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替罪

“顾离，你生日是多久啊？”

“三月份，还有好久呢，十七岁过成这样，不知道十八岁的生日会是怎样，可能还要糟糕。”

“也许是更美好也说不定。”

两人都疲惫了，躺在一张木板上安静了下来。

“那你生日呢？是多久？”

“六月十四。”

“那很快了，也是十八岁吧？”

“嗯。”

“认识到现在，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的父母，你的家庭。”

“你想知道吗？”

“你愿意说我就听着。”

“那就和你说说，其实我爸妈感情不是很好，两个人总是分居，基本上家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离家这么近，放了假也不想回去，和你有点一样，家庭的温暖，我也没感受到过什么。”

“但还有你小姨不是吗？”

“是啊，所以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公平的是这个世界。”

聊着聊着，顾离便没了精神，渐渐睡了过去。

这晚，顾离又做了一个梦。

一扇大大的铁门前，两个警察拷住了江旭晨的双手，带着他缓缓走向里面，顾离大声喊他，江旭晨转过头，对着顾离微微笑，“哐当！”随即，门被有力地合上了。顾离想阻止，想奔跑过去，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从那个小窗口中，看着里面那个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江旭晨，江旭晨！”顾离喊得大声，意识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顾离吃力地从木板上坐起来，手被拷了一夜，真是难受死了，低头看了看，目光却呆滞在了这一刻。

拷在手腕上的铁拷，居然被缠上了布条，这才使得顾离的手腕没有摩擦的疼痛。鼻子突然就酸了，一定是江旭晨趁她睡着的时候替她缠上的，这个傻子，晚上到底休息了没有，更让顾离心慌的是，此刻整个屋子里还找不到他人，门也从外面被锁上了，顾离出不去，由此可见江旭晨是故意的，他早把计划想好了。

“江旭晨！江旭晨！”顾离哭着一遍遍的喊，一个个房间的找，从一楼找到四楼，整层楼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江旭晨！你在哪？！你去哪了？！”顾离无助地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怪他又怪自己，明明知道他会犯傻，为什么自己不多留意着。

不知哭了多少，顾离觉得全身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没有手机，不知道时间，跟外界取不到任何联系，顾离不敢想象，那个笨蛋一定去找了警察。而就在这时，楼下的门被拉开了。

听到这声音，顾离赶紧站起来飞奔下楼。

来人正是警察。

“你们？”顾离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们，声音已经嘶哑了。

一个警官走过来解开了顾离的手拷，顾离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也顾不上整理什么形象，迫不及待的就问：“江旭晨呢？昨天那个男生？他在哪？！”

“他在警察局。”

顾离想过最坏的结果会是这样，但还是怕听到这句话，听见是这样，顾离也死心了。

“他向我们出示了死者赵小芊生前对你进行过校园暴力的证据，坦白了他喜欢你，因为看不惯死者的行为，想给其教训，五月二十号晚上下课，江旭晨看见你和死者去了槟城广场，亲眼目睹你们发生了冲突，他跑过去帮你，一时冲动，情急之下推了赵小芊，才害得她摔下去，头部受伤，失血过多而死。”

“呵呵呵——”顾离笑着，这样子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江旭晨把整个过程改编的没有一丝违和，全都对得上，他还真是花费了好一番心思。

“他会坐牢吗？”顾离声音颤抖的问。

“是的。”

“多久？”

“他还没有成年，也不是刻意杀人，加上主动自首，也向我们警方出示了该有的证据，但因为他昨天的行为，也是属于触犯了法律的，所以目前大概的服刑时间，应该是五年。”

“五年，五年……”顾离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眼眶再一次湿润了，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