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

上课铃响了起来，在顾小平的耳里，上课铃的声音和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打在金属台面上的声音显得十分嘈杂。

顾小平一言不发，看不出悲喜。她拿起来只装了一个杯底的水的保温杯，小声地说：“真真，咱们走吧。上课了。”

吴真真觉得，顾小平的语气和她刚刚进入高中时自我介绍的一样，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没有半点波澜。

接下来一整节课，吴真真都在悄悄关注着顾小平。顾小平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依旧拿着按动签字笔，目光注视着老师的板书，时不时地在书上写写画画，脸上没有表情。

下课铃响起，顾小平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吴真真虽然在名单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小平，你没事吧？”吴真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问问顾小平，于是便走到顾小平身边，轻声问道。

“……”顾小平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一下，“真真，我……我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再也见不到学长的感觉了。”

顾小平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吴真真哑言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爸爸也是这么说的。

“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吴真真不想回忆起那段过去，可是偏偏这句话在她的耳边一直回荡。那就像是寺庙里撞钟的木头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自己脆弱不堪的心脏外那一层薄薄的坚硬伪装屏障。

吴真真低着的头微微颤抖，顾小平坐在座位上，也低着头。两个人一言不发，周围课间的喧闹好似被隔断在她们周围。

半晌，吴真真抬起了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皱着眉却微笑着说到：“不能放弃啊……不能向命运低头啊……”

吴真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现在的顾小平说，还是在对当年的爸爸说。

“小平，咱们总会有办法的，就算不能进学生会，你也有机会继续光明正大看学长啊！要打起精神来啊。”

吴真真看见了顾小平偷偷用天蓝色的校服袖子抹了抹眼角。

“好。”顾小平仰起了头，笑了笑，“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顾小平觉得，自己能遇见吴真真，这才是命运真正的安排。

那个课间之后，顾小平和吴真真对那个课间的事都闭口不提，之后一直到放学，两人都像往常一样。

放学回家的公车上，顾小平和吴真真爬在开着的公交车窗户边上，秋天的风混合着桂花的香味轻轻地拍在两人的脸上。

“真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顾小平眼睛看着外面，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带着一丝试探的滋味。

“嗯？”吴真真回过神来，轻轻歪头看着顾小平。

“我看，你们明天要开会，你可以悄悄帮我问问李小英学姐吗？”顾小平咬了咬嘴唇。

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阳光也随着放学回家的学生们一起变得懒懒的。

吴真真拿钥匙开了门，换了鞋之后，对着餐厅里的女人说：“阿姨，我回来了。”

转身进房间，吴真真看着书桌上的照片，露出了微笑：“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