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阿娘

阿娘也不再对我说，要贤良淑德，要学会相夫教子，要得体大方，而是教我学习如何把握男人的心，要我牢牢记住：只有抓住男人的心，自己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到了我九岁之时，阿娘便突然走了，她走的时候是笑的，她笑得极其温柔，她摸着我的头虚弱的说：“阿娇啊，我的好阿娇，是阿娘错了，唔……”她哭了，她用她那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眼眶装不住她的眼泪，不停的流在她苍白的脸。“阿娘，阿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我们叫大夫来，大夫一定可以医治你的，阿娘你不要吓阿娇呀！哇”自己被吓得哭了起来。那时候，自己慌极了，也害怕极了。“阿娇，阿娇，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不是嫁于你阿爹，而是没有让你学习剑术，娘走后，你该怎么办，无人能保护你，你没法保护你自己……咳……”说着阿娘便咳出了一口血。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神，身体不止的颤抖，不敢相信昨日还严厉呵斥我的阿娘，今日竟变得如此。“阿娘，阿娇错了，您一定是在惩罚我，我以后保证乖乖听话，不再惹您心烦，可好？您不要吓我，求求您了，阿娘……”我害怕的抱紧了阿娘，用力的抱紧她，不愿她离开。那时我多希望自己在做梦。梦醒了，阿娘就会再痛斥我不思进取……可是，阿娘不回我，她好安静，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内心的不可置信和恐惧都快要溢出来了。我放开阿娘，瞪大双眼看着阿娘，阿娘轻轻的将手放在我的眼睛上“我的好阿娇，你要好好活着，好好看这个世间，再……再找一个……爱你的……人……过……”阿娘还没说完，便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手也早放下。双目紧闭，似乎已经厌倦这世间的种种，不愿抬眼多看这个世间。但她却是笑着的，似乎是解脱后的满足。“阿娘，阿娘，你醒醒，莫睡，我们起来找阿爹，阿爹那么厉害，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阿娘。阿娘，你信我，睁开眼看看我呀，阿娘……以后阿娇会听话懂事不再惹阿娘生气的……”可惜，人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阿娘还是走了！

阿爹竟是没来看阿娘一眼。阿娘下葬时，才见到阿爹。阿爹神情严肃却不能才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悲伤。阿娘，阿娘那么爱他，他怎么能如此?怎么能！我哭，我闹，我乱打一通。为什么？为什么阿娘去世，他竟然不悲伤，他怎可如此绝情！阿爹对我的作为深感厌恶道：“你如今已这般大了，怎么如此不知礼数。你阿娘平时怎么教你的，你这般行为，当真辱没门风！你让你阿娘九泉之下如何安心。“哎呀！老爷，您就别责怪大小姐了。平时定是别姐姐给宠坏了，养了坏脾气，如今姐姐已去，大小姐定是想将来无人宠她，到底是不愿意的，才会这样吵闹，您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二姨娘说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阿娘灵前要你多嘴多舌，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完我便冲上前，却，却被阿爹一掌打飞了。“你阿娘平时就是如此教你的，嘴巴如此不干不净。来人将大小姐押会房去，面壁思过。”说完便不再看我一眼。呵，可笑，只怪当时自己太小，不懂审时度势，叫人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