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了将至戚夫妇二人,将忆雪抚摸微微凸起的小腹。走到今天这一步,腹中的胎儿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她只想平平安安生下他,不管苍生如何疾苦,天下如何之乱,只要守着自己的一泽安宁,她就知足了。
白谦钰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把她瘦小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他说道:“雪儿,我们回家吧,我想喝你酿的梨花酿。”
将忆雪摸摸他的头,说:“好,我们回家。”
将忆雪挖出埋在梨花树下的酒,身后传来嘹亮的话语声:“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你父亲吗?”
将忆雪回头瞧了瞧,道:“还有必要吗?”
红澜心里一惊,有些慌乱地说:“哼,果真是生性凉薄。”她重重地把白谦钰的随身携带的玉佩摔在石桌上,得意的说:“那日,他是去了牢狱中,可他没有阻止将丞相饮下毒酒。”她靠近她的耳畔,说:“不过真正的凶手是司马相。呵呵呵呵……”
将忆雪一耳光重重地打在红澜娇俏的脸上,怒吼道:“做人不要太过聪明,你爹娘没教好你,姐姐教你。”
红澜刚想还手,凌香急忙说:“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打伤了王妃腹中的孩子,王爷是不会饶了你的。”她停手,仓皇而逃。
凌香和将忆雪拥在一起,将忆雪说:“我该怎么办,凌香,你要让我如何面对他……”
“小姐,你别伤心了,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你还有凌香和你腹中的孩子。”
“嗯,谢谢你凌香。”
夜色微凉,刚下过一场潮湿的雨,天空中略略抹上了一点红晕,几只寒鸦啼血鸣叫。
司马相左拥右抱一个歌姬,说:“美人们,还有几日我就要走了,这经年累月的,不知道何日才能见到你们。”
一小厮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重重地摔在门上,那门像是不结实一样打开了。司马相推开身旁的人,提起后面的宝剑,冲向黑衣女子。
两人过了几招,不相上下。
黑衣女子冷冷地说:“你要自行了断,还是我帮你?”
司马相说:“好大的口气,小小毛贼能耐我何。”
“哼,猪狗不如的畜牲。”
骤然白谦钰闯了进来,吓得那些歌姬落荒而逃。
司马相说:“来人,来人,来人。”
白谦钰对将忆雪说道:“雪儿,你冷静点,将来我们有的是机会杀他。”
“你滚开,我今天来这里,我就没打算回去。”
“雪儿,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你不想想你,你也要想想腹中的胎儿。”
“哼,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白谦钰夺下她的剑,两手环住她,又反手把她打晕,说:“司马相,你最好安分点,我有的是机会杀你。”
“哼,谋杀忠臣,要是皇上知道了会绕过这罪臣之女吗?”
“你最好去禀告,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为了一代千古忠臣而放弃他的江山吗,哼。”
“你…你…早晚我要让你死,白谦钰。”
将忆雪苏醒,凌香说:“小姐,王爷在门外,我们要去送送他吗?”
她沉默了片刻,长鞭声传来,她赤脚顾不得穿鞋,跑到门外,他早已走远,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她扶着石墩,撑住自己的身体,待自己能迈下步子,才踉踉跄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