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胭脂红珠

“咕咕咕”森林里响起布谷鸟的叫声，两个人影走在林荫小道上。花香鸟语中，随着布谷鸟清脆的叫声，草地上的绿草席风而动。杀生丸带着北海奈柔来到了枫婆婆的村庄。为了方便北海奈柔，杀生丸特意把阿哞留了下来。“我要出去办事，戈薇在村口接你。”杀生丸把阿哞的缰绳交给了北海奈柔，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抬头望着天空中那抹飘逸的身影，北海奈柔撇撇嘴向着村口走过去。没走几步，北海奈柔就看见戈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影。寒风穿过北海奈柔身边，吹起身后的斗篷。自从上一次她抱住杀生丸之后，她和杀生丸之间就突然沉默起来，两个人各自躲着对方。

一晃就是两个月，冬天都要结束了。杀生丸把她送来了这里，他说，他有玲的消息了。当时北海奈柔安静的看着杀生丸，然后很淡定的告诉杀生丸自己要来戈薇这里。这两个月来，戈薇一直会拜托杀生丸送吃食过来，北海奈柔也偶尔骑着阿哞过来。只是今天，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冷呢？

杀生丸……北海奈柔感觉自己眼角有点湿润，斗篷上沾着些许白雪。停下脚步，北海奈柔随即璇身回头。在北海奈柔快速转身时，斗篷上的白雪被甩落下来，丢掉手里的伞，青丝瞬间落满了白雪。迈出一步，北海奈柔想追过去。可是一想到那个男人是去找玲，是去找他心爱的女人。北海奈柔脚下这一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

暗暗叹了一口气，北海奈柔握紧了玉指，低头便要转身离开。没想到，身后的戈薇突然大喊了一声。“杀生丸！”北海奈柔身体一僵，而远处的杀生丸也停了下来。“如果你真的要接回玲，那么拜托你把阿柔休掉吧。”戈薇的眼睛上吹来一片白雪，风迷了眼睛，但戈薇之前还是看得清楚北海奈柔的眼睛红红的。

其实这句话，戈薇想了很久。戈薇知道，自己不应该管这件事情。但是，她不想杀生丸因此而伤害北海奈柔。她也很清楚杀生丸和玲之间的感情羁绊，心里始终觉得这样对北海奈柔不公平，可她不是当事人，她过意不去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她还是想要多嘴一句。毕竟当初代替玲，北海奈柔也不是自愿的。

咽了咽口水，北海奈柔先回头看了一眼戈薇，又去看杀生丸的反应。这句话，她也想问很久了，只是她有点不敢问。问了，就等于几个月的相处都是没有感情的，不问，自己心里又觉得模糊。似乎心里没有界限，不知道该如何正视两个人的关系。

北海奈柔焦急的视线一直停在杀生丸背影上，明明期待知道答案，心里又怕杀生丸说出那个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北海奈柔么？对，他忘了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新娘。“嗯。”口中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杀生丸就在大雪纷飞中消失了。

果然……果然会这样……拉拢自己的斗篷，北海奈柔望着自己冻得发紫的双手发呆。“阿柔，别难过了。”戈薇慢慢靠近北海奈柔，用手从旁边搂住了北海奈柔的肩膀。杀生丸的抉择，戈薇早就猜到了。只是这句话，阿柔应该想问杀生丸很久了吧？戈薇只是替北海奈柔问了出来。

轻轻摇摇头，心中长舒一口气。北海奈柔对着戈薇浅浅的笑了，但是目光中的情绪全部被压了下去。知道杀生丸那么坚定的立场，北海奈柔反而没那么压抑了。难过的话……应该是没有的吧。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北海奈柔能感觉到气血不畅，胸口很闷。

跟着戈薇进了村之后，发现有几个妇女在门口做针线活。而村民们对戈薇都很敬重，纷纷对北海奈柔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北海奈柔看着这些村民，知道他们爱戴戈薇，但是受伤的可是自己。北海奈柔心里这个坎，是过不去的。把人打了一顿赶去荒郊野岭，真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抵消吗？

村民的好意，北海奈柔没有领。戈薇在旁边为北海奈柔打圆场，和众人解释了一下北海奈柔不能言语的事情。村民们得知北海奈柔年纪轻轻不能说话，又冒死采药救了戈薇，心中的愧疚之意更加浓烈。到了戈薇家里，一路有村民拿好吃的过来给北海奈柔。

点点头，北海奈柔收下了，算是道了谢。戈薇和枫婆婆住得很近，傍晚的时候枫婆婆就过来了。北海奈柔把手放进袖子里，盯着窗外的飞雪暗暗发呆。在这里，也要赚钱才能维持生活呢……隔天，北海奈柔起了个大早，在村子里四处转悠起来。

村子里像个热闹的小镇，该有的东西都有，摊贩也不少。因为天气冷的原因，摊贩的呦呵声没有以往此起彼伏。转了一圈下来，北海奈柔用昨天晚上村民拿的东西换了些吃食。在这个民不聊生的时代，吃饱成为了穷苦人家最大的问题吧。北海奈柔一边咬着手里的东西，一边仔细思考要去怎样赚钱。

这个时代充满了饥荒和贫困，还有来自生命的威胁。北海奈柔接住一片飘雪，路过一户村子里的富贵人家，发现一个妇女骂骂咧咧的，指使着小丫鬟，嘴里骂小丫鬟不会梳头，还糟蹋了她名贵的胭脂水粉。北海奈柔驻足观看了一会儿，就慢悠悠走开了。食物和胭脂或许是一个商机……

过了几天，北海奈柔充分发挥了现代做美食的厨艺。搜罗了一些可以用来做吃食的植物，还有平常人们容易忽略当做废料处理的食物。而这些食物，成本不高，所以售价也不高。这些食物，北海奈柔主要是卖给穷苦人家。试验了几天之后，北海奈柔和戈薇一起出摊了。

这几天收获满满，两人每天从早忙到晚，晚上枫婆婆会准备好饭菜等着两人。就这样忙了几天，正式出摊了。而这些钱，北海奈柔分了一半给戈薇。忙着出摊做食物的时候，北海奈柔晚上还要研究古时候的胭脂水粉。

研究了大概一个多月，北海奈柔突然看到市面上有人卖珍珠。本来北海奈柔用大量的植物来还原现代化妆品，看到珍珠，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十五天之后，第一支珍珠缠花发簪被做了出来。北海奈柔看着这种紫色的珍珠缠花发簪，还有小盒子里装得一些试用品，对着阳光第一次笑得很开心。

把小盒子的脂粉全部收起来，北海奈柔戴上了这支发簪。成品很不错，但是她还要因为这种胭脂去卖海鲜的地方看看。胭脂里面掺入一些珍珠不仅可以护肤，还可以提高价钱。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淘到好的蚌壳。就是要蚌壳里面有没有珍珠，这样可以省去好多钱。

转了一圈下来，因为北海奈柔不熟悉蚌壳该怎么看，就一直没有卖。突然间，一颗红色的圆形物体滚到了脚边。北海奈柔低头一看，居然是一颗罕见的红色珍珠！而且，这珍珠的个头还不小。趁着没人，北海奈柔眼疾手快捡了起来，并丢进了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

“呜呜呜”一阵女子呜咽的声音，传入北海奈柔耳朵里。北海奈柔听得很清楚，但是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女人。寻着声音看去，北海奈柔看到前面围了好多人。奇怪，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难道是这群人在欺负女子？抱着这种想法，北海奈柔挤到了人群中。

更加奇怪的事情来了，北海奈柔看到一个剁肉的高木墩子上，放着一只半米大的池蝶蚌。周围的人都在讨论，这池蝶蚌长这么大，是不是快要成精了之类的话。而这堆人里面，除了北海奈柔再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不过北海奈柔被蚌壳美丽的外壳吸引了，没有再去想起女人哭泣的声音这回事。

不过，池蝶蚌怎么会长这么大呢？北海奈柔疑惑的看着那只泛着光泽的池蝶蚌。她见过最大的池蝶蚌也不会超过235毫米，而面前这只池蝶蚌少说也有40多厘米。是她太孤陋寡闻，还是古代的蚌真就有这么大？这池蝶蚌是吃了什么东西啊，居然可以长这么大。

看了一会儿热闹，北海奈柔见天色不早了，打算慢慢走回去。就在这是，两三个壮实的男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铜棍。几个人围着池蝶蚌看了几眼，眼里都是贪婪自私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把不相干的人都赶开了。

北海奈柔早就识相的走远了，只是她心里有点好奇，这么大的蚌壳，里面打开得有多少颗珍珠啊。于是，找了一个拐角，北海奈柔正要偷偷观看那群人撬开蚌壳。没想到那蚌壳刚刚被撬开一条口子，混着血的珍珠就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