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孩子

“王之悸？你找她干嘛？”

“昂，我是她亲戚，我来看看她。她怎么了，为什么来孤儿院？”

“你还不知道啊……她妈妈被爸爸杀了，爸爸坐了牢。也没什么近房亲戚。只好送孤儿院了。”

“哦，那还怪可怜的。”谢瑶故作惊讶地说。

“是啊，其实这对夫妇不是她亲生父母，她在那个原生家庭里总是受虐待，然后还有很多小孩子欺负她。这种状况大概维持到她六岁吧。因为突然有一天欺负她的孩子突然一个接一个死掉或失踪了。她亲生父母也在她六岁的时候一起自杀了。真是坏人有坏报啊，在孤儿院待了一年就被这对夫妇收走了，因为死掉的那个女的好像没有生育能力。丈夫杀她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因为来一家死一家，这孩子现在被别人起绰号叫厄运之女。她在这里也很孤僻，不愿意和其他小孩子讲话，应该是小时候受虐待的缘故吧。”

“哦哦，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见见她可以，不过不能带走。”那中年女人一副不信任的眼神，说道。

“谢谢了。”

谢瑶跟着女人来到宿舍，这里有很多小孩子。都是无亲无故的孩子。有追逐打闹的，有坐在图书角看书的。还有个房间里有很多孩子在里面画画，互相讨论。整个宿舍充满孩子嬉戏的声音，非常热闹。最大的有十三岁，最小的只有五岁的。

中年女人走了一会儿，到了走廊的尽头。有个看似八岁大的小女孩坐在窗户底下。胳膊抱着膝盖。双眼无神，不知道在看什么。表情阴郁，一点都不像小孩子。这个小女孩就是王之悸。

“啊悸？啊悸！王之悸！”

见中年女人喊她好几遍，她才把视线抬起来扫了一下，然后又垂了回去。这是谢瑶才看到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无比犀利，仿佛刚才的无神只是她的掩饰。那眼神只看了谢瑶，就让谢瑶感到无比恐慌，这审视的眼神放佛要看穿谢瑶所做的恶行。

“干嘛？”王之悸看着瓷砖地板说得。

“这个大姐姐找你，你认识她吗。”

“见过，但是不认识。”王之悸看着地板回答道。

一听到王之悸说见过，那女人放佛放心了。说：“那你们先聊，我先去忙别的了。”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那女人走了以后，谢瑶就把视线转到王之悸身上。王之悸也开始和她对视。

她不想看这女孩的眼睛，她会感到惊恐。这眼神太犀利了，对杀过三个人的谢瑶来说。简直是审判之眼。谢瑶会不自觉躲避她的眼神，她对汤辛都没有过这种状态。不过谢瑶会强迫自己和她对视。为了和她交流必须这么做，况且也算是一种训练。

“找我干嘛？”

“哈哈，就是来问一下，你妈妈是你杀的吗？”谢瑶开门见山的问。

“我杀的？毒明明是你放的。我爸已经因为故意杀人罪死刑了，没人会知道你的秘密。也算是我帮了你吧。”

“哈哈，你在讲什么啊。”

“跟我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这很好猜测。这也没窃听器。”王之悸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因为陆通已经以失踪立案了。所以录像也公布了。一看到录像我就立马明白，陆通是你杀的。你那天问我爸你来剃头前是什么发型，只是想确认下他还记不记得，有没有必要办掉他对吧？另外我是怎么发现你投毒的你应该很想知道，矿泉水里我都加了我爸给我妈放的慢性致癌物。瓶子都做了标记。我还要谢谢你投了硝酸银，是硝酸银吧？我早就想快速搞掉他们两个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我妈毒死，留下证据让我爸背锅。我爸长期给我妈投毒，我妈突然死了他肯定心虚不敢报警。我还把理发店的监控格式化过了，投毒的矿泉水我也帮你清理掉了。你能摆脱嫌疑真的得谢谢我吧。所以你最好别多嘴，算是报恩。”王之悸咽了咽口水。“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谢瑶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根本无法想到她的内心居然如此恶毒。这么一说，谢瑶其实才杀了两个人。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是一类人，都是杀人犯。”

“那么大师？你觉得我的技法怎样？”谢瑶打趣似的跟她说道。可能正如她所说，她们是一类人。

“挺好的吧，虽然技法很像是从儿童小说里面学习来的，不过你的反侦查能力倒挺强的。如果不清楚你理发的这个情况，我可能也搞不明白。不过你不用害怕，我爸已经死了。”

“嗯，没错。亲生父母也是我杀的。还有离奇死亡和失踪的那些孩子，也是我干的。好像是四个吧，加我爸妈六个。现在七个了。他们是畜生，养着又不能吃。没必要活着。”

“养父母？他们倒没什么，不过我杀人上瘾了。况且丈夫想毒死自己的妻子。也是不好的吧。你可以走了吗，和你聊天其实挺开心的。但我想自己静静。孤儿院的孩子？我还没那个想法，他们挺可怜的。”

“嗯，拜拜。”谢瑶道了声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