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的记忆渐渐拉回久远的地方。
先皇后被废,在冷宫中生下了个弃婴。
他那年在横眉冷眼的嬷嬷手中救下这位废公主时,她眼中满是防备。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向他伸出手,求他带她走。
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立誓从今以后要好好护住他,于是他向每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复仇。
他起兵造反,于是敬元成了新帝。
信王“只是这之中,我伤害了一个本该一生岁岁无忧的女孩。”
信王“我说过会一辈子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我却为了这誓言,去伤害,去剥夺了另一个姑娘本该美好又平静的人生。”
副将听他一番讲述,字里行间皆是淒苦。
边塞天寒,吹的风也冷冽,却寒不过禹司凤的心。
两年后信王大败蛮夷班师回朝,做的第一件事竟是直上普陀寺去接侧妃娘娘 ,为此拒绝了皇帝的洗尘宴。
苏郁见到她时拿了个扫帚清扫着落叶,她看见苏郁望向他时平淡如水。
再也没了波澜。
在他说明他想接她回去的时候,苏郁轻轻的抿嘴扯了个淡笑:
苏郁“王爷,开弓是没有回头箭的。”
苏郁“陛下的旧疾早就治好了,您不用担心她每每换季时痛苦难耐了。”
苏郁平静的讲述着这些,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禹司凤的心抽痛了一下。
禹司凤突然涌起了一种无力感,他觉得他和苏郁之间像是隔了万丈悬崖,可这又怎么办呢,纯粹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之后信王无功而返,苏郁侧眸望向寺中央的佛像,待了两年将她的心镜也磨出来了。
她好像参透了,也不是非要禹司凤的心不可。
之后苏郁安安分分的在寺中当值修心,连百姓都懒得讨论苏侧妃何时回府了。
苏郁记得那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信王府的管家与禹司凤平时最信任的暗卫同时找上了门来。
“娘娘,娘娘!陛下要赐王爷毒酒啊,您快进宫去救救王爷吧!王爷待你是真好啊。”
苏郁手中的水瓢落地,水洒了一地,修了两年的心在那一刻又开始疼。
她顾不得手上和裙摆被弄湿,她急急向外跑。
进宫门待卫像是知情般没有阻拦,宽阔狭长的宫道上,素衣披发的苏郁跑得急促。
明明已经坚持看两年,却又溃不成军。
可是他要死了,要死了啊,他明明应该痛快,可是她的心快要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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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信王拥兵自重,目无尊长,你的罪,还需要孤来安吗?”
信王“我为你守江山,扩疆土,到头来竟让你寝食难安了吗?”
信王一身朝服站得挺直,大殿上的对峙还在继续。
只知道敬元步步为营,费尽心机利用他登上帝位,可他不在意,他认为总有情分在里边的。
所以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信王“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让你得到。”
信王“不过我有一个遗愿,内人苏氏,从不问政事,对我的所作所为也从不知晓,恳请陛下放过她。”
信王自知敬元的手段狠厉,可他爱上她爱得太早了。
遇到苏郁太迟了, 以至于有了这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