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级超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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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宗
八卦林
星罗班跟着白岩的指引,在复杂的树林里穿梭。
上官思怡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收好魔方,双脚一蹬便上了树。
站在树枝上,眼前只有层层叠叠的树叶。
上官手脚并用,在重重隐藏荆棘中前进,只为找到那熟悉的高树——
她一边向着林子里最高的树靠近,一边体验着这久违的快感。
来到那大树的树根旁边,上官擦拭着身上被划破的伤口,拿出魔方来。
但是稍稍的停顿过后,她又收好了魔方。
爬树——最原始却又最难得的运动,就在这里,这迷宫般的树林里。
不靠韵力,单就原始天然的力量。
…………
星罗班已然远去,上官终于在大树的一个旁枝上观望着远方——和远方那若隐若现的城邦。
她继续往上爬,丝毫不顾忌毫无保护措施的下方……
魔方被存放得很好,口袋与腰间连接处用的是平结,可以随意调节松紧,下面紧接着金刚结,限制里面物品的移动;外面又挂着两个渔人结防止口袋脱落,又设置称人结保险、备用。
曾经法宗外流的一个魔方,引起了猫土的轰动——十二宗各有其用途,魔方都能解其燃眉之急。
如此珍贵的一秘宝,怎能随意存放?
一会儿功夫,上官就用着轻功站在树梢顶端了。
提到轻功,又不得不提到做宗这一功法强者——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些修炼古籍,她练就了许多令猫叹为观止的本领。创建做宗太极、创建做宗轻功、创建做宗真气这一类惊天大事,全是她一个干出来的。就连公认强大的公孙日,也曾向她讨教过。
上官思怡只可惜,现在的这点韵力,已经不支持我用大部分功法了……
回忆着过往,她只好叹气——或许这绝学,要失传了吧……
上官遥望着不远处的城邦——也是她的家乡——关中城,牵扯出来许多挂念……
…………
{{{{{{{{往昔关中}}}}}}}}
…………
“皇甫哥,我来听你弹古筝啦!”
一个轻盈的女孩从围墙另一边跃到了里面。
她进了院子后,没有径直走向房间,而是来到宅门一旁潜伏着。
不出一会儿,两个护院各提着一根大棒来寻觅方才的声响。
“去哪儿了?”
女孩敲打身旁的石壁,发出的声音响彻着整个院子。
那边的两个护院和这边的两个门卫先后起身来捉她,正巧在她面前的两侧碰了面。
“你俩在这里作甚?要是大门溜进了歹徒,有你们好看的!”
说罢,原来的两个门卫恹恹地去了。
此刻的女孩,正在两侧危险的夹缝中庆幸。
她向门卫那边小跑了几步,很显然被护院发现了。
“她在那里,快捉住她!”
女孩先是一慌,而后急急忙忙地奔跑着。
“你俩快拦住她!”
门卫听见了,转过身来堵女孩。
女孩立马止住了步伐,正欲往回跑时,早就被一个护院擒住。
她被高高拎着,手脚在空中乱舞。
“快放开我!”
“你们这些杂役,怎敢抓我!”
“就不怕被我告发吗?!”
可惜的是,她最后关头的说词,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看着两个护院万恶的眼神,那俩门卫再次悻悻转身离去。
就在他们离去不久,被抓住的女孩突然开口问护院。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躲在这里吗?”
护院根本没有在意她,粗暴地提着她走着。
“喂,你们听啊!要尊重每一个不屈的大丈夫的!”
“你们最起码的尊严呢?!”
“喂!……”
女孩的嘴被一团绉布塞住了,两只被绳索捆住的手在身后拼命地摇摆。
她支吾几声,极其厌恶地看着眼前两个护院。
她直接动用真气,将嘴里的异物排了出去,产生的余波差点掀翻前面的木凳。
两个护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了出去。
回到地面后,她自知抵抗不住这两个京剧猫,直奔围墙准备翻墙而逃。
护院提起大棒就向她扔去,被她侧身躲过。
而大棒撞倒围墙,正好将墙洞的伪装纸撞破,露出原本的“窗户”。
女孩见着了,才真正放下心来。
“还好没有计算错误——”
“嘿,这是上次我弄的大洞,你们帮我补了吧!”
说完,她爬上围墙,踩着砖瓦走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护院望着大洞儍瞪眼。
“这该怎么跟管家解释啊……”
…………
女孩跑出一段路后,从墙上凌空直下回到地面,在胡同里面几个拐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边跑着,一边喘着粗气,时不时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来到一处深巷后,她往城外边的八卦林望去——虽说里面肯定能躲过追击,但也容易迷路啊……
她担心地往后面望去,不过好在并无一影。
“应该跑掉了吧……”
她松了口气,原地坐下,倾听着四周响起的音乐。
猛地一起身——哪来的音乐?
女孩紧绷着神经,环顾四周——并无一物——但音乐仍在继续。
“在此等候多时。”
一个和她一样稚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过却使她直接坐下去,再懒得去看。
“何汝入吾宅?”
“因为看你好久都不来,去你家逛逛。”
“何汝戮吾宅?”
“怎么能叫‘戮’呢!我那只是玩一玩。”
男孩笑了,笑得和女孩一样灿烂。
“吾忆汝曰:‘常习功于舍。’应为上进者,何然嬉?”
“皇甫哥,你再说古文,信不信我现在就走?!”
“吾信。”
“你……”
女孩气愤地一挥手,起了身。
“请便。”
男孩从上面降落下来,手里拿着小巧的四弦古筝。
她瞪着他,眼神仿佛是要把他给吃掉。
“对不起,我错了!!”
女孩可爱的小嘴暴雷般地喷出礼貌的话语。
“既省,便行。”
“那就请了——”
两个小孩结伴进了八卦林。
“皇甫,至于刚刚的问题,我……”
“甚问?”
“……”
“你丫找打是吧!”
“何为‘你丫’?”
“呃……汝休管!就是刚刚你不是问我不是说在家练功不外出,怎么这次不是我说的不是嬉戏而不是你不是…………”
男孩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女孩这一副把自己问懵了的表情。
“其汝闻:吾念之之之之之之之之但闻它邪邪邪邪邪邪?”
“什么乱七八糟的!”
“笑谈罢了。”
女孩也不愿意多问,男孩也不愿意多说。
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他们按照着之前积累下来的经验和留在树林里的记号,找到了最高的那棵树。
“上官,冠上。”
“皇甫,符簧。”
…………
树顶
皇甫倚靠着上官的真气,静坐于树梢尖端之上,抚动着小巧的四弦古筝。
上官用剩下的一小半真气使自己轻坐在下面的第一个分支上,欣赏着绝妙的弦声。
那弦声仿佛是在哭诉着什么,远远地传到城里面,每个猫民都驻足欣赏。
夕阳在山坡上久久地停留,映照着回乡的雁群。
…………
“你这弦声,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
“随心。”
“对了,你去过南方吗?”
“此乃做宗南。”
“不是,我是说猫土最南边的宗派,比如说唱宗。”
“还未。”
“那你就待在做宗里啊?”
“未定。”
“真晦气!你能不能别总说书面上的古文啊?这里又不是你那规矩超多的皇甫大宅。”
“习惯,无改。”
“提到皇甫大宅,为什么你们家成员都有名字,就你只有个姓氏啊?”
“你听说过眼宗的西门吗?他也只有姓氏。”
“西门么……就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却又实力超强的弟子?”
“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普通话了?”
“然否?不知。”
“于是,你怎么可能说普通话嘛……”
皇甫停下演奏,看着即将落土的夕阳,笑了。
“时及戌时,归否?”
“走吧走吧,这一折腾,我又要花好久恢复真气了……”
“其真气,何时习、何法施?”
“无可奉告。”
“法宗护法,其省甚深。”
“或许你跟他接触了,也得说上普通话呢?”
皇甫看了看上官,叹了口气。
“吾乏,望携归宅。”
“不是吧?!你真是个少爷啊!我一个千金小姐带你回家,太离奇了吧!再说了,你那些看家子们准我进去吗!”
“喂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睡着了?我去——”
…………
“上官,皇甫都去宗宫当官了,你呢?”
一只小黑猫坐在堂上,看着这个成熟许多的女子。
“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当官。”
“你在法宗当官,都快没时间来看我了,我要是当了,你我不就再见不到面了吗?”
“法宗与宗宫交往颇深,你进了宗宫,更容易看到我,也省的我每次来都要过关中四面天险。”
“就算如此,但是我走之后,这关中城里再没有能挑大任的京剧猫了,要是混沌来袭,我的家乡即使有千重要塞,也得被灭了。”
“你是说,你能挑大任?”
“纠,你也看到了,这关中城内个个都保守得像个缩头乌龟,哪有一个愿意抗战的?”
纠(笑着点点头)或许吧……
“我还是更愿意在关中等着。”
上官思怡你那句话不是叫“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吗?
纠拜托了我的大小姐,不知道它的意思就不要乱用嘛!
纠不管你愿不愿意,宗宫已经派来使来接你了——这可是最隆重的,也是强制性的推举啊……
纠好好务事吧,别总想着家乡,你也要出去闯荡啊,我在这等你衣锦还乡。
…………
“节度司直,你来一下。”
“哦,马上来。”
上官思怡快速地整理好官帽,整整衣着就跟了上去。
即使是被强迫当官的,但也要认真对待啊——
宗主领着她来到书房,面对着这漫地的书卷。
上官思怡顿时就慌了——还记得是整理好了的呀,怎么会这样呢……
她心虚地站在宗主身旁,双腿有着细微的抖动。
上官思怡见宗主眼色有点不对劲,首先排除了是故意为之的可能。
两猫在门槛前久久伫立,书房内也是毫无动静。
沉默良久过后,即墨宗主问道:“司直,你怎么看?”
上官立即屈膝,埋头请罪。
“下官擅闯宗主书房,望宗主赐罪!”
“你看你,都急了。你叫上官,不叫下官。”
“宗主莫开玩笑,下官甘受惩处!”
即墨的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不愿起身的节度司直。
“得得得,你若真心认错,先说说你偷偷来书房几次了?”
“算上最近一次,已有367次,不多不少。”
宗主的眼睛都快飞出去了——
“367次?!你才务事一年半都没有啊!这相当于每天都要去一次?”
“下官不愿期瞒,事实就是如此。”
“那你也不想想,前面第一次都没被发现,混熟了流程怎么倒犯了低级错误呢?”
“这……”
“我呀,最欣赏你的一点就是直来直去,不撞南墙不回头,别跟我扯这些虚伪的礼仪!”
上官深知这是用自己不足之处当作优点来“礼尚”地批评自己,但她仍是卸下了面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记得今天我走之前关好门了的……不过就算是被栽赃了,偷偷进书房也是禁事,我也不想这么躲下去,被发现了就得服罪。”
“其实啊,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来过我书房呢。”
即墨抽出戒鞭,然后抚着上官起来。
“这是早上一个弟子来偷偷看书,结果被当场抓住了。”
上官一脸疑惑地看着宗主。
“我知道,凭你察言观色的厉害程度,一定看见了我刚刚的反感——那只是因为这么久了,值班的还没有整理而已。”
“那个……宗主,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继老宗主过世的第十八年的零至十八小时啊……今天白天都不会有值班的啊。”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不值班,这么关心那些时候不值班做什么?”
上官顿时哑口无言——是啊,她了解这么多作甚啊!
“就是……看书的时候顺带着计算了一下……”
即墨笑了笑,将鞭子递给上官。
“你行啊你,不但看书过目不忘,还会实时联系现实啊!早上的弟子弄翻了书,说明你比他来得还早——你这是摸着黑来玩儿命啊!我看你天明时早就在操练功法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两组特训,这毅力,年轻时候的我都望尘莫及啊!你真的是……拿鞭子,老规矩。”
“下官领罪。”
即墨听得耳皮子痒,拿手指着上官思怡。
“就冲你这虚伪的礼节,惩罚翻倍!”
“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
“以后把你行侠仗义时候的那架子给我摆出来,否则辞了你的官!”
节度司直一听,立马乐意了。
“宗主所言,下官必谨记于心。”
“你!——”
“把鞭子拿来!”
上官思怡恭敬地呈上了戒鞭,在一旁等候发落。
但她没料到的是,宗主拿回鞭子后,就将其收放好了。
“念你天赋异禀,仗义疏财,贡献卓越,免去罪过,升居从一品节度使,于宗宫务事,并开放五天回乡收整。”
即墨了解上官的个性,单是升官还留不住她,还必须要满足她的念想——谁让这是个难得一遇的好料呢……
“宗主,有你这么折磨猫的吗?我用上真气,也要花两天去关中城啊!”
“说到真气,你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啊?”
“这个别管了,我回来叫你打太极。”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学太极呢?”
“因为您老是更年期了呗——”
“更年期?又是你从法宗得来的新词汇?”
上官一个白眼,换上便装就奔宗宫外边去了。
即墨敬德坐在亭下等她——真是只趣猫。
…………
“参见节度使。”
上官思怡自从回到宗宫以后,听得最多的就是这话了。
“节度使没有武器诶!”
这也是在她背后久兴不衰的话题。
即墨宗主给她授予书房特权后,那里再没有以前那个偷偷摸摸的身影了。
不过,现在就连禁地她都敢闯了——为了找到武器,什么付出都值得。
话说做宗禁地应该会有隐藏的宝藏吧……
机缘巧合,在她第367次擅闯禁地时,意外发现了第十三宗。
至于过程,她自己都不明白——按理说前面那么多次探寻,应该把宗宫各地都探索完了啊,这十三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即墨在这点上帮了她很多——尽管她已经猜到是他的手笔,但仍然无法想象帮忙的方式。
…………
“这个叫魔方,还喜欢吧?”
上官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手里的“神器”,以至于没听见新朋友的疑问。
苍冥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她也设想过有一个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猜忌?必有的……
这个法宗宗主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和上官一样年轻。
在一旁静立的纠,仿佛是失了魂魄,面无表情,两目无光。
“他这是怎么了?”
看见昔日的好友这副样子,上官再不顾及手中的新奇玩意儿,问到。
“这只是个分身。”
“什么?!分身还能分身?!”
“嗯……等等,你刚刚问什么?”
苍冥你知道他是个分身?
上官思怡他自己告诉我的,他是那个谁谁谁的分身。
苍冥他连这都告诉你?
上官思怡对啊——怎么了吗?
上官思怡我知道这信息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机密。
上官思怡但我也向他透露了我的信息啊。
苍冥(友谊?奇怪的东西。)
上官思怡你在想什么?(歪头)
苍冥没想什么。
上官思怡(笑)如果你跟我做朋友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啊。
苍冥(呵呵——法宗资料库什么没有记载?我需要这干什么?)
苍冥(不过,为什么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苍冥(以前隐居太久了吗……)
上官思怡嘿,你怎么又走神了?
上官思怡到底答不答应做朋友?
苍冥(点点头)好吧。
上官思怡我发现我们名字合起来成“上苍”诶!
上官思怡是不是说我们结交是上苍注定的事呢?
苍冥(苦笑)(好幼稚的想法……)
上官思怡那既然如此,我们就称彼此“世友”吧!
上官思怡要做一世的朋友哦!
上官思怡好不好,世友冥?
苍冥……
苍冥…………
苍冥行吧,世友怡。
他们对视一笑。
“这武器我拿走了,不介意吧?”
“反正不是我的,拿去吧。”
“啥?!”
…………
宗主选拔,年少轻狂的上官思怡还是没比过公孙日。
但公孙日深知其实力雄厚,若不是时而大意,早就胜过了他。
于是后来他靠上官思怡的支持当上宗主后,专去录宗改写了过程,即后来的“徒手战败”。
这个沿袭节度使官职的少女从法宗那里知道后,非常疑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
即墨隐居后,她就已经察觉出公孙日月的针锋相对,受着满朝勾心斗角的压抑,节度使终于是撑不下去,请假要去东面山那边度假。
做宗的山极其峻峭,多少年来都从没有被征服过,却折服在上官的脚下。
翻过高山,上官思怡还传去一句话: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猫更高的山。
翻山的一个月里,宗宫来了不知有多少使者,全在山脚下不知所措——上官也因此爬得清静。
来使回到宗宫后,统一地禀告“不愿回宫”,辅佐公孙月直接废了她的官位,差使者报信。
一样的——上官根本没有接到消息,使者禀告“已传达”。
…………
翻过高山,上官即刻感到浓郁混沌的威胁,同时直觉告诉她这里有变故。
她寻着源头来到一处山谷,名曰“无极山谷”。
在里面,她发现了一只长相十八上下的黑猫,简直就是纠的放大版。
他在那里名木打坐,身披的是绿色星衣。
她猜测这就是纠分身的本体,于是极其和蔼地靠近这只几乎由混沌组成的黑猫。
上官思怡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怕我吗?”
上官思怡为什么要怕?
不是她装得出神入化,而是她压根不怕——从小和混沌一起一惊一乍,早就产生抗体不会被吓。
黑猫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她。
那双血瞳倒是惊到了上官,吓得她后退了半步。
他不屑地转过身去,继续打坐。
“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呢!”
兴奋的声音再次吸引黑猫。
上官思怡呃,那个,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很像你的朋友,但他不是红色眼睛。
“哦,是吗?”
上官思怡你认识他吗?你见过他吗?你听说过吗?
“没有。”
上官在心里暗念着,原来他并不知道分身的事……
沉默一会儿后,上官直接接触四周的混沌,在黑猫身旁坐下,这举动倒是吓到了他。
“你没有韵力,怎么没被混沌侵蚀?”
上官一个白眼,叉着腰。
“谁说我没有了?只是没用而已——再说了,你不也是好好的吗?”
“那你是用什么护体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你不需要知道。”
上官察觉到黑猫有点伤感——即使他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你怎么了吗?”
“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你不需要知道。”
“诶,你跟我说的话好像哦——要不咱俩交个朋友?”
“跟我交朋友?”
“不跟你还跟谁?这里还有猫吗?”
黑猫眼里的复杂情绪抹去了一些,他起身,将手伸给她。
上官笑着去握,然后安然无恙地松开了。
“我叫上官思怡,来自关中。”
看着黑猫略带一丝惊讶的表情,她又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跟一只混沌造诣极高的猫握手还能不受影响——我是有自己的绝招了啦。”
“什么绝招?”
“这里与外界隔绝,不靠一点本事,怎么翻过那些高山?你能来到这里,也是依靠着什么东西的对吧?”
“或许吧。”
“你跟我以后的样子真像——要不交个朋友?”
“你知道你以后的样子?”
上官神秘地笑了笑,上去拍拍黑猫的肩膀。
“成为了朋友,互相影响,就会一样啦!再说你的确跟我相似。”
“你是什么出身?”
“血统吗?那些东西我并不是特别看重了啦——我的朋友告诉我,十二宗本就是没有血统的血统,跟猫民天赋差不多的,只要肯吃苦,谁都可以成为京剧猫。”
“你的朋友……好像很渊博的样子……”
“我们交朋友了,她也就是你的朋友啦!怎么样?”
黑猫犹豫地点点头,但仍然心存顾忌。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绝招是什么吗?”
“真气啊,太极啊,气功啊,等等等等。”
“这么多?”
“别看多,其实都很简单,你可以试试——我来教你。”
“行吧。”
“那个……你好像很渴求强大的实力。”
“何以见得?”
“混沌本来就强大,你能不被其控制,说明你是有野心的。请原谅我说得这么直白。”
“你说的没错——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京剧猫都不好过——”
“你说得也好直白……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跟他们有什么仇吗?”
黑猫一颤,眼神里尽是杀戮。
上官思怡一看事情不对,从兜里掏出魔方就转。
上官思怡(虽说和皇甫学得还不是很熟练,应该会有用吧……)
没有音乐,但魔方产生的声响在黑猫脑中编制出一首曲子来。
渐渐地,周边暴躁的混沌平息下来,显出了上官苍白的脸。
“邪灵蛇?”
“……”
“对不起,我又触及到你的伤心点了……”
“没事的,你能不害怕就已经很好了。”
“你没事吧?”
“没事。看看这个吧。”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封折子,看上去曾经被密封过……
上官接过密折,浏览了一遍,堕泪。
她递回密折,克制着情绪,用哭腔说道:
“共勉。”
“你难道不怀疑吗?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黑猫倒是有些惊奇,反问到。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还不愿意接受。”
“从你那朋友那里得知的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她现在也是你的朋友了。”
“哦。”
“你这身官服,是做宗三品以上的吧?”
“从一品,节度使。你这身星衣,我却还不知道。”
“哦,你可以叫我黑冥,这星衣是两件衣服的合化。”
“你得有五十几了,晚辈不敢懈礼。”
“又是那朋友告诉你的?——她还真无所不知。”
“不是她,是另一个朋友,就是和你长得很像的一只幼年黑猫,却比我年长好多。”
“你朋友真多。”
“广结天下嘛。”
“教我功法呗。”
“那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回去了。”
“你既然已经要改学功法,就可以先弃了混沌啊!跟我回去吧,待在这里对你我他都不好。”
“可是……”
“黑冥……”
上官折返回来,开始作思想工作。
…………
“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丑事,不会答应的。”
“掌控混沌怎么能叫丑事呢?说不定还能造福猫土呢。”
“你们京剧猫不是要扫清混沌吗?怎么可能为混沌求情?”
“那是十二宗,法宗可不会这样,他们追求混韵平衡。”
…………
“我会站在你这边的,相信我。”
“你怎么能信任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我呢?”
“我也不清楚,但我只觉得跟你结交不会有错。”
“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
“说好了,你学会我的功法后,也要教我混沌哦!”
“什么?你要学习混沌?”
“怎么了?就说愿不愿意吧。”
“若做得到,尽力而为吧……”
希望这次我没有信错……
…………
“公孙月!你怎么能这样!”
“大胆!一个小小节度使敢如此不敬!”
“不要和他理论了,我们回去便是。”
“公孙月我告诉你,这官我是永远不会当的!”
“我泱泱做宗,缺了你照样能兴康。”
…………
“公孙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只是一个野小子,况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的事。”
“不是我自大,你怎么不肯称我宗主?”
“我认为,我并不比你弱。要不是当初她的举荐,你也当不上宗主!”
“盲目自大,罚闭关三日。”
…………
一大堆混乱的言语在她脑海响起,时刻牵动着心田。
一线天边,滑坡。
八卦林里,飓风。
泡子湖中,深沼。
无底崖下,联动。
上官思怡从兜里掏出魔方,寂寞地转动着。
完。
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