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软你,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上头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林辞软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死盯着林欲,透明的玻璃上映照着她的身子和头顶明亮的灯。
林欲我觉得看守所是个避难所,你觉得呢。
林欲看似是在发问,但语气中毫无疑问的感觉,这是个肯定句。
脚踝和手上的枷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动手者是谁不言而喻。房间角落中的监控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地记录着什么。
眼神交汇着,空气中碰撞,无声中是意念在交流。审讯室的隔音算不上好,时不时从门外传来醉鬼的叫喊和女人的哭闹声。
犯罪,什么是犯罪?
为愤愤不平而战是犯罪吗?
自首意味着犯罪终止吗?
结束后任何人都会松一口气吗?
林辞软好自为之,别牵连到我,大影帝。
林辞软转身走出门,李文潸他们回来了,该去对接了。押送林欲指认罪犯的工作,是交给最底层警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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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瓒桢文潸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的,是的话就准备动手抓捕了。
李文潸揉揉眼睛仔细盯着屏幕看着,三四秒后点点头。
随着这微小的动作后,是公安局大院里四五辆便装警车的发动,一齐向W市三河区某城乡结合部驶去。
李文潸拉了拉准备向外走的陈宇。
李文潸老陈,先眯会儿,让后辈有点发挥空间。
这位干了十几年的警察难得面露疲色,步履蹒跚地谈笑着和同事走进局里的宿舍。
三河区三十多年前成立,当时是从周围几个大区里分划出来的,经济一直不太行,几乎是由几个城乡结合部构成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三河的人员流动量极大,而且很难追溯到具体某一个人。
根据走访的同事提供的信息,卢小姑娘住的旅馆在三河区的一个农村中,离隔壁市极近,几乎是走两步路就到的程度。恐怕再晚发现两天,就找不到人了。
愈发靠近罪犯居住的地方,江瓒桢就愈发兴奋。她说不上嘴这兴奋的源头,或许是因为这案子是她即将侦破的第一个案子,也是W市,甚至全国来说几十年都没遇到过的超大型连环杀人案。
可以说整个局里的同志没有一个不兴奋的,这名为恐惧与不被肯定的乌云在心头已经笼罩了小半年了。抓获犯人,就标志着极大的成功。
小卢姑娘,已查询到真实姓名为卢真真,卢静澜与其为兄妹,二人年岁相差八岁。三年前毕业于A市某职业学院,后一直于老家打工,三个月前来到W市,与卢静澜死亡时间基本重合。
到达目的地,停好车辆的众多民警在与现场勘察的同事取得联系和确认背景后,去往酒店三楼,与这位杀了自己亲哥的真真姑娘会会。
三楼是这家旅店的顶楼了,带路上来的服务生手里拿着房卡走在前面,腿不停地打着颤。
她打小在这乡里长大的,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仗势:一群脸色严肃的警察跟在身后,其中带头的两个手里还拿着锃亮的木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