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搓一顿大的（2）

张颜齐不仅聪明，他还占了心细。慕倾欢不开心，从她开口第一句，张颜齐就听出来了。

答应下来，那边掐断了电话。

八点半，张颜齐准时到达。意料之外，慕倾欢在校门口站着，好像已经来了很久了。其实她也没来早多久，她只是从七点就开始在外面瞎逛。这几天她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自己和张颜齐不对劲，室友也不对劲。就趁这顿饭，把关系挑明，暧昧不清可不是她慕倾欢的风格。明明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吧？够主动也够热情了吧？

慕倾欢晚上好，走着吧，包你满意。

张颜齐晚上好。

张颜齐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结果是之前在重庆夜里经常见的烧烤摊。其实张颜齐对这种小摊也有过憧憬，只可惜小时候只饱过眼馋。

慕倾欢荤素搭配，很适合你吧。

张颜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又来了，不明不白的迁就。看不出喜怒适中的评价，慕倾欢好像没见过他有特别满足过。

小摊后面空出来一片地方，放了简单的桌椅板凳。慕倾欢就喜欢这种有人情味的，那种太刻板的，她也去过，浑身不自在。

慕倾欢就这些然后荤素分开装盘...再来两瓶啤的。

张颜齐你能喝吗？

慕倾欢瞧不起我?

想当初她也是五六岁就喝果啤，十一二就喝果酒到微醺的。虽然就只是偷喝几口...也算阅历丰富。

吃饭一向安静，慕倾欢只嫌菜上的慢，往肚里一小杯一小杯送啤酒。这东西真不好喝，还没那果酒好喝。可能那么多人都喜欢喝酒，是因为借酒消愁吧。

没喝醉过的慕倾欢不知道借酒消愁只是那些酒鬼骗他们这些小孩儿的。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醉了负面情绪会被放大，不然为什么那些喝醉了的人，个个控制不住情绪，想起什么都会流泪。

张颜齐本来想陪着她喝，看她灌的实在牵强

张颜齐可别喝醉了，东西没吃先喝醉你就亏了。

慕倾欢不理他，倒是把杯子放下，坐着等菜上齐。她想化压抑为食欲，可惜今天食欲不振。

慕倾欢今天你那么久不接电话，为什么啊。

张颜齐家里的一些事情。已经办妥了。

慕倾欢点点头，和盘里的花生米较着劲。费劲地夹起来想吃掉，却在到嘴边的前一秒掉在了地上。莫名的委屈。

慕倾欢张颜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慕倾欢看着掉在地上的花生愣了一阵子，然后抬起头问张颜齐。对面的人正嚼着一朵西蓝花，抬眼看了看慕倾欢。

张颜齐热情...而且热情。

就这样?好简练...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吱声。点点头表示让他继续往下说。

张颜齐你很能和别人处得来，给人的感觉很亲切，不过看起来傻傻的。

慕倾欢那你觉得，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问到主题了，慕倾欢使劲深呼吸，她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口吻。

张颜齐深觉气氛不对，不敢贸然开口，今天的慕倾欢很奇怪，不像平常那样开心。

张颜齐校友...朋友?

张颜齐有点不知所措，明明没说错什么。慕倾欢已经原地爆炸了，冷落许久的啤酒又被捧在手里，一杯一杯往肚里咽。

慕倾欢故作轻松，却有些艰难地开口。

慕倾欢诶，上次给我送药你可是被误认成我男朋友咯。

张颜齐啊...真抱歉，那次是我太心急了。

无论他说什么，慕倾欢固执地只听得出疏离。

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从张颜齐不明确回答她之后。她懒得管自己语气怎样了，自作多情，黄粱一梦。酒精充斥慕倾欢整个人，即使这酒度数根本不高，夜色醉人，无地自容的感觉醉人。

慕倾欢突然眼眶蓄满泪水，在决堤之前开口

慕倾欢抱歉...今晚先失陪了。

待不下去了，起身向老板走去，结账。没回头管身后的张颜齐，径直往学校走。

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好像是高考完之后看着西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喜极而泣。但这次流泪，她可没想过会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哭，可能她就是矫情吧。

黄粱一梦终究会醒，积的福气也算是耗到了头。自作多情这种事，慕倾欢以为不会再发生一次了，但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甩的她生疼。

事实证明，在同一个坑里面摔两次，世界上还是有这样的笨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