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仙人跳

大炮昌在坝堤村吃流水席的时候，他就打算碰瓷新娘的父亲，这位父亲可谓是一夜暴富了，男方出手阔绰，单是彩礼钱就给了一百万，他的女儿比仙女还值钱哪。

离开坝堤村的时候，大炮昌悄悄说：“欣姐，我们下个目标就选新娘的父亲。”

“好的，可是我们不知他父亲住哪里，姓甚名谁。”章欣说。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一打听就知道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先租房子住下，再从长计议。”

章欣装作闲谈的样子，与从流水席上撤出的人攀谈，她从中得知，新娘的父亲叫吴钜洲，家住兴新县勒竹公社辛安村。大炮昌在一旁默记，辛安村吴钜洲。

于是，大炮昌决定在勒竹墟租房住下。当时租房的需求不是很大，房租也相对便宜，一间房子，十几元就可以租一个月，这对刚得手的大炮昌和章欣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大炮昌问道：“欣姐，租多久？”

“一个月够不够？”

“如果一个月还不得手，那就要转移目标了。”大炮昌做事讲究效率，不会一根筋办事。

于是，他们就在勒竹墟的边缘地带，租下一间房子。大炮昌把钥匙递给章欣，开玩笑说：“欣姐，到时候又要辛苦你了。”

“只要有用，我的资源用之不尽。”章欣捏一下大炮昌的屁股，说道。

几天之后，大炮昌摸清了吴钜洲喜欢喝早茶的习惯，便与章欣早早来到北园餐厅霸座。而他的邻桌，正好是吴钜洲。

吴钜洲五十来岁，穿一身港货，他是粤剧发烧友，一部小巧的收音机随身携带，走到哪，听到哪，一路都是粤剧名伶的声音，这在粤剧文化氛围浓厚的南粤，成了一道风景，羡煞不少旁人。

大炮昌默默叹完早茶，结账时他说：“老板，把吴大叔的账一块结了。”结完账之后，他和章欣不动声色地离开北园餐厅。

第二天，大炮昌依然早早吃饱，也替吴钜洲结了账。

第三天，当大炮昌起身要去结账时，吴钜洲起身拦住他，不解地问道：“后生仔，你钱多啊，为什么无缘无故请我饮茶？”

大炮昌灵机一动，说：“吴大叔，我也喜欢听粤曲，你请我听粤曲，我请你饮茶，这很公平啊。”

吴钜洲听到大炮昌这样说，爽朗地笑了，他说：“后生仔，你真有意思。好，你坐下来，我们聊聊粤曲。”

大炮昌略施小计，就跟吴钜洲搭上了线。章欣坐一旁感慨，有钱就是不同，穿一身港货，喝喝早茶，听听音乐，逍遥自在，人生何求。

大炮昌虽说不是很喜欢粤剧，但他也曾听过粤剧名曲《帝女花》，所以，他就信手拈来，与吴钜洲畅谈甚欢。两人忘情地谈着，不觉间，茶客们走得七七八八，直到服务员收拾碗筷的碰撞声想起，吴钜洲才说：“后生仔，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大叔，我叫阿日，这位是我母亲。”大炮昌指着章欣，说。

章欣礼貌地点点头。吴钜洲打量一下章欣，说：“阿日，你母亲年轻漂亮啊。”

章欣故作腼腆，矫情地说：“不年轻了，我今年三十五岁了。”

大炮昌说：“吴大叔，不耽误你了，我们改天再聊。”

吴钜洲想起还要到市场去买菜，便说：“好呀，我们明天约早茶，好不？”

“一言为定！”大炮昌爽快地说。他抢先结账，惹来吴钜洲亲切的责怪，大炮昌边走边推着吴钜洲出门，说：“下次吃吴大叔的，吴大叔，再见！”

“再见！”

……这天喝完早茶，吴钜洲和大炮昌并排走出北园餐厅门口，章欣热情地说：“吴大叔，我昨天买了些山竹，鲜甜着呢，来我家尝尝味道吧。”

“是啊，吴大叔，来我家坐坐，来熟了，以后常来玩。”大炮昌也发出邀请。

“也好，反正我有时间。”吴钜洲说。

吴钜洲随着大炮昌来到他们的出租房，大炮昌故意把一本香港版的咸湿画书，摆在显眼的位置，然后说：“吴大叔，你先坐着，我出去买点东西。”

大炮昌说完，就急忙出门。章欣拿出七八个山竹来，用碟子装了，端到吴钜洲面前，说：“吴大叔，尝尝味道。”

“谢谢！”吴钜洲客气一番，拿了一个山竹，掰开，品尝。

章欣进了房间忙碌。吴钜洲早就发现了那本咸书，他趁章欣进房的机会，偷空浏览起来。这种书是走私进来的，也不知道大炮昌施展什么手段，搞到一本这样的书。

吴钜洲越看越有味，他干脆连山竹也不吃，投入地看起来。

这时候，章欣在房里喊道：“吴大叔，我眼里进沙子了，你进来帮帮我。”

吴钜洲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房间。吴钜洲才进来，章欣扬起头迎过来，挑逗说：“吴大叔，你帮我吹吹眼里的沙子。”

吴钜洲迟疑着，没动。章欣催促道：“来呀，吴大叔，帮我吹吹。”

吴钜洲受了章欣的鼓舞，于是他勇敢地走近章欣，问道：“吹，吹哪里？”

“这里，这里。”章欣挺过来，导引着他。

吴钜洲把嘴巴凑近章欣的脸，此时，他仿佛看到一个仙女，悄然向他飘来，他本能地抱住面前的仙女……

大炮昌适时地走近房间，他把吴钜洲的衣服拿走，藏了起来。之后，大炮昌坐下来拜山竹吃，吃了一个又一个。

大炮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咳嗽几声，推开房门……

“哎呀，吴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呢！”大炮昌责备道。

“我，我是一时冲动……”吴钜洲找不到衣服，无比尴尬。

章欣故作委屈，想哭的样子。大炮昌走进来，说：“吴大叔，你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是公了还是私了？”

“私……私了怎么说？”吴钜洲抖索着身体，他现在觉得大炮昌的面孔是多么的狰狞，可恶。

“你破财消灾吧。”大炮昌不假思索地说。

“阿昌，你们要多少钱？”

“不多，五千元钱。”大炮昌轻描淡写的说道。

吴钜洲听了，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