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是我的母亲

周江旬正准备离去，听到夜楚寒的话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周江旬诧异地说，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不安。

“你和周氏母女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亲人？”

周江旬并未做回答，倒是夜楚寒自问自答。

“是亲人吧？”

夜楚寒看着眼前人惊慌的表情，更加确定了这个答案。

“你和周氏都姓周，亲人比较可能。她是你的谁？姐姐？还是——”夜楚寒停住，等周江旬自己回答。

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周江旬心想。

“她是我的母亲。”周江旬抬眼看着夜楚寒，眼中多了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我是她与周老爷生下来的。”周江旬继续说，“而周家熙，则是她与她的心上人生的。”

“什么？”

夜楚寒惊讶，他料到周江旬是周氏的儿子，却未料到他才是正牌。

周江旬耸肩，无奈地笑，道：“我也是在15岁才知道，原来周家熙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她和那个人生了周家熙，一开始一直在陈府养着，她陈大小姐与一介书生的孩子，怎会传到外人，惹人笑话？”

周江旬垂下眼，碎发遮住了他的神情。

“谁也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嫁给了周家垚，还生了我。她却和稳婆串通，将一岁的周家熙和刚刚出生的我换了身份。”

夜楚寒皱眉，询问：“周老爷就算是瞎，也看得出那是一岁的儿童吧？”

周江旬抬眼看着夜楚寒，猩红的眼睛表达了他的恨意。

“我的亲生父亲，周老爷，他当时在外与人谈生意，周氏为了瞒住他，竟雇佣土匪将周家垚绑架，一年之后才放出。我的爷爷奶奶也被周氏送去其他地方。周家垚回来时，周家熙已经两岁，周氏骗他说周家熙天资聪慧，只是比较能吃，所以显得比同龄人要大些。”

夜楚寒越发震惊，他未想到，周氏竟如此疯癫，周老爷也是那么愚昧。

“我知道你在震惊什么。”周江旬继续说，“周家垚当时被关在土匪窝一年，早已失去理智，只是前几年，周家垚的母亲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老婆婆，竟把周家垚的疯治好了。”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夜楚寒问。

“周氏终究还是过意不去，将我送给那书生养，那书生也觉得对不起我，在临死之前将一切都与我说了。之后，我便去楚留派当弟子。”

“你不恨她们吗？”夜楚寒问，“周氏抛弃了你，你的荣华富贵被周家熙抢去，你不应该恨她们吗？为什么那么关心她们的下落？”

“恨啊，不过这些恨早就被消磨殆尽。”周江旬放松下来，眼里的猩红早已褪去，留下的只有同平常一样的冷漠。“毕竟她们也是我的母亲和姐姐。”

夜楚寒也跟着放松下来，他答应了沈修辕要好好保护周氏，可不能食言。

“我将他们安置在我在桂缘镇的一处住处，我带你去，但切记千万不能伤害她们。不然，你就别想活着从那里出来。”

萧诏安：“行，那你可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夜楚寒：“边走边说。”

等到达周氏住处时，夜楚寒也已与周江旬简单讲述了周氏母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