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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有你(完)

名侦探柯南同人故人无碑(安室透x原创女主)

札幌的夏天更像是东京的秋天,雨后的凉意侵入每一个毛孔,时夏将外套裹紧了些,跟在人群的最后看着街边的风景。微风吹过大片的花坛草丛,泛起五彩斑斓的波涛,不远处的沙砾裹挟着大海的味道刮入鼻腔,刺得人痒痒的,她不禁吸了吸鼻子。

北海道的拍摄比预计的日程提前结束,剧组决定在酒店和片场之间找一处地方进行一个小庆功宴。恰巧经纪人有个公司的电话会议,时夏便让她先行回去,以免误了正事。

年轻人组成的剧组找的餐厅自然也成了酒吧,一群注重身材管理的演员聚在一起,进食本来也不会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没过多久,从导演到演员,甚至是场务的工作人员都已是微醺的状态。

时夏坐在吧台旁角落的位置,昏暗的灯光和密闭空间里香烟酒精的味道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与宫本社长带她去见波本的那一次巧合重逢如出一辙,只不过她从观测者的那一侧到了玻璃的另一边。她抬眼向上看,这间清吧的天井很高,或许这里的某一块窗户背后也有一间隐秘的会客室,他或许就躲在哪个暗处观察着自己,等着在合适的时间出来给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

“消失八个月可不算是惊喜了……”她恼怒地抓了抓头发,发型师精心给她编的头发早已被她拆开,留下的印记倒像是自然的发卷,为她增添了一丝慵懒的随意。她把杯子向前一推,“再来一杯,波本,纯的。”

酒精确实会对人产生奇怪的作用。时夏酒量不差,几杯烈酒下肚也不过是胃里的灼烧,醉意却来得很慢,反而是那些过往开始更加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一点一滴,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

——“我们还有必要单独见面吗?”

——“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你可想好,这次我可不会再放手了。”

——“是吃醋了。”

——“我虽然还没把他带回来,但是找回了你,也算是这么多年没白熬了。”

——“这次是为了你。”

——“你送的,当然喜欢。”

——“这是我进入警察厅以来第一次对您提出请求,也会是唯一一次,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别担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我答应你。”

……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年轻的男演员前田借着续杯为由走到了她的旁边,时夏立刻别过头,迅速抹去眼角的泪。重新转回来的时候,她挂上了职业的假笑,随意地摆摆手,“咱们不就是来喝酒的嘛。”

对方拿到点的酒也没有离开,反倒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蹦累了,我也来歇一会。”说着,他举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杀青快乐。”

“杀青快乐。”她象征性地举了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一样的。”

前田看她喝酒的劲头颇为惊讶,手疾眼快地在酒保伸出手前挡住了杯口,问道,“干嘛喝这么急?又没人和你抢。”

“急吗?我觉得还挺正常的。”她强硬地将杯子抽出来,示意酒保再给她满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女演员,一般不是都会假装自己不会喝的吗?”

时夏瞥了他一眼,毕竟是同一个圈里的人,能混过去尽量还是不想撕破脸,“我可不像那群小姑娘,也不年轻了。”

前田丝毫没有理会她语气中的敷衍,仍是不依不饶,“在外面这么喝你丈夫不会介意吗?”

一句关你屁事到了嘴边,她还是压了压怒气,尽量保持了平和,“不会。”

“看起来娱乐新闻说得没错,”前田又和她碰了一下杯,只不过这一次时夏并没有理会,“圈内圈外都没有人见过你这位神秘的丈夫,你经常出入的公寓听说又是公安所属,大家都在猜测你丈夫其实已经……”

时夏只觉得随着对话的进程她的醉意一点一点上涌,烟酒的味道让她酸水上返,前田令人作呕的声音时远时近,听得并不真切。她一把抓起手边的手机想要离开,这才发现在震耳的音乐声中她的手机似乎已经振动了很久,她将屏幕翻过来,上面桐崎的名字让她霎时清醒了许多。

她拎上包,甩下一句“失陪”就大步迈出了酒吧的大门。

夜晚的气温又降了几度,轻薄的外套对凉风没有任何的遮挡作用,她只觉身体里的烈酒燃着五脏六腑,而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则灌进她的脑子,强制让她保持着清醒。

“喂。”时夏看着四五通未接来电,终于按着太阳穴接通了电话。

“时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桐崎的焦急顺着电话的波长接入了她的脑细胞,她的潜意识甚至更先一步知晓了这通电话的来意。八个多月,二百五十多天,六千多小时,她终于听到了能让她的心疾全部一挥而散的那句话,“找到了……我们找到他了……”

时夏给经纪人留言后径直打车去了机场,札幌至东京最近的航班恰好在四十分钟后起飞,路程一个半小时,机场跑道拥堵让她多花了半个小时才下了飞机,从羽田机场打车到米花综合医院又花了一个小时。她熬过了六千多个小时的等待,而仅仅是短短的几小时,之前的平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争分夺秒赶去医院的心急如焚。

她刚下车就看到了在医院门口踱步的桐崎,桐崎也看到了她,快步迎了上去,“时夏姐你可算到了!快跟我上楼吧。”

时夏跟着他跑过一段又一段狭长的走廊,穿过一扇又一扇门,终于踏进了急诊楼的直梯。一层到七层,不到一分钟内她的脑中出现了各种可能的情境,越是接近,越是害怕面对最后的结果。明明桐崎就在面前,只要她开口问,就能掌握目前的情况,但她连提问的勇气都没有。时间一点一滴无情地抽走她身上的全部力气,最后连呼吸都成为了挣扎。

老旧的电梯门伴着哗啦哗啦的声响缓缓打开,外面急切的话语和匆忙的脚步与她脑中的顿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还在持续,她在桐崎的催促下才在门关上的前一秒走出了电梯。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在四处奔走,手术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与死神进行着残酷的赛跑,而她的大脑却试图将一切置于慢镜头之下,以此获取一些时间消化目前的现实跟上其他人的进度。上一次有这种感受,大抵还是在知晓松田事件的那个演播厅外。

步履维艰。她一向自认独立坚强,可这时她才意识到,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又或许是因为近期的经历,她开始患得患失。一连串的事件让她意识到,她已经丧失了年少轻狂的资本,她无法承受如此重要的人再度消失在自己的生命当中。

“病人家属还没有到吗?”

走廊上公安的同僚齐刷刷地看向她,时夏从未想到作为公众人物的自己有一天会觉得众人的视线如此刺痛。

“我是……”她慢慢向前,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找不到着力的点。

“您和病人的关系是?”护士迎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尽管这种场合对于她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但对于每一位病患家属来说,都是至亲之人的生死关头。

“我是他的妻子。”

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几个月前为何会毅然在那张婚姻申请表上填上自己的姓名,这个身份在团团的迷雾和不确定中给了她唯一一个肯定的答案。

“病人受到长期的折磨虐待,现在情况很不好,请您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我们会立即开始手术。”

她从护士的手中接过笔,轻型的圆珠笔此时却感觉有千金之重,颤抖的笔触歪歪扭扭地写下陌生的名字。

——降谷时夏。

这无疑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无论是风间来给她讲述组织是如何覆灭、他们是如何发现降谷、这八个月间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原野和桐崎轮流来帮助她平复心情逗她开心,她都一言不发,始终攥着手坐在长椅上。这一夜她接了十几张病危通知书,随身携带的小包甚至放不下这些纸张,除了开始的几张,其他的都被她随意零散地扔在了一旁。

长途的奔波模糊了她的感官,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穿着拍戏时快十厘米的高跟鞋就从札幌一路回到了东京,终于坐了下来她才发现步履间的艰难不仅仅是出于恐惧不安的心情,也是因为踏着这双高跟鞋她真的很难再正常行走。

“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暂时稳定下来,现在转入重症监护病房,只要今天退了烧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终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天已经全亮,夏末的阳光褪去毒辣,将温暖和光亮带进阴霾密布的长廊。

时夏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才勉强回到家中,洗去了一身的舟车劳顿和香烟酒气,又换了身舒适些的衣服。马自达的钥匙重新交回到她的手中,她在安全驾驶的前提下马不停蹄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医院,时间已近正午,降谷也在当晚顺利地转入了普通病房。

她遣了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之后便一个人走入了病房。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样的一方病房之中,阳光以一个巧妙的角度切入,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彼时的少年为她伤了一只手腕,却因她冒失的闯入而笑弯了腰。

她走到床边,坐在了折叠椅上,又向前挪了挪。

他的脸上还留有些呼吸机的勒痕,但更明显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刀疤,最长的一道从颧骨划到下颌,但是看上去愈合得很好,应该不会留疤,另外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新旧交叠在一起。

“畜牲!”时夏抹了一把眼泪,低声咒骂。

她没敢读自己签过的知情同意书,但她隐隐约约看到些上面写的内容,降谷的身上不仅有淤青和刀痕,还有些枪伤。那群人只将他维持在最低活着的程度,因此他被发现的时候是长期的失血和重度的营养不良,说是奄奄一息也毫不为过。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这才感觉到他是真真切切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折叠椅的高度让她有些不自在,她转而坐在了地上,拉住的手指不敢用劲,只是将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静静地看着他。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很快,旅途的劳顿在静谧中占据了上风,没过多久她也浅浅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手指的微动唤醒了她,朦胧间她睁开双眼,四下张望一下想理清当下的状况,一转头便对上了降谷的眼睛。

“你醒了?等下,我这就叫护士来。”她腾得一下站起身,边说着边按下了枕边的按铃。

一番细致的检查过后,护士又对她嘱托几句便离开了病房,屋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久违的独处令时夏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日思夜想的人就近在咫尺,任何话语都无法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可以的话她只想瘫坐在地上好好的大哭一场。但她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是不想让他再分心来担心自己。

“听说……你结婚了?”他的气息仍不是很稳,听上去甚至吐字都有些费力。

“……是啊。”时夏本想等他好一些再慢慢告诉他这些事,没想到他一开口便直接提起了这个话题,也不知道经过几个月的监禁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他究竟是何时听说的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听看守我的人聊天的时候说到的,”他别过脸去,错开了视线不再看她,“……挺好的,这样对你也好。比起和我这种工作危险、成天不回家、动不动就去闯枪林弹雨的人在一起,你还是找个普通人去过安稳的生活比较好。我没事,都是小伤,你叫风间过来就先回去吧,别让家里人太担心了。”

“你一个人演什么偶像剧呢。风间警官为了找你忙得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我刚刚让他回去,你就别折磨人家了。”时夏发誓,要不是看他气若游丝地躺在病床上,就冲他这一番话,她就恨不得冲上去先给他正义的两耳光。她压了压自己的怒气,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一个失血过多可能伤到脑子的人较劲,“你走之前填好的那张婚姻申请表,风间警官交给我了。”

“你不会是……”

“对啊,我自己提交了。”她坐回到椅子上,懊恼地翘起了腿,“怎么,难不成你那另一边是留给别人的?”

“不……”

时夏还是第一次见他吃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趁他刚醒来还没有恢复往日的机警缜密偷偷多看了两眼,“那恭喜你了,解锁成就空手套白狼。”

“你太意气用事了,”他眉头轻皱,“万一我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时夏放下了翘起的腿,前倾一点凑近了些,“那就当我傻咯,反正你说不会再放手我就信了。”

“……”他默然,看上去想要抬起手臂,但动作明显有些吃力,“你离近些,我麻醉的药劲还没过,还不太能动。”

时夏虽然赌气,但看着隐隐渗出血迹的层层绷带,就算没有麻醉的问题也不忍心让他活动,于是立马乖巧地过去握住他的手,觉得高度难受,便又将膝盖抵在地上。

“起来,地上凉。”他用不上劲,只是用手指按了按她的手背。

时夏没有理会,宽下心后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他,脸埋了下去,长发的发丝垂下,落在他的小臂上。抖着肩膀的小声呜咽逐渐失控,最终开始号啕大哭。

两个月后降谷终于出院,两人的第一站既不是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接哈罗,也不是直接回到公寓,而是去买了束花,驱车前往郊区的墓园。

“这块墓碑是在他们找到你前不久,由黑田理事官亲自批示建起的。”时夏轻轻将花放在墓前,“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来。”

“他能回来就好。”

降谷答得轻描淡写,但时夏再清楚不过,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危急时刻没有明哲保身而是选择去只身犯险,这些从来都不是为了升职加薪或是所谓的虚名。说是为了国家太过泛泛,他竭力证实组织的存在,或许最大的理由只是为了给诸伏景光正名。这块墓碑不仅仅是一个吊唁之所,对降谷而言,这更多的代表了一块魂归之处,比多少文件多少证明多少勋章都更加能够宽慰人心。

「Hiro」

「Hero」

小的时候他们常常争着扮演英雄,也常开玩笑地说景光这个名字简直是抢角色时的作弊行为,是他天生的优势。回溯往昔,幼时的争辩让人不禁莞尔,年幼的他们还丝毫不知晓成为英雄的代价。

如今两人都身披荣光,得到了国家的认可,佩戴上了真正的勋章,却已是天人永隔。在这条披荆斩棘之路上,没有人拥有与生俱来的优势,所谓智商所谓运气,在残酷的争斗和无眼的刀枪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们潜入漫长无垠的黑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的生活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几年的沉寂隐忍只为给世人开启一片光明的前路。

降谷看向身旁双手合十的时夏,阳光打在她的侧颜,眉眼间的温暖终将治愈他身上全部的伤痕。那些悲切的、不堪的、令人追悔莫及的过往永远不会消失,但最终也会化为他心底的温柔和前行的动力。

“回家吧。”他向她伸出手。

幸而有你,陪我挨过最难熬的岁月,与我迎来一个并肩的未来。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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