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永和畸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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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久浸深宫，早非闺阁女子，通身气派亦是不容小觑的。琅嬅敛了阖宫肃气，杏眸微阖掩芳华。大殿吴绫织锦缎，烧灯摇曳无灯地。美目流转娇波盼去，玉珠帘中琳琅作响。轻免声晚礼，袒露温笑言。

“今个儿你倒是有空带着和霁来，璟瑟也闹着要找呢。”

“前个儿，和霁染了风寒怕感染娘娘，便也没有带来，还请娘娘恕罪。”

“有什么罪，小孩子感染风寒也是常事，和霁身子出生便不大好，得好好养着。”

声晚得之其言,双黛舒展,柔柔笑之，遂回道。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之后也就是聊了些家常，声晚就带着和霁回去了。后面的日子也过的平平淡淡的，腊月里的一天，声晚坐在暖阁里，皇帝正专心看着内务府送来的花名册。声晚看着皇帝笑道:“向例不是生下了孩子内务府才拟了名字来看吗？玫贵人还有一个月才生产，怎就拟好名字了？”

皇帝不自觉含了几分笑:“内务府的人会看眼色，觉得朕对登基后第一个孩子特别期许，就先拟了名字来看。”

皇帝揽过她，声晚头歪着，看着内务府拟来的名字。

“你来替朕看看。”

声晚推了推皇帝，说道。

“皇上这可不合适，应该去问玫贵人才是。”

“你也是做额娘的人了，还耍着小性子，咱们以后孩子啊，和当年你怀璟媮一样，朕早就想好名字了。”

“如果是个男孩就叫永琛，女孩就叫璟翕，封号就定和宁，朕想和你再有个孩子。”

声晚依偎在皇帝怀中，杯盏中的茶烟逐渐凉去，散了热气。窗外风动松竹的婆娑之声，带了几分苏和安宁。

声晚正想着什么，外面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晚也猜到了几分。

进来的竟然是王钦，还满头大汗的，声晚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钦急得声音都变调了:“皇上，永和宫来禀报，玫贵人要生了。”

皇帝脸色突然变了，声音冷的要命:“太医不是说下个月才是产期么？”

王钦连忙说道:“伺候的奴才说用晚膳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进了一碗太后赏的红枣燕窝羹，用了晚膳正打算出去遛弯儿，结果出门从墙头跳下一只大黑猫，把玫贵人惊着了，一下动了胎气。”

皇帝显然动了怒气，声晚在一旁劝说，皇帝拉住她的手:“你跟朕一块去。”

声晚点点头，没有说话。

承乾宫离永和宫不算太远，没一会就到了，还没有进大门，便已经听到女人凄厉的呼叫声，皇帝握着声晚的手出了汗。

“怎么朕听着玫贵人叫声那么凄厉呢？”

宫人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一盆一盆的热水和毛巾往里头端，皇帝随便拦住一个人:“玫贵人如何了？太医来了没有？”

那宫人都快哭了，说道:“太医来了好几个，接生嬷嬷也来了，可贵人肚子还没有动静。”

皇帝叫了太医出来，是太医院院判齐鲁，皇帝看到他便道:“你都在这儿了，玫贵人是不是不大好。”

没一会，皇后叶带着人到了，皇后走到皇帝身边，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听闻玫贵人是被黑猫惊着了，不太吉利，臣妾为了玫贵人能顺利产下孩子，已经请了宝华殿的师父诵经祈福，保佑母子平安。”

皇帝听闻，送了一口气，欣慰道:“皇后贤惠，辛苦你了。”

皇后含笑说道:“这是分内的职责。”

里头的叫声愈发凄惨，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听着人毛骨悚然，伺候的宫女不断进出，一盆盆血水端出，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往前走了一步，皇后立刻挽住了皇帝的手臂，语气柔和却又不失坚决:“皇上，产房血腥不宜入内。”

“皇上安心，早产一个月不是大事，只是，只是胎儿下不来，微臣要开催产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微弱的儿啼，王钦满脸堆笑迎进来:“皇上，您听，孩子生下来了。”

皇帝走到外头，向着从寝殿赶出来的齐鲁说:“是阿哥吗？”

齐鲁没有说话，也不敢抬头，皇帝笑意淡了几分，皇后微微皱眉:“怎么哭声那么弱，臣妾的永琏出生时，声音可响亮了。”

话音未落，寝殿便传来了一声恐惧的尖叫，是玫贵人，皇帝吩咐道:“去把孩子抱出来给朕看看。”

王钦抱着一个襁褓来，却不敢过去，皇帝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王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皇帝却已经伸手拨开襁褓，露出的是孩子圆圆的脸，可微微抖开襁褓，皇帝几乎是愣在了当地，襁褓中的孩子长着一男一女两副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