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个少年

钢琴厅。

大厅正中间摆放着一架钢琴。钢琴前的座位上少年一袭白衣，骨节分明的手指翩翩飞舞，音律倾泻而出。

大厅旁白帘被风吹的晃动，暖黄色的阳光透过帘子照在少年身上。

站在门外的你透过玻璃悄悄往里看。尽管场面十分和谐美好，但你仍然咽咽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你来啦。”

琴声戛然而止。琴凳上的周深站起身来，笑得眉眼弯弯，向你迎过去。

你环顾四周，大厅十分空旷，四周还都安了镜子。进来一看到并不十分像钢琴厅了，到像个……舞蹈厅。

“你约我到这里干什么啊深深？”

自从上次去上海外滩玩完之后他便主动要求你叫他不要叫的那么生疏。你念着他也挺不容易的份上勉强答应，于是便一直叫了他“深深”。

周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想让你……教我跳舞。”

“啊，好啊，行。”

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害羞的，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了。把一头长发扎起来，环顾着四周的镜子，开始做热身。做着做着热身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眨了眨眼睛。

“我教你啥啊？”

“哦哦哦,”周深光顾着看着你,一时间竟忘了给你放李平发给他的语音，“啊，我说错了，不是教我，是让你学。”

“？”

“让我学？”你凑过去，查看周深已经转成文字的语音，“为什么？”

“说是过几天学校会有个艺术节表演。让我去唱歌，然后还缺一个人来表演节目，我就推荐了你。”周深说着说着似乎有点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啦……我这就跟学长说……”

“……”

你沉默了一会儿。从心底里说你并不喜欢这类大型娱乐性的表演，你嫌太过嘈杂。在底下观看都不乐意，更别提上台表演了。

更别提舞蹈带给你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没关系，可以的。”你最终还是强颜欢笑同意了。

你并不想让周深难堪或者是尴尬。再者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提出的要求，你作为女生学生会主席如果不答应的话相当于不给他面子，也不好。

你拿起手机看李平直接发给你的一个视频，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周深刚才说的他要去唱歌，抬起头来询问：“那你唱什么歌啊？”

“哦，是学长自己写的一首原创歌曲。”周深装做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背歌词，实际歌词早已烂记于心，“学长听过我唱歌，听完之后就决定艺术节还让我唱了。”

“那你会弹钢琴？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你实在不乐意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视频中一板一眼的讲解上，于是便也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跟周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周深咽了咽口水。钢琴是他以前在乌克兰学音乐的时候学的，刚进舞蹈厅的时候看见钢琴也没在意，就弹了几下，没想到你问了：“嗯……以前学了一点儿。”

“嗯。有时间教教我这个音痴吧。”

你半开玩笑半是落寞的说了一句。周深也笑着应了一声。

“没有啊，你唱歌多好听啊。”

“你听过我唱歌？”你挑眉，看向周深。

“对呀。”周深轻笑，“你以前……经常唱给我听啊。”

“以……前？”

你看着他的笑容，逐渐有些恍惚。

“对呀。”周深仍然笑着向你靠近，笑容中有难以言喻的几丝悲伤，“但是……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你目光迷茫，定定的看着周深一点一点朝你靠近，渐渐的呼吸交错紊乱。

“对呀……”周深将额头抵到你的额头，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的距离。

“你不记得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