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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陌上

元烨

/短篇,与原文[元夜]内容无任何关联的设定

/将军白×戏子师

/人物性格与原文有出入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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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白家少爷对那名伶的第一印象。

海外留学三年,刚从船舱的甲板下来踩上故国的土地,白铭便是被家里人告知了晚宴之事。

“父亲,您知道我是从来是拒绝这类宴席的。”

“铭儿,此次宴席乃大家之宴,全城大家均正赶赴此宴,携你去是望你能代表我族新一代少年人与其交好,这次你不可拒绝。”

“父亲,恕我......”

“换身衣服,随我去罢。”

晚宴的规模很大,地点定在了当地最大的也是最知名的饭店。为了迎合热闹的氛围,还特地请来了当地出名的戏班子来唱戏。

前厅的边缘总是人较少的,大多数人都在中部桌子与桌子之间聊着天,打着交道,或者协商点世家门下产业的发展什么,然后在达成一致或者聊的开心时候碰个杯喝点酒。这些酒会的套路,白铭在清楚不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来这里。人们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来做很多,奉承什么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在这种地方,几乎没有一句话是真心的。

简单的恭维几句,应承几句,白铭便毫不犹豫地向着厅堂的外围边沿处靠近。与其经常来参与这种宴会,到还不如尽早寻个机会让父亲同意他去参军,为国报效。

但他是军官世家的少爷,不去奉承别人也会有不少人贴上来寻他。实在厌烦,白铭也不顾应承他们的话语,一心想着找个空处独自静静。前面台子的边上倒是有扇小门,也不顾推开门后里面会有什么,他径直推了门闯了进去。

师白夜坐在梳妆镜前,熟练的将一头白发挽起,插上表演需要的头饰。听着边上的苏月在分享着各种风流公子的事情,时不时地应上几声。门口的一声巨响同时吸引了二人的目光,白铭便是在二人惊异的目光下推门而入的。

“公子突然闯入此地,有何事否?”师白夜一时惊异很快便回过神来,手上继续摆弄着头饰,时不时地朝着白铭那方向看过去。

“啊.....啊,叨扰一事我甚表歉意,我原意乃暂且是在此空闲之处躲避外界纷扰,不知二位是否介意我暂留此处?”白铭这才从刚才的情况之中反应过来,一不小心闯入了人家的地方自是不太好意思的,便这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无妨。”师白夜又打量了他一眼,似是确认他不会乱来以后,顺带看了一眼一边依旧没缓过来的苏月一眼,继续转过去对着梳妆镜描眉画眼,“将要登台,苏月,莫盯着人家公子看太久了,快些准备。”

“啊好的!”为了顺口便于让外人熟识,师白夜自从进了戏班子后便被班主强制要求改了名,名为夜怜。

自此,再无人知晓他的本名,连性别也时常会被外人搞错。到现在来,也只有苏月还记得他为男子,戏班子里其他同僚几乎均以女子来看待他。

白铭靠在门边上,本想开口问些什么,但看着忙碌的二人终究没有开口,只是细细的打量着梳妆镜前的人儿。

“此地尚能以此门望台上戏曲,公子若是不愿离去,仍可留于此地。”师白夜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并未怎么介意,留下一句话语便匆匆顺着台子边的小台阶上台开始了今夜的演出。

后台这边透过小门看到的台上光景不多,但颇为是个独特的角度。白铭没有到连接台上的小门边上去,依旧是连着前厅的那门边靠着,看着台上那人咿咿呀呀的唱着一出锁麟囊。

“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霜满颜。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一曲下来,台下掌声雷动。

“戏已毕,此地将要收场,公子也应快些回去罢,莫让外面的老爷过于担心。”师白夜将头上的饰品一点点拆下放入盒中,看着后面依旧靠在墙边的白铭,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相逢一场即为缘分,不知可否一问姓名?望来日再相逢时,能坐下来一同小酌一杯。”

“鄙人之名不值得公子记住。若是公子愿意,鄙人常于那冥渊阁驻留,公子不妨可来此处,鄙人邀您饮茶看戏。”师白夜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来。

“那来日有缘再相见吧。”白铭也不便追问,知晓那人平日待得地方便也可以后再去寻他,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去。

1934年11月5日 星期一

又相逢,其甚好。约莫只是忘了我了,倒也不算什么意外之事。

1934年11.15 晴

那名伶的确如传闻中那般面貌俊秀,倒是颇似故人容。白夜,我甚是掛念,不知你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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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杨柳陌,陌上别离人。

“小公子皮相颇为不错,长了一副惹人怜的脸,二位如果不介意烦劳开个价吧,我们戏班子要了。”

“贵人您看这二两银子如何?”

“尚可,这些便是。”

“好,谢谢贵人。这是家里犬子,阿夜,跟着贵人去罢。”

那会师家没落,几乎穷的揭不开锅。或许是迫于无奈,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师白夜就被家里父母卖给了戏班子。

刚离开家那边不远,班主也不问他原来叫什么,不由分说的给他取了个新的名字“夜怜”。师白夜出于被卖入戏班子前途未知的恐惧与担忧,对眼前的班主有着十分抵抗的情绪,自是不愿接受这一名字。

“不!我不唱!”师白夜努力的挣扎着,不愿意就这么被班主所管控。

“不唱?那就打,服帖了在唱。”班主对他的反抗十分不满,唤来下人便是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打。

除了脸部为了唱戏不能毁容,其他地方都挨上了好几板子。师白夜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被打成了什么样子,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童,挨了数板子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候已经被扔在了黑暗的小茅房里。

身子上很疼,动一下就疼,火辣辣的。几乎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师白夜便是几乎疼的流出了生理泪水。

“你醒啦!莫动莫动,已经上了药,约莫不要许久便会无事了。”边上有别人,师白夜这才发现。他撇了眼自己的手臂,看着上面青紫的地方敷上了药材后才勉强消去了警惕和敌意。

“班主就是这样,若是犯了一些错误或者反抗使其不快了,便会被关于此地。我叫苏月,听班主说你是新人,熟悉熟悉,或许我们俩就会成为未来的搭档。”苏月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朝着他开朗的笑了笑,“莫动,药材固定的不算牢固。”

“嗯。”师白夜轻轻回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努力的适应自己身上的疼痛和冰凉的药材之感。

如果继续反抗的话,挨板子必定是少不了的。估计到后来也还是要去唱戏的,反抗和不反抗其实真的,结果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想试试,去反抗。

因为曾经有个人教他去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不想就这么甘心屈服于命运。

于是第一次的伤和淤青还未消去时候,又挨了板子添了新伤口。

“莫做无用功了啊,莫犯傻啦。”苏月还在小黑屋里,继续给他伤口上敷上药材。师白夜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他也清楚,但他就是不愿意。

一连几天,几乎每日都被打的半死,师白夜始终没有向那班主妥协。苏月几天前便出了小黑屋,近来只有他一人独自忍着疼痛给自己上药。

戏子是当今社会几乎可以说是最底层的人,和青楼女子一般,没有尊严没有地位。他毕竟也曾经历过很短时间上层社会大家族的待遇,从来便是将尊严看的极为重要的。

一个人可以没有钱,没有权,但至少他应该有尊严。

但他那份尊严就快要可能就要被踩在地上践踏了,或许说,在这几天的挨板子下,已经被踩在了地上。

罢了,只得暂时的妥协。

他说过,生活总会有希望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班主,我会去唱戏。”

“如此甚好,何必之前如此你,先养着身子,好些便来一同练习。”班主一改之前打板子时候气急的样子,和颜悦色的对着他安抚着,“夜怜啊,以后要好好唱戏,给咱们挣大钱。”

“是。”

“应当没伤着嗓子吧,先学唱来。”

“是。”

”......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

1925年4月26日 星期六

已成戏子,未来尚不可期。甚是可惜,终未能与故人一别。望勿念,望一切安好。有缘......在相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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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前犹见月,陌上未逢人。

“有缘再逢,不知此次可否一问公子姓名?”冥渊阁的后台位置,白铭熟练的靠在门边上,看着刚下台来卸妆的师白夜。

“鄙人夜怜。”若是可以,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原本的名字。师白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那个用了多时的戏子名。

“夜公子,可否请这佳人共享一夜呢?”

“公子啊,您看此乃咱们这最出名的戏子,身价颇高,若要共度一夜,价格呢自然是不能少的。”班主恰时候靠了过来,正好听到白铭的那句邀请,当即便打起了算盘想要赚上一笔。

“如此不知够否?”白铭从外衣口袋里取了张百元票子,放在了班主的手上。

“自是足够了,公子您请。”见了钱,班主一下便笑开了花,把师白夜径直拉了过来,恭恭敬敬的交到白铭身边。

“公子,这边请。”白铭拉上师白夜的手,给他披了件外衣便朝着冥渊阁二楼靠边缘的包房里去。冥渊阁本就是春花柳月之地,这种包房隔音效果自是不差,在里面不仅适合度春宵也适合私密谈话。

“鄙人从未想到公子也是此类人士。”师白夜一路垂着眼眸,冷着脸不说话。这才开口用着平淡的语气感慨一下。

“莫想错,莫想错,我并非要非礼,只是有些私密事务想要与你谈谈,一同品茶论道罢了。”白铭忙着解释,就怕师白夜继续误解下去。

“公子找鄙人究竟何事?”

“私底下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以前我们是认识的吗?似乎在何处有相见过?”

看着白铭认真好奇的眼神,师白夜轻轻叹了口气

“可能是见过的......约莫事公子在哪次路过时候瞥到了几眼。”

“真当如此?”白铭有些失落。

“应当是吧。”

“好吧。”

印象里,年少时候的那玩伴,是一头白发,一张精致的脸和一抹纯粹的笑容。前两点师白夜倒是都符合,就是那笑容,说起来真的很僵,并非发自内心那真诚的笑意。

看来,不是他。白铭颇为失望的想着。

“不知公子还有事宜吗?”

“可否为我独唱一曲?就那日在台上唱的即可,此次一别后,我打算......参军去。”

白铭打定了主意,这次来找师白夜后便去参军。华夏疆域边缘受到邻国的侵扰已有颇久,寻不到那曾经的玩伴知己,也没什么特别牵挂的,恰好也可以为国报效。

“锁麟囊吗?”

“好。”

“......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公子,祝您早日归来。”

我也不许你就这么的在外面丢了未来,你说的,未来总会好起来的。

1934年12月18日 星期二

君要去那北方萧瑟之地,望君平安归来,彼时我再为君唱上一曲。

1934年12.18 阴

那人非他。白夜,你在何处?

愿能平安归来,续寻汝之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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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尽天涯芳草色。陌上深深,依旧年时辙。

“在下白铭。”

“师白夜,以后望多指教,白铭兄长。”年仅五岁时候的师白夜依旧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模样,向着白铭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

“嗯嗯。”

“白夜白铭,转过头来,对准此处,看好。”咔嚓一声,相机记录下了当时那美好的一刻。

师白夜今日难得的有些闲暇时候,翻出了这些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的有些泛黄的老照片。

那段时候,真的很美好,也是少年人一生中最为阳光灿烂的时候。可惜了,师白夜用手指小心的拂过照片,看着定格的胶片里两个笑的开心的孩子,苦涩的笑了。

可惜了,他再也不会这么笑出来了,他也不能再天真了。那人倒是从未改变,依旧是他那个兄长,层站在他面前护着他,关怀着他。

依稀记得,他是在城里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离开的。如今他在前线,应当......还好吧。

早些回来,你说的,会好起来的。

师白夜在心底为了默默祈祷了些许时候,听的外边班主的传唤,赶忙收起东西来换戏服去了。

愿君安好,早日归来。

远在东北前线的白铭,此时刚解决一波敌人的进攻,在军长命令下原地休整。大雪堵住了后方的道路,剩下的粮食也不算充裕,只能先行尽可能的减少体力的损耗,等待后方部队的支援。

白铭也只能乘着这会时候,小心的把军装内袋里的那相片拿出来,看上几眼,试着用手心的温度来让它变得些许温暖。

可惜了,白夜,你去哪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你。

传信员来报,不远处发现敌军来袭。白铭将照片小心的塞回到内袋之中,举起放在一边的木仓支,眼神里满是坚毅。

我要活着回去,回去找他。

1921年11月6日 星期日

遇一甚好的兄长,其名白铭。

1921年11.6 晴

遇一知己,名师白夜。

1935年11月6日 星期三

此乃我与其初遇之日,而如今我在此地,他在那寒风萧瑟的前线。望君平安,早日归来。

话说那锁灵囊之词为何来着,似是“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忆前尘。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1934年11.6 小雪

今日飘着小雪,前线之地颇为艰苦。今日为我与你初遇之日,而你在何方呢?

我定早日归来,若你还在,等我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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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历经十四年,华国大胜,击退那邻国侵犯者。此时正是春日,大好时光,伴随着春日时分涨起的春水,将士们北归,受到百姓们的热烈欢迎。

白铭也是顺着那归乡的人流回到了故土上来。

“铭儿,今日在办一宴,迎你平安归来。此次你乃中心,不可推脱。”宴席的位置依旧是被订在城里最有名的那间饭厅,包厢的位置也和是四年前相同。请来的戏班子,也依旧是曾经那批。

“是,父亲。”白铭微微低着头,应到。

除了人都老了十四岁,一切似乎和当初那场留学归来的宴席无差。中部的间隙挤满了人,觥筹交错。曾经的少年长为了成人,依旧不改那风流性子,肆意的聊着,喝着酒。

依旧是那扇台边上的小门,后台那边却只有师白夜一人。

“恭喜公子,平安归来。”十多个岁月在师白夜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看到白铭的到来也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贺喜便转了回去。

“此次可否仍留于此地?”

“公子随意。”

“好,谢谢。”

“说来这是鄙人唱的最后一场戏了,为公子唱上最后一场,乃鄙人之荣幸。”师白夜微微的笑了笑。他在等他回来,为他唱最后一出戏,然后为自己赎身,就此别过消失在他的人生之中。

“......愿你未来一切安好。”白铭组织了一下语言,只能这么说道。希望他能活的开心自在吧,“话说当初边上那孩子为何不在?”

“她已经被赎身离去,约莫现在过的也是安好的日子。要开始了,鄙人先行告辞。若是未来有机会,望能与公子再逢,鄙人请您饮茶看戏。”

“嗯,有缘望再见吧。”

依旧是当初的位置,近乎相同的角度。剧的内容也仍旧是当初的那一出锁麟囊。台上的人挥着水袖,一脸笑意,似乎依稀和记忆里的人影模样重合。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剧里的人与家人团圆,剧外的人相逢却终未相认。

白铭似是想与师白夜说些什么,又似非也。纠结许久,终是在他下台来之前,小心的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了什么留在了桌面上,便悄悄地离开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后台,和梳妆台前留下的那物,师白夜终究是控制不住了似的,两行清泪划过,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那是一张约莫已有二十三年的老照片,一直小心的保存下依旧有些发白,照片里也是如今时一般的春日景致,只是那两名少年消失在了时间之中而已。

你我终究都只是对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回首灯火不见阑珊,只有寂寞在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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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和原文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这只是月练而已,最近看了篇娱乐圈文里面有个剧本是将军戏子的所以有感而写(?)

没有剧情思路混乱

随意看看便是

明暗线索写的贼不好害

(自认为:明线是日记,暗线是锁麟囊唱词,大致看字面意思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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