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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衣心软，听菊仙这么一说，犹豫地看向身边两人。

实际上，程蝶衣有那么点目下无尘的感觉，不怎么沾染家里的银钱，都要有需要了，才会主动和王青君说一声，再去放钱的地方拿的。

这个习惯的养成，让他一听这数量，就看向了管钱的王青君。

王青君望着菊仙麻木的双眼。

现在，感情麻木了，眼泪也就没必要掉下来了。

当你觉得金子比面子重要的时候说明你已成熟了。

王青君钱可以借给你，但是我们却是借不出去200元。大概也只能借给你120元。你还借吗？

菊仙的眼神闪烁不定，突然咬咬牙，好似下定了决心，带着一股子劲的感觉发出声。

菊仙借，我借。

菊仙我不白借，我给你们打借条，按手印。

王青君那好，你等等。

王青君你们一个去拿钱，一个去拿支笔来。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离开。

王青君你比段小楼强。

这话一出，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哭的菊仙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眼泪生生憋住不掉，菊仙红着鼻头挂着笑脸。

菊仙我万万没想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现如今我们见面会是这样。

菊仙让阿青妹子你看笑话了。

菊仙我知道，很早以前你就看不起小楼。

菊仙反倒是对我，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当时我还在奇怪。到了了我才明白，看的最明白的，还是妹子你。

菊仙我自己做的选择，选的汉子，我不后悔。我那个出身，能好好待我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日子我认。

菊仙就等着以后，我赤条条的来，再赤条条地走。谁也不欠，不欠段小楼的，不欠孩子的，也不欠你和蝶衣的。

菊仙的话说的很敞亮，就是让人听的有点心酸。身份就好像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当年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过往的菊仙，被前几年的事情摧残折磨成眼前有着行将就木一般眼神的老翁。

她看起来依旧美丽，眉目如画，却不再见当年的大气泼辣。

好像风风火火的菊仙是她臆想出来的。

王青君日子还长，总要活下去的。

菊仙是啊，日子还长……

王青君听着菊仙轻轻的叹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一袭红衣轰轰烈烈地在美丽的年华逝去好，还是年华老去，美貌依旧却饱受煎熬的活着好。

看到程蝶衣和周霆琛出来，菊仙闭口不言。

接过程蝶衣手里的钱，交给菊仙，菊仙默默接过。

菊仙我给你打个条子，我知道妹子你识字，你写好我按手印。

王青君要不……

菊仙写吧妹子。

菊仙坚持，王青君也不再劝，用钢笔✒️写下这张欠条，递给了菊仙。菊仙没再看上边的内容，二话不说沾了红泥按上去。

菊仙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们。

王青君好。

菊仙起身离开，王青君送她到了家门口，既然开口。

王青君菊仙，人能活着不容易，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别想其他的。

菊仙扭过头，回了她她一个很美很美的笑容，那笑容很有味道，王青君一世不知道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