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的绣房内红纱轻盈飘逸,一层复着一层。
红纱的尽头,是她低着头刺绣的身影,样子宁静而美好,一点也不似刚才大殿上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根本没静下来,他流着血还拼命磕头求情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脑海里,让她做不了任何事。
还有,雪离,真要杀她吗?
距离当年救她已经八年之久,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真能忍心杀了她吗?
突然,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耳朵动了一下,是脚步声。
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里打扰?
东方不败刚想用内力震退来人,就听到他的声音,“教主,属下杨莲亭求见。”
收回内力,东方不败手一挥,门开了。
杨莲亭走了进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
东方不败如是想着,走了出来。
发现他额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觉得有些奇怪。
“属下怕影响到教主的心情。”
杨莲亭摸摸自己的额头,样子可爱极了。
显然这句话很让东方不败受听,心中暗自惊讶,他难道不是来求情的?
“教主,属下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杨莲亭低着头,不看东方不败继续道:
“属下不该对教主如此不敬,教主处事自有教主的道理,是属下越矩了。”
东方不败没想到杨莲亭会来道歉,低低笑了一声,“怎么?愿意和我说话了?”
“教主,属下不敢。”
杨莲亭跪下,“属下,只是……”
“好了,我不想知道。”
东方不败转身走回红纱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凝视着他,
“要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东方不败奇怪他竟然毫无要求?
“等等!”
“教主有何吩咐?”杨莲亭停下脚步,静候她的指示。
“你想离开黑木崖吗?”东方不败屏息凝视他,等待他的回答。
门外的风吹起了红纱,杨莲亭的身影若影若现,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东方不败对他的答案既期待又害怕。
“可以说真话吗?”
杨莲亭弱弱的声音传来,东方不败已经得到了答案。
“你想下崖?甚至想退教是吗?”
东方不败与杨莲亭隔着重重纱幔,飘忽不定。以至于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是!”
“为什么?”
“教主,我已经都知道了。教主会带我回来,是因为我长得像令狐冲。”
杨莲亭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教主为情所困,也想留下来帮助教主,但是,我不想过这种生活。”
东方不败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走下台阶,走向杨莲亭。
“是谁告诉你的?”
“教主喝醉时叫过他的名字。而且说过,我永远不会是他。”
杨莲亭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东方不败,有些害怕。
他今天讲了太多不该讲的话。
“那你想要什么?”
东方不败认真严肃的看着他。
“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