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失去眼睛的偷窥者

在港城这个虽然坐落着B市的警察市局，但仍然年犯罪率极高的城市里，正在有新的势力滋生让那些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无所遁形，并为其犯下的罪恶赎罪……

“滴滴滴——”

十一点整，莫长生苦逼又无聊的工作，终于随着公司电脑上的时间一点一点结束了。他抬起几乎坐的麻木了的屁股，开始收拾桌上自己的东西和处理完的文件。

莫长生是个被知名道士认定的短命鬼，就连家人也这么认为。所以家里的老爷子取了个长生的名，可是搭着姓……莫长生，莫要长生。这不是祝他短命么……可这是老爷子临死前取的名，一家人愚着孝道愣是不敢改。

他叹口气从公司里走出来，眼前却撞上一个人。不，应该说是尸体……莫长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从地上的尸体上侵袭入莫长生的身体。他忍着尸体那虽然是空洞的眼眶但似乎射出了在看着他的目光，哆嗦着手脚拿出手机去按“110”。

警察倒是来得很快，没几分钟就来了。莫长生用仅剩下一点的理智疑惑了一下，警察局离这不近啊，怎么这么快。一个长相周正，不怒自威的中年警察正暴跳如雷地骂些什么。莫长生就这样哆哆嗦嗦地站着，期盼着警察赶紧把尸体拖走，然后让他回去。

那个警察走了过来，眉头皱的紧。他哑着刚骂完人的嗓子询问莫长生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什么时候出的公司，什么时候报的警，报警 的时候周围有什么人。莫长生的思维被一连串的问题打乱了，他颠来倒去地回答，说自己十一点多出的公司。一出公司就看到尸体了，至于什么时候报警，周围有什么人。他当时害怕的报警的时候舌头都在打结，没去仔细看。

警察眉头皱的更紧了，莫长生都能分出心去想这人怎么能皱这么紧。一声咳嗽拉回了他因为害怕而乱飘的思绪，他连忙站的笔直地看着警察，努力拉起一个讨好的笑，等着警察的亲切讲话。中年警察看他谄媚的样子，嫌弃地往后退了退。挥了挥手，叫莫长生留个联系地址和联系电话就回去。

莫长生等的就是这句话，反正他和那位大兄弟的死可没关系。莫长生恭恭敬敬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电话号码，住址。然后滑稽可笑的鞠了一躬，就抬起有些僵硬的腿连走带跑地离开了。

这时候，一片淡粉色裙角轻飘飘地划过莫长生公司的玻璃门。只留下警察们咬着牙，有些崩溃地保护现场和联系人员前来收集证据。

……

“第三起了？你确定也是系列案？”宋言秋立在自己的新办公室的桌前，捏着昨天晚上案子的详细资料一页一页的翻看。中年警察一边打量，一边恭敬回答这位警界的新起之秀。“是的，因为这具尸体的手臂上被人割上了‘偷窥者’的血字。这是‘导师’系列案的标志。”

宋言秋看向中年警察，有些惊奇地开口。“你们得通过凶手主动留下的线索才能知道是不是？”中年警察有些挂不住面子，但也没办法反驳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宋言秋蹙眉低头看着资料，这案子很诡异。每次都能抓到凶手，有时候还是凶手主动自首的，但是他们口中的“导师”又是以什么身份参与其中的，这群警察根本毫无头绪。他今天才到这，只看到了这一份资料，没办法得出任何结论。

“其他案子的资料呢？”他抬头询问中年警察，警察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叫了一声。“啊，对不起对不起啊宋同志。我给忙忘了，一会我就给你送过来啊。”宋言秋没由来的觉得不舒服，但是他掩藏情绪习惯了，只是冷淡地点点头，然后示意警察可以出去了。

警察连忙走了出去，仿佛里面的空气和人他都十分不喜欢或者说是厌恶一般。刚走出去，装模作样地关上门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冲着门“呸”了一口，有些鄙夷。“就这样的也是什么神探？怕是家里有人为了贴金花钱买的吧。”

在发泄完自己的不满后，左右看了看。整了整警服，严肃公正地离开了。在遇见比自己地位低的小警察就拿着架子无缘无故的训斥几句，惹得小警察战战兢兢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

“笃笃笃——”“宋先生在吗？”

宋言秋放下手里的水，盖上了写了一半的案情分析然后才温声道“在，请进。”

“宋先生，您要的资料。”一位脸嫩的小警察拘谨地开门，快速地将手里抱着的一沓纸放在宋言秋的办公桌上，然后立在原地。无措抓着自己的两只手，都出了汗。宋言秋瞧着小警察紧张的样，安抚地笑笑，“谢谢。”小警察莫名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那宋先生，我先走了。”宋言秋点头，小警察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宋言秋回归到自己的思路中，果然这些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做过伤害凶手的事的。例如上起案子的受害者李女士，脸被划烂，大腿根处用刀子割了“婊子”二字。后来调查，李女士出过很多次轨。凶手也正是她的丈夫陈某，陈某在被询问后欣然坦白，并且表示是“导师”救赎了他。

既然如此……那这次的受害者手臂上的“偷窥者”大概表示着这人偷窥过凶手吧。“宋先生！”之前的小警察顾不得敲门，急冲冲地开门而入。宋言秋看着神情，料到大概是凶手来自首了。果不其然，真的又是凶手来自首了。

宋言秋感到了很久没出现过的棘手感，如果凶手从不主动自首的话。他还能通过凶手逃窜留下的线索推出一部分，然后一部分一部分的拼起来，最后抓住凶手。

可，每场犯罪的凶手都自首了，留不下任何线索。因为凶手都在这了，他大大方方承认。然后呢？问他怎么杀人的，回答了，谁帮的，回答了。那人在哪？谁都不肯说，因为那人并没有杀人啊，所以刚开始谁在意呢。

就算现在在意了，可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导师”的线索，“他/她”永远是躲在幕后，看着这群伟大的警察精疲力尽……

宋言秋仿佛想了很久，久到小警察都不再着急开始叫他。宋言秋回过神来，抱歉地冲小警察笑笑，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走，我们去会会这被人救赎的杀人者。”

——末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