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初遇是友，再见为敌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殷九歌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但洛璃还记得。

还记得她们曾经相遇过。

当在古书之中重逢时，洛璃的心里充斥着矛盾，充满了不易察觉的诧异。

直到她看见殷九歌对她陌生并且充满敌意的眼神，她清醒了。

殷九歌已经忘了她了。

那一天的目标，其实并不是他们二人真实的心中所想。

是幽影在操控他们对话。

幽影没办法在充满纯净圣光的古书中现形，但是幽影可以操控他们两个对话好方便彼此确定人物。所谓唐晓翼和殷九歌，其实是幽影的目标。

洛璃讨厌幽影，因为幽影总会在很突然的情况下操控他们。从洛璃的角度来说感受，就是嘴不受控制地把话说出来。

洛璃和欧阳暮心里都清楚，可是真相一个字都说不出——幽影用法术封住了。

她不能违抗命令，因为“一件事”，只能除掉虞华裳和殷九歌。

她知道除掉听到消息的虞华裳，殷九歌对她的感情只有恨了。

她无数次想在战斗中假装战死，却总被幽影发现。

她宁愿彼此从未相见。

那一天，洛璃在一个小巷子里，刚刚被幽影收为部下，殷九歌赶来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有混沌的气息的…”殷九歌这样自言自语道，她走到洛璃身边，问道：“嘿，你好啊，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装神弄鬼无恶不赦的女人？”

“没。”洛璃很意外自己会这么说——因为她正准备说话时，幽影就操控她了。

“不可能啊…对了，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洛璃不明白为什么面前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会这么警惕刚才她见到的那个自称“神”的女人，也就是幽影。幽影说这世界上有十一位神明，但因为自己擅长隐匿与黑暗中战斗而被其他是个自称光明磊落的神排斥，但那十位才是真正的恶人，所以她需要洛璃的帮助，除掉“假正义的神明”。

洛璃一开始也不信啊，谁会信这种事，直到幽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洛璃再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洛璃也讨厌幽影，但是她却不能与幽影对抗。

随着对话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猜出了殷九歌大概率是神明之一。

她真的好想说，我和你有同样的目的，我可以帮助你。

可是她说不出。

“诶，好吧，跟丢了。”殷九歌叹了口气，又说，“你刚才说你叫洛璃对吗？我是殷九歌，我相信你不是和她一伙的哦。有消息记得告诉我啊，我送给你一把扇子，你一按上面的隐藏按钮，我就来了，你看，按钮在这…”

看着殷九歌如此相信自己，她说不出话，只能拨浪鼓似的点头。

那时候殷九歌神明的能力刚觉醒，也摸不清幽影的套路，就这么掉进陷阱了。

那把扇子在不久后就被幽影毁掉的隐藏按钮，同时改造成现在的模样——也就是洛璃的武器。

洛璃什么也做不了，她，欧阳暮，都只是傀儡，只是“木偶”，没有选择的权利。

洛璃假装与殷九歌素不相识，对殷九歌和她的朋友们下手。

最后一刻的时候，幽影没有监视他们了——因为古书灵来了，古书之中唯有她才是最强大的——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无可比拟的，她终于可以落幕了。

她可以和同样悲剧的搭档欧阳暮，在这并不光明的表演中退场了。

同样在殷九歌的恨中。

初遇之时，你对我百般信任，重逢之时，你却由我亲手了结。

她除了欧阳暮，没有人会待在她身边，可是欧阳暮只知道她有和自己一样的经历，却不知道还有殷九歌。

可是啊可是，真的退场了吗？真的落幕了吗？

幽影从不会轻易放弃好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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