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聂兄，你还是老样子

聂怀桑满脸惊诧，抬头一看，那表情惊慌中又带着期许，仿佛从梦中惊醒，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是梦还是现实。

魏无羡道：“聂兄，刚才那是嗜血蝙蝠吗？要不合咱们三人之力去追好了？”

聂怀桑道：“不必，嗜血蝙蝠，嗜血成性，百炼成精，如今它们吞食灵蝶，警觉性和攻击性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既然错已铸成，恐怕再有三个你我他，也无力回天。”

魏无羡道：“聂兄分析得是，不过聂兄你怎么在这里？又怎么会与嗜血蝙蝠缠斗的？”

聂怀桑看了一眼蓝忘机，叫了一声仙督。说道：“你看我，光顾着和魏兄你叙旧，不知仙督造访，险些失了礼数。”

蓝湛道：“无妨，这里没有旁人，聂宗主请细细与我二人道来。”

聂怀桑道：“咱们三人既然已为多年旧识，我就坦白说吧。你二人早已知晓我大哥横死，并非走火入魔，实乃金光瑶精心布局，其中歹毒，真的骇人听闻。虽然如今已然真相大白。但想到家兄被迫和那个杀死他的歹人同椁共处，我就觉得怒火中烧，这不是让他死都不能瞑目吗？金光瑶这个歹人生前利用凶尸和邪祟杀人，现在成了修真界人尽皆知的事情。今日中元节，谁知道他又能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早早我就有所防备。不单加固了大哥的封印，还请人做法超度了亡灵。”

魏无羡道：“这又与嗜血蝙蝠和灵蝶有何关联？”

蓝湛道：“请聂宗主长话短说。”

聂怀桑带着哭腔，瞬间近乎声泪俱下，道：“请仙督和魏兄千万要替我做主啊！”

蓝湛道：“但说无妨。”

魏婴道：“聂兄，你这个瞻前顾后，长篇铺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聂怀桑道：“前几日我就发现清河一带怪事频发，总有牲畜猝死于街头。据我实地走访调查，这些牲畜死前康健，也没有误食过任何毒药。而且它们都是普通牲畜，并非灵兽，所以也不会被修士所伤。我派人查验过它们的尸首，身上都发现了不到一寸的锯齿状伤口，而且位置相近，都在脖领处。尸首形如枯槁，有大量失血迹象。伤口周围皮肤黑紫，有中毒迹象。”

魏无羡道：“你怀疑是嗜血蝙蝠所为？”

聂怀桑道：“十有八九。我翻看了医书、历史还有奇闻异事各类典籍。上面记载，嗜血蝙蝠是一种古老的生物，书中有医者以身试毒的经历描述。由于巫医经常野外采药和悬壶济世，他们经常走遍大江南北，所见所闻也常常有异于常人。”

魏无羡道：“聂兄，你是不是话本故事看多了，如此长篇大论，能不能简单点，我和蓝湛还有要事在身，要不你跟我们回去细细说？”

聂怀桑道：“魏兄，你又拿我取笑。简言之就是巫医发现了嗜血蝙蝠外形有异于普通蝙蝠，他以活牲，人血还有果子为诱饵，想要看看能否捉住嗜血蝙蝠并发现它们的生活习性。他发现普通蝙蝠只吃果子，而嗜血蝙蝠咬伤了活牲，而且每头牲畜都在脖颈处留下了一个紫红的齿痕，和蝙蝠的门牙形状吻合。咬伤后的牲畜起初还挣扎顽抗，三日过后就不吃不喝，听到一点声音就眼球凸出，四肢颤抖，特别是遇到水甚至听到水声都显示出惊恐万状的神情，不消三日就干瘪嶙峋，口角留唌，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前几日我总是夜半听见“吱吱的声响”，而且是从大哥的灵堂方位传来，我又惊又怕，惊是渴望出现惊喜，希望大哥能像魏兄你一样重返人间。怕是有人连大哥的尸身也不放过，在把他五马分尸后还要对这个修复过的尸身处以极刑。那我这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真的可能彻底碎裂追随他的亡魂而去。

我夜不能寐，最终只得开棺盘查。没想到大哥脸色铁青，和巫医传记里描述的被嗜血蝙蝠咬伤的状态一般无二，但大哥已为尸骸，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干涸，所以并没有形如枯槁，溃烂不成形，但是尸身的颜色确实与深中剧毒之人无异。可是金光瑶的尸身却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异样。”

魏无羡道：“聂兄，你不会怀疑是死去的金光瑶所为吧？他可是被封印了的。”

聂怀桑道：“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人皆知你夷陵老祖坠崖而亡，而今你只不过换了个皮囊又重回于世。”

魏无羡道：“我而今重回人间是拜谁所赐？连聂兄你这位导演都参悟不透的棋局，让我和蓝湛来解？莫非这世上还能第二个聂怀桑还是有第二个金光瑶和莫玄羽？”

聂怀桑道：“魏兄，我不是平白无故怀疑金光瑶，你仔细想一想，兰陵金氏是用什么传讯？”

魏无羡道：“传讯纸蝶？”

聂怀桑道：“对了，就是这个纸蝶，难道这个纸蝶和灵蝶就没有一点关联吗？”

蓝湛道：“这个灵蝶修真界早就有传闻。”

聂怀桑道：“这仙门百家谁最善于研究法术？”

魏无羡道：“当属岐山温室和兰陵金氏。”

聂怀桑道：“魏兄，你看你心中不是早就有了答案？温室向来野心极大，志在研究阴铁，我觉得不会有闲暇研究这个。只有兰陵金氏，弟子众多，一直以来涉猎面极广，金光瑶在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他身上可是流淌着兰陵金氏的血液啊，想必他们祖上就已经开始韬光养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