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冷倾城掐上了大哥的胳膊。
冷家哥儿嘴角抽搐,妹妹这是干啥。
可是,冷倾城竟然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哥,你痛吗?”
冷家哥儿气的翻了个白眼,但是语气还是特别温柔:“痛。”
而冷倾城突然笑了,痛就对了。
痛就说明她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整日生活在痛苦里的滋味。
因为只有她自己明白,那种肢体稍微一动,身体就会撕扯的疼痛。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因为痛感太虐,她几乎没有了痛感。
一个人究竟有多坚强?才可以一个人承受完所有之后,还要强装镇定,故作坚强?
没有人敢自己擦干眼泪,没有人敢自己触痛伤口,没有人敢直视血红的疤痕。
因为所有的痛苦都只有自己知道,因为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自己承受;也因为不想再受一点委屈伤害。
冷倾城眼没氤氲着雾气,那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冷子言盯着她脸上忽明忽暗的变化,然后嘴角抿了抿,但是还是开口说:“要不你再捏我一下。”
冷子言只当是冷倾城以为,她捏了他就不高兴了。
索性让她一把捏高兴了,她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虽然疼,但是妹妹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宠。
那自己这个哥哥不是太不称职了。
听完这句,冷倾城突然笑了,像月牙弯弯的眼睛,闪闪亮亮的,她在家人面前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因为不需要伪装,她们能懂她的沉默不语,亦能懂她的骄傲任性,就连她偶尔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她们都会包容。
“哥哥,有饭吗?快饿死了。”
她没再伸手去掐冷子言,只是低着头似乎静静想着什么。
她们应该快点离开这里,因为寺庙里,沐云歌她们几个人找不见她们,肯定会穷追不舍。
她们得在最快的时间里采取措施。
脑海里一些事情快速运转着,她没有做一秒的停顿。
而是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的门,秋月在熬汤。
沐慈在床上,一会哄哄小宝贝,一会看看懂事的秋月,那温柔的眸光里有种岁月静好的迷人。
“姐,味道真好。”
冷倾城迈脚进来。
脸上的笑容欢快又神秘。
秋月放下手中的东西,围着冷倾城走了一圈,才担忧问道:“好点了吗?”
冷倾城点点头,抓起秋月的手说:“姐,我好饿。”
半晌,秋月才后知后觉,冷倾城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姐这就给你盛。”
小小的瓷碗里装满了熬成奶白色的汤汁。
冷倾城满足的喝了一口,瞬间,味蕾已经被这香味霸占,
“娘,你也来一碗。”
秋月盛满了汤的碗,给了沐慈。
沐慈眼眶微红,这是多么懂事的孩子啊。
自从进了这客栈,就问小二借了砂锅,煮了猪蹄。
因为她是产妇,此时最下奶的方式就是喝各种大补汤。
她觉得没有嬷嬷,应该一时半会是没有奶水的。
可是秋月却一切都想到了。
“月儿以前是住哪里啊?”
沐慈问道。
“我以前是黄府的丫头。”
秋月低着头说。
“什么?”
沐慈这一声不大,却让人听出了她生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