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死尸张着发臭的嘴,要朝他扑过来,楚轼瞬间反应过来,拉着丫鬟一躲,走尸再次扑上来,杂乱之间,只见从天而降锋利大刀。
楚轼一喜,喊到:“邹嬴!”
邹嬴落地瞬间,肩膀上的小家伙褚俞也跳了下来,拉着丫鬟往门外跑。
邹嬴扔给他一把剑,剑上刻着忠贞二字。
邹嬴说:“秦家的军火库发现了无数引燃料。这里我来守,你去军火库把守着为好。完事了去寻你。”
楚轼点点头,三两下功夫越上了瓦梁上,直奔军火库。
丫鬟出了府,还是心神不定,方才的一幕惊恐万状,却还是和褚俞道了谢。
褚俞叉腰摆摆手,“没关系的,美人姐姐。你的姓名是?”
“沈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沈秋说:“你可知道鬼界褚一,我曾看过他的画像,和你有几分相似。”
“别人这样说,我一定掀桌走人,但是吧,今天不能。”
“为何呢?”沈秋问。
“因为我面前的是美人姐姐。”
年纪不大,花言巧语挺多,这一说,惹得沈秋脸红羞笑。
军火库放置大量军火,机关重重,普通人进去一定被伤的体无完肤,所以选择了引燃料?
一直到了夜里,也没见半个身影,冷风吹的沈轼一阵清醒,唤了唤身旁的邹嬴,悄声问,“这么晚了,妖魔鬼怪也该入睡了。”
街上过了个打更人,嘴里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突然消失在了街头。
“你看,这不就来了。”邹嬴回。
军火库对面的房屋高,一眼望去,可见大半个城,家家灯火亮着,两人在房上看街上。
除去打更人,这条街寂静无声,风挂树叶也能听见。忽的又卷起一阵风,打更人不再拿灯笼,而提了一把长刀。
手持火焰,准备点燃引燃料,逐步靠近,将要放火时,手腕爆破出血流,手掌“啪嗒”落地。
打更人体内飞出黑云团,整个人倒地不起,楚轼一晃,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
黑色云团将他二人围住。
邹嬴一刀劈开,黑云散去——
待到第二夜,下起了小雨,两人更是清醒。
不一会儿来人了,两人越下来持刀逼近,转身来,是个不高的老汉,只是浑身冒着怨气,不管是什么,一定不是人。
老汉不做挣扎,跪地磕头,一下接着一下,嘴里嘟囔着:“求放过我,求放过我……”一直重复着。
邹嬴将他搀扶起来,楚轼注视着他,开口问:“你应该是鬼,很怂的小鬼,但是怨气太大了。”
“是是,小的是。”他说。
“说来听听,何怨放不下?”邹嬴问。
“我生前是秦府中的家管,将军一直是我待我如亲人,我甚是感激,做牛做马也愿意了。可他的后生,却置我于死地。”
“?”楚轼想。
“秦夫人不中意小人,三番五次刁难小人,只因我与她儿有了私情,我不恨她,我知道自己草民,这份情不要也罢。”
“几年前的今天也是小雨,我带着衣物回家,也和阿嬷交代好了府中的事,到家歇息了些日子,上街赶集回去,父母亡在院中,我身后一凉,长剑入腹,走了。”
“古往今来惨淡是非多,安好。”邹嬴回。
“你走后,秦正雍大病几年,秦夫人日夜煎熬,而今已将血洗秦府,心愿已结,秦家军火库何必同毁。”楚轼不解。
“我要让秦府不得安宁,彻底——!”她化身一律孤魂,再也进不去皮囊之下,发不出声。
“军火库是秦将军一生的心血,他待你不薄,愿你铭记;阴阳两界事不涉,怨仇已报归本心。”楚轼双手合十,闭眼说。
“或许吧。”她捞过楚轼的左手,食指印在自己额头上,彻底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