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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当个普通人

陈情令之番外衍生

清河不净世

清谈会已近,百家仙门家主,弟子相继而来。

不净世,还如往常,高楼城墙,巍峨雄伟,三面环山,正如聂家历代家主威风凛凛,扫除天下一切不净之垢。

仙门众人来到不净世大厅,各自寒暄着。

聂怀桑左右环顾。左手一摆示意门下弟子。

“你去看看蓝氏可有谁来……”……

还没等聂怀桑说完,门口站着一人,白色长袍,手持避尘,聂怀桑小跑过去。

双手一礼:“仙督,聂某有失远迎,还望仙督赎罪”……

蓝忘机还如往常,谈抬眼眸,闻声道:“聂宗主,客气”……

众人看到蓝忘机到来,同时一礼:“仙督……”。

蓝忘机看向众人,因清谈会在聂氏举行,也不好喧宾夺主。

“不必客气,诸位请坐,”……

聂怀桑只看到蓝忘机一人,心生疑虑,往常魏无羡最喜热闹,从不和蓝忘机分开一刻。今日不见其踪影。

疑惑的问道蓝忘机:“仙督,今日怎不见魏兄……”?

蓝忘机淡淡道:“魏婴去见江宗主,他们会一起来”?

聂怀桑知晓后,了然于心,点点头。

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魏无羡,江澄,金陵三人一同而来。

魏无羡在身后,手搭在聂怀桑肩膀道:“怎么了?聂兄,几日不见,想我了”?

聂怀桑扇面遮脸,眼神扫过蓝忘机冷冷的眼神,肩膀一抽,躲开魏无羡的手臂。

轻声道:“不敢,不敢”……

魏无羡看到聂怀桑装作若无其事且嫌弃的眼神,再看看旁边眼神含冰的蓝忘机,快速上前,手扯了扯蓝忘机的衣角。在其身边小声道:“蓝湛,怎么了?”?

蓝忘机未言,抓着魏无羡坐在左侧宾客位置。

聂怀桑瞅着二人如此相处心道:“一个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一个令人高不可攀的泽世明珠含光君,同落红尘,也不免为世俗情绪困扰”

聂怀桑坐在家主位,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这时,右侧站起一人,约莫五十上下,拿起酒杯,一脸笑容的朝蓝忘机与魏无羡走来。

“仙督,魏公子,那日云深不知处清谈会老朽未曾去,还望二位见谅”……

蓝忘机起身未言,魏无羡知晓蓝忘机在与人打交道之处有所欠缺。拿起酒杯。

微笑说道:“这位宗主,客气了,魏某先干为敬”……

寒暄过后,蓝忘机与魏无羡离开厅堂往院落走去……

江澄与金陵也跟了上来。

四人两两前行。

金陵有些无聊道:“真是无聊,还不如去云深不知处去喂兔子呢”?

魏无羡停下,双壁环抱自己,道:“我看你是想去找思追景仪他们了吧”!

接着又说:“也是,年岁不大,就要担起金氏家主之位,是够无聊的”!

蓝忘机往前走着,只管听着几人的对话。

江澄道:“魏无羡,你说什么呢?无聊就不做家主了吗?你问问含光君,做仙督岂不更无聊”?

魏无羡手指划了一下鼻尖,拉住蓝忘机。

道:“蓝湛,做仙督,你觉得无聊吗”?

蓝忘机回头凝望着魏无羡:“不无聊”……

后面的江澄,金陵都各自打了个冷颤。

“江兄,魏兄,你们都在这呢?让我一通好找”!

后面传来聂怀桑的声音。

魏无羡开口道:“我说,聂宗主,这清谈会办的甚是无聊,如若没什么大事可商议,我看这清谈会取消也未尝不可”。

聂怀桑小声道:“魏兄,我也不想啊!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你说能取消就取消啊”?

魏无羡点点头,心道:“也是”……

沉默不语的蓝忘机此刻开口。

“未尝不可”……

江澄又道:“含光君,魏无羡想一出是一出,你别被他带坏了,正如聂宗主说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哪能说取消就取消啊”?

魏无羡接话茬道:“蓝湛,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不然哪些老家伙又借着一点小事兴风作浪了,取消,不至于,以后有大事就举行,无大事,便取消就好了,省的劳民伤财,得不偿失,有吃吃喝喝的钱财还不如救济弱小呢”?

几人听着魏无羡的话语,不约而同赞许。

近几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邪祟侵扰世间,被小妖小魔叨扰的也大有人在。

魏无羡突然想到什么。

“聂兄,魏某还有一事详询,当初金光瑶魂飞魄散也没有说起最后一枚阴虎符所在,你可知……”?

聂怀桑知道,此事一定被人问起。

回想起聂明玦下葬当日。

金光瑶同聂明玦在一棺椁里,怨气甚浓,聂怀桑怕殃及他人性命,便叫人以法阵镇压。可就在下葬之时,被家中一弟子偷偷拿走阴虎符,该弟子因灵力低微,被阴虎符侵染心神,当场毙命。聂氏族人怕殃及后人,便当场把阴虎符毁去。不让其怨气在惑乱众仙门。

夜幕降临,众人散去。

聂氏客房,蓝忘机凝神打坐,魏无羡躺在床边思索些什么?叹了一口气。

蓝忘机眉头微皱问:“魏婴”?

魏无羡并没有听到蓝忘机在叫他,只顾的看着房顶。蓝忘机倒了一杯清茶,走到床边,递给魏无羡。

“魏婴”?……

魏无羡听到蓝忘机喊他,突然起身,差点撞到蓝忘机手中的茶杯。魏无羡快速的接过清茶,一饮而尽。

蓝忘机接过空杯,问道:“何事,想的如此入神”?

魏无羡回答道:“蓝湛,我突然有一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蓝忘机捋了捋魏无羡散落在肩膀的黑发。

道:“你且说说看……”

魏无羡躺在蓝忘机腿上,抬眸看着蓝忘机严肃的问道:“蓝湛,我,想重建乱葬岗”。

蓝忘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魏无羡说错了。

“魏婴,你想……重建乱葬岗”?

魏无羡起身眼神坚定道:“蓝湛,你没听错,我说我想重建乱葬岗,并不是回去接着当夷陵老祖,……乱葬岗之前本就是一座仙山,前有薛重亥,后有我夷陵老祖,提起乱葬岗就令人心生惧怕,”

蓝忘机点点头,接着问:“为何要重建”?

魏无羡思索一阵,道:“当年的夷陵老祖可是在乱葬岗住过一年的,其实山上也没有那么可怕,只是里面横死的人多了,怨气郁结,才会作祟扰人,如果我们将其度化,乱葬岗还是当年的仙山,那多好”。

蓝忘机早些年也想过此事,事情过多,暂时搁浅,魏无羡一提,他欣然答应:“嗯,好,我叫思追景仪他们去办”。

“那也叫上温宁吧!他比较熟悉山上的情况”。

蓝忘机点头答应。

次日清晨,众人拜别聂怀桑,御剑离去。

上空,魏无羡站在蓝忘机身后,眼神迷离,好似还没睡醒,江澄开口道:“魏无羡,你还睡,你也不怕掉下去”?

魏无羡虽没睁开眼睛,却传来闷闷的声音:“用你管,有含光君在,我才不会掉下去呢”?

蓝忘机嫣然一笑。

身边的江澄与金陵笑尔无奈的摇摇头。

莲花坞

魏无羡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屋内陈设,如此熟悉,起身伸了个懒腰,心道:“我这是在莲花坞啊?蓝湛呢?不会回云深不知处了吧”?

想到这里快速穿上鞋袜,梳洗一番,走出卧房,巡音而去。

“蓝湛,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

魏无羡伸伸懒腰,坐在蓝忘机身边,拿起蓝忘机的茶杯一饮而下。

蓝忘机微笑着又倒了一杯递给魏无羡。道:“你醒了,睡得可好”?

魏无羡喝着茶。:“蓝湛,我饿了”。

江澄抢过话茬:“我说魏无羡你除了睡就是吃,要不是男子,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魏无羡噗嗤一下,喷了一口茶,身边的金陵也呛了一下。

魏无羡看了一眼金陵转而冲着江澄怒道:“江澄,守着小孩子胡说什么呢?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

江澄白了一眼魏无羡,道:“金陵,你去吩咐下人备饭,可别饿着你羡舅舅”?

金陵羞涩道:“是,舅舅,那我去了”。

江澄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道:“含光君,乱葬岗之事,江家和金家也不能袖手旁观”。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皱了皱眉。

江澄开口道:“怎么?魏无羡,至许你做好事啊”!

蓝忘机开口道:“江宗主,几日后我便叫思追景仪他们前往乱葬岗”。

江澄道:“好,我也派门下弟子和金陵一同去”。

魏无羡道:“也好,是时候让这些小朋友独自历练历练了”。

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拿起陈情,吹奏一曲,蓝忘机琴声起,在一旁附和。一曲终。

魏无羡附在蓝忘机身旁道:“蓝湛,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也不知思追和金陵他们在乱葬岗怎么样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蓝忘机道:“在山上觉得无聊了”?

魏无羡:“哪有……有那么多小兔兔陪着,一辈子呆在山上也不会觉得无聊”。

蓝忘机:“好,明日我们动身去乱葬岗。

魏无羡忽感胸口一闷,吐了一口鲜血。蓝忘机面露着急之色的扶起魏无羡。

“魏婴,你怎么了”?

魏无羡摆摆手,:“蓝湛,我没事”。

蓝忘机灵力一动,传送蓝氏讯息前往乱葬岗寻温宁速回。

魏无羡脸色苍白,头冒冷汗,蓝忘机输送灵力到魏无羡体内,片刻过后,脸色恢复些许。蓝忘机抱着怀里的魏无羡哽咽问道:“魏婴,你怎么样了……”?

魏无羡擦去蓝忘机脸颊的泪水,心疼道:“蓝湛,我没事了”……

不到一日,温宁御剑来到静室。

破门而入,“公子,蓝公子,发生了何事”?

蓝忘机道:“温宁,你快来看看魏婴,到底怎么了”?

温宁手搭在魏无羡脉搏,片刻后。

神色凝重心道:“怎么会……”

蓝忘机迫切的问:“到底怎么了”?

魏无羡怕蓝忘机心生担忧,随即给温宁使了一下眼色。

温宁心领神会磕磕巴巴道:“蓝,蓝公子,还请放心,魏公子他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给他熬几副药,修养几天就好了”?

听到温宁如此说,魏无羡松了一口气。

道:“温宁你回去吧,金陵他们我不放心”。

温宁因担忧,魏无羡的身体,着急而归,忘记与金陵、蓝思追他们说明原因。

蓝忘机在一旁附和道:“乱葬岗的事,你放心,我已飞书给江澄,他会去照看他们”。

魏无羡听到蓝忘机已做好安排便放下心来。

温宁道:“我去熬药,公子你先休息”。

魏无羡笑笑,冲着温宁道:“好,你去吧”!

温宁离开后,蓝忘机担忧的望着床上生病的魏无羡,一道清泪顺脸颊而下。

魏无羡虽不知身体发生了何事,但是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两股灵力相撞,心道:“必须找个时间问问温宁……”。

蓝忘机给魏无羡抚了抚被子。心有所思紧皱眉头:“莫不是,魏婴体内没有金丹,因修习诡道术法出现了什么异样”?

魏无羡笑嘻嘻道:“蓝湛,我真的没事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是谁啊!堂堂夷陵老祖,我很快就好了”。……

有些着急道:“魏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江厌离曾经说过,魏无羡从小就是一张笑脸,一副笑相,无论发生任何难过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而现在的魏无羡,只要看到蓝忘机难过,心就痛的无以言表。

魏无羡又故作玩笑的说:“蓝湛,我最近嗜睡,贪吃,我不会真如江澄说的,怀孕了吧!哈哈,蓝湛开玩笑的,干嘛这个表情”……

蓝忘机即使担忧,还是听着魏无羡开玩笑似的胡说八道。越是这样,蓝忘机越是心疼魏无羡。

蓝忘机轻叹一声道:“魏婴,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

魏无羡躺好,冲着蓝忘机会心一笑,闭目而睡。

温宁,家族本就世代行医,医术虽不如姐姐温情高明,但从小耳濡目染,温情多年的教导,近一年不断学习钻研。医术算不上精湛,但也通晓一二。

厨房中,炉火微弱,药快熬好,温宁若有所思的想着魏无羡的病情。

“如果,姐姐还在,魏公子…………”。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温宁”?

温宁忽然被吓一跳,转身道:“蓝,蓝公子……”。

蓝忘机面冷如雪,却有迫切想知道一切有关于魏无羡病情真相的担忧。

蓝忘机对着温宁深深一礼。温宁有些手足无措。

温宁扶起蓝忘机道:“蓝公子,不必如此……”

蓝忘机道:“温公子,还请如实相告魏婴的病情”……

温宁因知晓蓝忘机的性格,此事想瞒也瞒不住。

温宁叹息一声道:“蓝公子,魏公子并不是得了病,而是……”。

蓝忘机道:“但说无妨”。

温宁道:“蓝公子,当年魏公子失丹后修习了诡道,对身体虽无大碍,但毕竟靠心神,对于当年的魏公子来说,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现在……”

蓝忘机有些着急道:“现在怎么了……”?

小声道:“蓝公子,简单点说就是,金丹……魏公子需要金丹,不然身体会……”……

蓝忘机抓起温宁的手臂问道:“你说清楚点……”?

温宁接着回答:“蓝公子,那我就直说了,你有金丹,而魏公子没有。你修习的是正道剑法,魏公子修习的是诡道术法,而他每次受伤,你都会给他体内输送灵力…………你的金丹之力传送到魏公子的体内,他的诡道与你的剑道相背而驰,所以魏公子才会……会出现体内有两股灵力抵触的情况……”。

蓝忘机接着问道:“那如何解”?

温宁弱弱道:“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放弃诡道”……

蓝忘机若有所思,闭口未言。

温宁又道:“我知道让魏公子弃诡道,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这样魏公子也不会同意的,还有一个办法就是……”。

蓝忘机道:“是什么”?

温宁道:“就是让魏公子重新结丹,但,这淡何容易……”。

蓝忘机终于明白蓝曦臣和蓝启仁的所忧所虑。

蓝忘机叹息一声问:“那这药是……”?

温宁回答:“这是补气与固本培元的药,魏公子可做调养之用”。

蓝忘机拿起药往静室走去。

魏无羡告诫过温宁,不让他说出去,他又一次食言了。温宁心有愧疚的看着蓝忘机消失不见的身影。……

静室

那风,那云,那片花,已然绚烂;那年,那月,那琴韵,已缭绕袅娜;那情,那景,那时光,已婉转成歌。大凡灵魂相似的人,有幸相逢,就是永恒。

就像此时的蓝忘机与魏无羡。即使遇到在大困难,也会一路同行。

蓝忘机放下汤药,拿起身旁的毛巾擦拭魏无羡额头的滴滴汗珠。

魏无羡感觉到额头异样,睁开眼睛,看到身旁蓝忘机的身影。

笑笑:“蓝湛,……”。

蓝忘机神情些许严肃伴随着心疼之色。

魏无羡看到蓝忘机的神色便猜到一二。

魏无羡小心翼翼的问道:“蓝湛,你……问过温宁了”?

蓝忘机点点头:“嗯”,了一声。随手拿起身后的汤药,舀起一勺汤药抵在魏无羡嘴边。

魏无羡因怕蓝忘机过度担忧,才不让温宁如实告知,可看到此时蓝忘机的神色,才知道不该瞒着他的。

魏无羡手指抵在蓝忘机手背挑逗的撒道:“苦,不喝好不好……”

蓝忘机道:“不可”?

魏无羡扫了一眼碗中黑乎乎的汤药,看了看坚定的蓝忘机,皱了皱眉。一饮而尽。

魏无羡舐了舐自己唇边,抬头看着眼含热泪的蓝忘机:“蓝湛,我真的没事了,你不要这样……”。

片刻后,蓝忘机道:“魏婴,我们去找你师祖”?

魏无羡突然起身:“什么,找我师祖,我都不知道我师祖抱的哪座山,住的哪座观,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啊”?

蓝忘机道:“只要抱山仙人尚在人间,就一定会找到她,况且……”

魏无羡急切问道:“况且什么”。

蓝忘机接着说:“况且,抱山散人与蓝翼前辈是知己好友,我从她留下来的书册中,发现一些线索……不过我们还需找到宋岚”……

“宋岚?你说的可是宋兄”?魏无羡问道。

蓝忘机点点头。

接着说:“宋岚手中有晓星尘的灵识,我们可通过问灵,得知抱山仙人,所住之处,如此行事虽有不妥,但也别无他法”。

魏无羡有问道:“不过,蓝湛,我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体内没有金丹,有些虚弱,至于去找我师祖吗”?

蓝忘机把从温宁那里知道的一切如昔告知魏无羡。

蓝忘机并没有把蓝曦臣和蓝启仁的所忧所虑告知魏无羡,如果魏无羡知道此生以普通人之躯与蓝忘机不能潇洒人间,肆意江湖。

蓝忘机不敢想,也怕他会再一次离开。

魏无羡接着问:“蓝湛,如果是这样,我身体会出现不适,那我弃了诡道不就好了吗”?

蓝忘机口是心非心想:“如果魏婴的金丹无法恢复,那我只有陪他做个普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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