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生死相依2

『不是，父亲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他的儿子，因此，他也不是我们的父亲。』

『呵呵，既然不是为了报仇，那就是为了艾玛了，是吗？』约瑟夫冷笑道。

威尔特斯惊讶地看着他，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这时，尼尔斯一口咬住约瑟夫的脖颈。约瑟夫闷哼一声，他感觉自己血在大量流失，他听着尼尔斯大口大口吞咽着自己血液的声音，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威尔特斯，看在我这些年待你不薄的份上，帮我给艾玛带句话吧！』约瑟夫艰难地说道。尼尔斯咬得很深，他每说一个字都感觉无比的疼痛。

『请吩咐，狼王陛下。』威尔特斯单膝下跪，低下头，回应道。虽然他不喜欢约瑟夫，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位伟大的狼王。

“告诉艾玛，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听了约瑟夫的话，威尔特斯震惊地看着他。这时约瑟夫已经不行了，他无力地倒了下去。似乎是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约瑟夫闭上了眼睛。

『哥哥』尼尔斯抹了抹自己嘴边的血，看着约瑟夫的尸体，问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威尔特斯望着约瑟夫沉默着。

见威尔特斯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尼尔斯也不恼，他缓步来到威尔特斯身旁。

『现在就剩狼后殿下了，只要让她见到约瑟夫的尸体，她就会对约瑟夫死心。之后，你再向她示爱，她就会接受你了。』

『嗯。』

艾玛正在将从花园里采的花插进花瓶里。嘶!艾玛的手被花刺划伤了。她吸着自己的手指，奇怪，自己明明已经把花刺都拔了的呀！怎么会还有遗漏的呢？这时，威尔特斯走了进来。

『狼后殿下。』

『威尔特斯?』

『狼王陛下他……』

『约瑟夫?他怎么了!』看见威尔特斯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艾玛焦急地问道。

『他死了。』

艾玛呆住了，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现在在哪里？』艾玛扶着桌子，深吸气，问道。『带我去见他。』

『是。』

跟着威尔特斯，艾玛远远地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约瑟夫和站在一旁的尼尔斯。

『约瑟夫!』艾玛惊慌失措地跑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约瑟夫，她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她拿起约瑟夫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约瑟夫，你的手好冷。』

『艾玛。』威尔特斯担心地喊着艾玛的名字。

艾玛伸出手轻抚着约瑟夫脖颈上的牙印。

『抱歉。』威尔特斯别过头，不敢看艾玛。

艾玛平静地收回手。『这不是你的错，威尔特斯。自从他为了我杀了狼王的时候起，我就料到了。』她抬头平静地看着威尔特斯，『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狼人这么做的。』

『艾玛……』

『与其变老了，苟延残喘，任人践踏地活着，这样的死亡也许才是他所希望的。』

『对不起。』

尼尔斯静静地看着她。艾玛的话，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似乎明白，为什么约瑟夫和威尔特斯都这么想要得到艾玛了。

艾玛看见倒在一旁的狼头手杖，这是约瑟夫最喜欢的。她拿起狼头手杖，细细观摩着。她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手杖上的利刃，很快，她的手被手杖划破了一道血口。『威尔特斯，约瑟夫他可留下什么话给我?』

威尔特斯张了张嘴，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说』“告诉艾玛，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艾玛猛地抬起头，看着威尔特斯。『这是他的原话?』

『是的。』

呵呵，艾玛低着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忍不住，自己明明在笑着，可是眼泪依旧不停地向下流淌。

艾玛俯下身子，亲吻约瑟夫冰冷的唇。『这次，我不会再乖乖等你了，我要去找你。』说着，艾玛举起了狼头手杖。

『不好!她要自杀!』尼尔斯喊到。

威尔特斯立刻冲到艾玛面前，将艾玛手中的狼头手杖甩了出去。

『快!只要你现在强行占有她，她就是你的了。』尼尔斯焦急地喊到，他没想到艾玛对约瑟夫爱得这么深沉。

威尔特斯点点头，他立刻将艾玛扑倒在地，亲吻她的脖子，企图唤起她的欲望。但很奇怪，威尔特斯并没有遭到他预想中的反抗，反而艾玛一动不动地任由他亲吻着，艾玛的身体渐渐冰冷下来。意识到什么的威尔特斯背后一凉。

『艾玛，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艾玛转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她的鲜血正不停地从里面涌出来。

尼尔斯暗叫不好，他记得人类有一种自杀的死法叫割腕。

威尔特斯显然注意到了，他立刻扯下自己的衣角，想要包住艾玛的手腕。她是什么时候……威尔特斯突然想起，艾玛观摩狼头手杖的情景。可恶，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约瑟夫身上的血腥味，导致他忽视了艾玛血的味道。

『不要，威尔特斯。』

『艾玛。』威尔特斯停下手上的动作。

『让我去找他吧。』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做。』威尔特斯歇斯底里道。

『威尔特斯，你答应我的。』

威尔特斯这才想起自己曾在艾玛面前许下的誓言，他的手颤抖起来。

『威尔特斯，你跟我说过，雌雄狼人一旦结合，就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离。』艾玛虚弱地说。『可是，我是人类，人类一旦付出真心，就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艾玛!』

『是不是很傻？但这是我们人族的骄傲。求求你，威尔特斯，让我带着人族的骄傲死去。』

『艾玛……』威尔特斯捧着艾玛的手，哭了。这是他第二次哭了，两次都是因为她。『好。』

艾玛闭上了眼睛。良久，艾玛突然抽泣起来。

威尔特斯惊喜地看着艾玛，难道她反悔了？只要艾玛说想活下去，他就会救她。

『艾玛。』

『威尔特斯，我好害怕。』

『艾玛在怕什么?』

『约瑟夫跟我说过，他是被我对生命的热爱而吸引的。我这样自私地去找他，他会不会生我的气?』艾玛哽咽着，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转头看着约瑟夫。『约瑟夫，我原谅了你那么多次，你也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听着艾玛的话，威尔特斯彻底明白，自己是永远插不进他们两个人中间的。艾玛，即使到最后了，你还是想着他么？即使到最后了，你还是不愿意看我一眼么？艾玛，你那么温柔，即使到最后了，你还是不愿意将你对他的爱分一点到我身上么？他让艾玛的头转向自己，这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威尔特斯将脸埋在艾玛的手中，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艾玛说过，你们曾许下要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艾玛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艾玛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威尔特斯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滑入艾玛的手心。

『谢谢你，威尔特斯……先生。』艾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艾玛……』

威尔特斯的话让艾玛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她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皎洁的明月在漆黑的天空中低垂着，月光照亮了一大片原野。原野中心有一汪泉水，泉水翻滚着的点点水珠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自己坐在树下，欣赏着约瑟夫的舞蹈。一舞闭，约瑟夫缓缓来到艾玛面前，他向艾玛伸出手。

『我亲爱的人类小姐，是否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呢？』

『我愿意，我亲爱的月下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