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灰色的墙壁和涂着粉笔字的黑板,以及一排又一排整齐的课桌。整个房间都很阴暗,没有光芒透入。墙角挂着蜘蛛网,许多地方的灰尘积得厚厚的,空气中漾着一股古木的味道,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里。
比起这个,费里西安诺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为什么会在这个已经年久失修的地方醒来?他捂住脑袋,试图从记忆里寻找答案。
很可惜,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记忆是从“失常者”爆发开始的……现在过去几年了?明明昨天还在这里上着课,今天怎么就……哦对,这里不是教室吗?
费里西安诺惊异地看向四周,明明是熟悉的教室,明明昨天还在这里,却仿佛是魔法一样,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的记忆……是被清除了吗?直到如今,已经过去多久了?
费里西安诺一个箭步冲上讲台,仔细盯着粉笔字。
“今日值日生;亚瑟•柯克兰,费里西安……”自己的名字与后面的人名虽然也有光线昏暗的因素在内,但也斑驳得难以辨认,却也不像人为擦除的痕迹。准确来说,费里西安诺甚至得仔细辨认,才能认清亚瑟同学的名字。
没错,正是记忆中“昨天”的值日内容。
费里西安诺环顾四周,却发现了一个疑点。
明明黑板、墙角、讲台还有桌子上落满了灰尘(除了自己醒来前趴着的那一张),但地面上却没有灰尘。他决定先把黑漆漆的窗帘拉开,让这个教室透进来一点阳光。于是,他跑到了教室旁边,拉开窗帘——
阳光在那一瞬间便倾泻下来,瞬间充满了整个教室。紧接着,费里西安诺透过窗子看到了无法让他相信自己眼睛的景象。
从三楼的高三教室向下望去,街道上充斥着失常者,刚刚散架的汽车无助地躺在地上,一个人影从里面跳了出来。可惜,失常者实在是太多了,那人才跑了没有两步,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失常者逐渐靠近,那人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抱着头蹲了下去。几秒钟的时间内,他便被失常者吞没,那临终前最后的叫喊,即使是在旁边建筑的三楼,隔着窗子,也能听见。
“怎,怎么会……”费里西踉踉跄跄地向后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ve……为什么……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啊啊啊!”不知不觉地,费里西安诺喊了出来,叫声在教室里回荡着,扬起了角落里的灰尘。
对了,出去……出去!!费里西安诺冲向门边,把桌子碰乱了也不在乎。他疯狂地转着门把手,上下疯狂地摇动着。
可是门纹丝不动,很明显被反锁了。
“喂。”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墙那边的小子……我听见你的吼声了。冷静一下。”
“啊?谁?”费里西安诺吓得又退了几步,坐到了打乱的一张桌子上。
“我在另一边,另一间教室——如果旁边的也是教室的话。”费里西安诺辨认出那个声音来自挂着黑板报的墙的后面。他跑到那栋墙旁边,那个声音清晰了一些。
“ciao,你也是在这里醒来,想出去然后门锁住了,然后忘记了自己经历了什么吗?”费里西安诺怯生生地问道。
“啊,看来你的情况也一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个声音很低沉,而且有些嘶哑,却听起来让人很安心。
“我的名字是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费里西安诺半个身子靠着墙,“你呢?”
“我吗?我的名字是路德维希,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