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邪仲鹤淡淡的笑了笑,带着些许向往,回忆起往事。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江之南急忙的问道,他非常好奇同他一样的人,最终有没有能够摆脱系统的能力。
邪仲鹤微微一顿,貌似心中的美景被破坏,脸色逐渐阴沉,周围灯火也开始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扑灭。
“都死了。”
冷冷淡淡的三个字,从邪仲鹤的嘴中吐出,如同黑夜里刺骨的寒风,周围的灯火瞬间被扑灭,不过还剩下一盏,离江之南最近的那一盏,从始至终都没有摇动。
江之南苦笑一声,抿了抿嘴,这个消息挺意外也挺不意外的,他又问道。
“他们都是什么人?”
如同这灯火,一阵寒风吹过,有些扑灭,有些存活,有些刚刚点燃,有些燃烧殆尽。
邪仲鹤抬起头,望着洞窟,嘴角不由扬起,说道。
“他们啊”
“都是顶天而立的人。”
顶天而立,太宏观了。
江之南不理解,这天多大,无穷限也,能立到多远,他也不知道。
“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明显触碰到了邪仲鹤的痛处,他的眉头紧紧一皱,呼吸都变得急促,不过只持续了一瞬间,马上又回复了平静。
“为情所困。”
依旧冷冷淡淡的几个字,不过周围并没有变化,只是空气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万物都离不开一个情字,江之南对此非常理解,不说别的,为了情,他才接受天命,哪怕死,他也愿意。
江之南蹙了蹙眉,他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最终都会栽在系统手里,没想到结局如此。
情字,包含太多,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往往也只是一念之差。
“你会慢慢知道他们一生所创造的成就。”
邪仲鹤也知道自己的话让江之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也不愿意多解释,只想把这些都藏在心底。
“这是哪里?”
江之南点点头,他不愿再去谈论这些伤感的事情。
扭头向着四周看了看,身后蜡烛的余光将周围照的依稀可见,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能隐隐约约看得见。
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窟,寒风从洞口缓缓吹进,一堆石头杂乱无章的摆放在四周,不过蜡烛却是等距的安插在墙壁上。
有些矛盾,蜡烛必须等距摆放,说明摆放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强迫症,可这乱成一片的石堆,又是怎么解释?
江之南有些奇怪的看向邪仲鹤。
“我家。”
邪仲鹤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家?那刚才的狼呢?”
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一个这么强势的人把家安置在洞窟里,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难道真的是野人不成?
江之南的心头再次升起这个想法,不过立刻就打消了。
他连忙看向邪仲鹤手中的拐杖,过了几秒,没有动静,他又暗暗松了口气。
“它是我的朋友。”
邪仲鹤这一次并没有什么举动,就连身旁的风都平静了下来,不过较之前略微重了丝丝凉意。
“跟狼做朋友?”
江之南有些震惊,他从来都没有听过可以和狼做朋友,就算是脑海中的现代,一直以来也都只是驯服。
“不相信吗?与我相比,身怀系统的你,才应该让人不敢相信。”
邪仲鹤微微一笑,手握着拐杖轻轻的向江之南受伤的小腿点去。
随后,他又伸手凌空一抬,随着手势的起伏,江之南的身体竟跟着手势站了起来,不过受伤的小腿并没有着地,离地面还有一厘米的距离。
这个过程很平淡。
可江之南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波三折,从最开始的平静,到对疼痛即将来袭时的防备,再到什么都没发生,又转回平静。
“多谢前辈。”
江之南站稳后才发现邪仲鹤正一脸看戏精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瞬间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感谢。
“你的伤势过上一天就好了,这期间你最好不要有大幅度的运动。”
邪仲鹤深深地看了江之南一眼,转身向着洞口走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江之南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非常的孤独。
“嗷呜—”
伴着狼声和一股倦意,江之南慢慢挪到一旁的石头处,轻轻坐下,后背靠着石块。
此时原本有些嘶吼的狼声在他的感知中变得微微平淡,甚至有些温馨。
……
“之南,之南,醒醒,醒醒。”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江之南对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心底深处的渴望让他觉得很熟悉,长久不听的遗忘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很累,很疲倦,比重伤初愈时还要难受。
艰难的睁了睁双眼,眼角处划下一滴泪水。
“父…父亲?”
原本微睁的双眼瞬间张到最大,因为过度用力,整个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的男子,就算他化为灰烬,都不会忘记。
分明的轮廓,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刚毅的气质,还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味,这是他最思念的人啊。
“之南,你醒了。”
男子轻轻的摸了摸江之南的头发,很温柔,眼神中带着疼惜。
语气则与之相反,带着丝丝不可抗拒的意味,像是生死判官下达的生死令,又像是迷雾海岸里一盏指路明灯。
“父亲,这半年来您还好吗?”
江之南紧紧的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就连呼吸间发出的声音,他都不愿放过。
“我很好。”
男子点了点头,看向江之南的眼神越发疼惜,并且还带着些许欣慰,又说道。
“我就知道,我江寒的儿子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江之南微微一愣,不对啊,父亲怎么会知道我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难道是叶城他们说的?可他们没必要隐瞒父亲还活着啊。
“之南,答应我,为我报仇,杀了程涛。”
还在江之南愣神之间,男子突然抓着他的肩膀大喊道。
男子的指尖非常用力,抓的很疼,感觉指甲已经陷入血肉了一样。
“都是程涛害了我,都是他害的!”
“之南,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