还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

  “哈?”其中一个混子打着饱嗝,浑身酒气,嘴角抽了抽,“呵,关你……屁事,滚……滚……一边去……”

  看他们这副德行,正常交流是肯定不可能了。陶文忠冷笑一声,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行事和思想都有些冲动,准备把这两个家伙痛打一顿,干脆把之前积攒的所有不快统统发泄出来,于是立马出手揪住其中一人的头发,重重的向墙壁磕去,当时那家伙也没来得及反抗,挨了这一下子直接倒地不起,捂住自己的鼻子直哼哼。

  米阳见这架势马上就躲到一边了,另外一个则是嘴里骂骂咧咧的也要动手。虽然陶文忠自从待业在家以来就好久没运动过了,手脚也远不如学生时代的那般灵活,但好在这家伙那时比他可醉的厉害多了。虽然另外那人恶狠狠的朝着他脸上就是一拳,但可惜还是太慢了,陶文忠刚好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拽,这家伙当时脚下不稳打了个趔趄,于是陶文忠又侧过身子,对准他的膝盖的弯曲处就是一脚,这人自然也就爬地上了。

  这几下倒是激发起他的活动欲望了,对着倒地的这俩醉鬼就又是一顿狠踹,最后还是米阳赶紧把他拉开的。

  回到酒吧之后,米阳大力赞扬了陶文忠帮她解围的义气,整个战斗显得相当英勇无畏,但也严重批评了他对着醉鬼毫无意义的殴打,颇有恃强凌弱之嫌。

  陶文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表示下次一定注意改正自己的“战斗作风问题”。

  说完他们就都乐了,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一向是米阳经常在外边惹事,然后叫上班里和他们关系最好的几个哥们一块把事情摆平,当然了,“摆平”的方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难免要和对方打上几场架,最后其中有一方服软了才算完。大大小小遇上过不少次,终归是赢多输少,毕竟正是因为有他们几个哥们撑腰,她才会肆无忌惮的去惹事生非。好在她惹的事没有过伤天害理的,而且还颇有股保护弱者的侠义之风,他们也就从没说过什么,能帮就帮呗。

  “不过说起来,真的好久都没打过架了啊。”陶文忠不由得感叹起来,也不忘揶揄米阳,“可真是女大十八变了,当初就属你闹得最欢,现在都不动手了。”

  米阳摆了摆手:“去你的,我早就很多年都没惹过事了好吧。”

  “我看你现在是怕了,软了,没当年没当年那股疯劲了。”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这叫成熟了,不像原来那么幼稚了。”

  说完他们相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说实在,当初的哥几个都基本联系不上了吧……”可能是平日里的无业游民状况下积攒的郁闷作祟,陶文忠没来由的突然开始惆怅起来。

  米阳听到后也愣了一下,稍稍想了想:“我还有老赵和麒麟的电话,但说起来也基本没怎么打过。至于其他人嘛……”

  她没再说下去,但陶文忠算是明白了,毕业之后各自东奔西跑,北漂的北漂,南飞的南飞,谁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四海之下看似哪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认识的身影,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已经早就不怎么再和过去的人联系了。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

  这时米阳深吸一口气,抬头朝他微笑着,顺手重重捶了他的胳膊一拳:“今天我生日,不准再搞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违者,斩立决!”

  “好好好,”陶文忠赶忙抬手作投降状,“溜了溜了,去和老秦喝酒去咯。”

  米阳回到她该待的热闹人群中去了,而陶文忠也到了自己该待的略显冷清的吧台前,当然,老秦还是坐在他旁边。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老秦,毕竟刚才就是老秦指着外面建议他跟上去的,虽说估计是巧合,但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与别扭。

  老秦见他这眼神,仿佛是已经习惯了般的继续独自喝酒,不打算做任何解释,不理不睬。

  陶文忠实在是忍不住了:“老秦,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老秦呵呵一笑,还是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呵呵,原因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但也肯定不会是今天。”

  “故弄玄虚。”陶文忠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呵呵。”老秦笑着扯了扯自己的领子,似乎也觉得呆在酒吧里这么长时间有些憋闷了。

  谁知在这时门口又起骚乱了,进来足足有七八个人,看他们打扮成不三不四的样子,多半也就是附近的混子。陶文忠带着些许醉意回头眯着眼看了看,发现最前面的那俩有些眼熟,再一琢磨,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刚才被他放倒的那两个小流氓么。

  得,那他们八成是来找我麻烦的了。陶文忠就这样想着,边起身朝他们走去。

  毕竟那两个家伙估计挨了一顿打以后虽说不至于完全清醒,但起码也可以认出是谁打的他们吧。

  果不其然,其中那个捂着鼻子的家伙另一只手指向正走来的陶文忠,一边和旁边的人嘟嘟囔囔:“就……就是他!”

  旁边那个混子是个瘦高个儿,染着一头黄毛,戴着耳环,下巴上蓄着一撮山羊胡,也被染的泛黄。

  他用他有些独特的三角眼斜眼看着陶文忠,充满着挑衅意味:“你丫挺牛逼啊,怎么不看看他兄弟我是谁就敢动手啊。”

  “那我可真不知道你是谁,得罪了真是抱歉,”陶文忠嘴角扯了扯,冷笑一声,“所以你是哪位?”

  “草!”黄毛骂了一声,伸手就掏出了别在裤腰上的匕首,在我眼前晃动着,“那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杨家四少’!”

  陶文忠冷眼看了看四少掏出的匕首上的反光,又抬眼看着这个狂妄的小子:“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成。”四少看他回答的这么直接,以为是被他吓住了,开始愈加嚣张起来,“要么,你让我身后这几个兄弟打一顿,你再出了我这俩兄弟的医药费咱们暂时就算了。”

  “要么,”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你哪只手打的他们,我就干脆把你那只手废了!”

  米阳那边有人皱着眉头想上前说理,被米阳按下去示意不要生事,因为毕竟整整高中三年,在一起打架也打了三年,她现在信任陶文忠有能力处理好,毕竟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现在再有外人介入,反而节外生枝,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那这里东西太多,咱们去外边解决。”陶文忠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盯着眼前的黄毛。

  结果那家伙不知好歹,开始在空气中比划起匕首来,随意挥砍,嚣张的很:“少特么废话,我们哥几个今天就是要在这儿把你揍了,你能怎样?”

  陶文忠见这家伙这么不开窍,也就懒得再和他废话,飞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当时四少也没防住,轻而易举的就被踹倒在地上了。

  躺在地上的四少一脸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么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会先动手,但很快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兄弟们都给我上!今天废了他!”

  他身后的几个小兄弟看着自己老大被踹倒后愣了一下,随后听到怒吼声也反应过来了,齐刷刷向陶文忠冲过来。

  陶文忠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他们都是群乌合之众,可也终归是好汉难敌四拳,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帮混子。

  于是看着门的方向,心里盘算着最多撂倒两三个就赶紧开溜,顺手抄起身边的椅子,对着他们也冲上前去。

  就在双方即将正面交锋的时候,只听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都给我住手!”

  两方听到这么震耳欲聋的一声显然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向声音的来源,也就是吧台那边看去。

  说话的人是老秦,此时他已经放下酒杯朝我们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阴沉,好比暴雨袭来前的乌云,酝酿之时仿佛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闪电。

  黄毛已经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看向已经走过来的老秦,正要开口就被他恶狠狠的一瞪,没敢说话。

  陶文忠就站在一旁,说不出是疑惑还是害怕的情绪哪个更多,但当时老秦的目光阴郁而凶狠,现在想来他那时的眼神恐怕真是动了杀心了。

  他停在灯光的正下方,阴影笼罩着他的整张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四少也就一小混子,哪见过这么凶悍的气势,当时看着就有些怂了,只是身后站着几个兄弟,碍于面子也就硬挺着。

  不过现在想来,老秦当时的那股气势不管是临时表演还是与生俱来,都像极了曾经和我一起打架的其中一个哥们生气时的样子,而后来那哥们还真混成了曾名震一方的黑道大哥。

  “现在滚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老秦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为显得自己很沧桑而故意压低的,“给你时间考虑,然后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哼,你让我走我就走啊,你算……谁啊。”估计四少是想说你算老几或者哪根葱之类的,但还是让老秦给镇住了,没敢说出口。

  “呵,”老秦笑了,眼神里的阴郁中多了些许玩味,凶恶的气势也没散,而手则是不紧不慢的伸入外套的内兜,掏出来一把擦的锃亮的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然后对准了四少的额头,手指还在扳机上不断摩擦,一字一顿的说着,“滚还是不滚?”

  四少见了腿都软了,就差尿裤子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走,我们……现在就……就走……”

  老秦没再说话,看着他们连跑带爬的都走了。突然间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坐着的米阳也笑了,只剩陶文忠一个傻愣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俩。

  米阳看他不理解什么状况,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指着那把枪:“那个,是把模型枪,还是我亲手做的。”

  老秦笑着把枪收回口袋里,看他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猜到了他是在想没事带把模型枪干什么,于是摊了摊手:“之前我过生日的时候,她刚好做完一批影视道具,还剩下点材料就随手做了这么个东西当礼物送我玩咯。”

  “不过今天是我生日,你们不打算送我点礼物么?”

  他俩听罢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现在不管是陶文忠还是老秦,其实兜里比脸上还干净,可是米阳生日礼物这要求也合情合理,也没理由不去准备啊。

  米阳看他们两个这情况坏笑一声,把他们拉到了吧台座位上,她则是从随手丢在一旁的包里掏出一个“拍立得”,那是她前几天突发奇想搞一台玩玩,后来托了点人还真就淘到了这么一台几乎全新的机子。

  她把它递给抽完烟回来的店长,其实店长就是看见有人闹事,还相信陶文忠能解决就先躲起来了,现在却被抓过来做他们的摄像师。

  简单介绍使用方法后,米阳就蹦蹦跳跳的跑进吧台里,站在陶文忠和老秦的中间。

  “茄子!”

  异口同声的同时也伴随着三声“咔嚓”。

  米阳把那三张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说道:“那这次你们就拿陪我拍照做我生日礼物吧。”

  记得之后她还煞有介事的塑封起来,三个人各留了一份,不过那都是第二天的事了,当晚则是众人喝的酩酊大醉纷纷各自回家。

  陶文忠强打起精神,用他那为数不多的理智与其他人挥手告别,独自消失在了回家的夜色之中。

  至于后来拿到的照片,也就是此时陶文忠看着的这个,这个如今画面中几乎仅存他一人的可悲旧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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