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浮现

女人和男人终究是不一样的，楚楚的吻很轻，很柔，温情脉脉，几乎不带情欲。而女人对男人的爱，亦是情多过欲。

吻过之后，朱棣还是沉沉地睡着，楚楚伸手去帮他把皱起的眉头抚平。睡眠的时候不是应该是最放松的时刻吗？为何愁眉紧锁?他有什么天大的烦心事吗?其实细细一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最是无情帝王家。有多少人享受着这种金樽玉贵的生活，却有一颗比黄连还苦的心。

朱棣，一点点用他的深情占据了她的心。楚楚看见他的伤口，看见他皱眉，心里一样有心痛的感觉。她想要了解他，帮他解开心结，这样不管他们的感情最终走向何处，也算是完成了一道使命。

想到这，楚楚又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楚楚一直在守着朱棣，一动不动，朱棣醒来时，发现依旧自己还躺在楚楚的臂弯里。睁眼就迎上了楚楚的笑容，“朱棣，你醒了?”

　　朱棣醒来之后，迎上了楚楚含情脉脉的眼神，朦胧的睡眼中笑意立现。楚楚见此害羞地别过头去，朱棣坐起身来，抱了一下楚楚。无限温柔地说道：“如眉，再给我一点时间。”楚楚不置可否，亦没有去回应他的拥抱。良久，反问了一句：“朱棣，上次你没有回答我，你究竟能爱我多久。”朱棣缓缓松开了楚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眉，我没有回答你，是因为在一份感情里，最廉价的不过承诺。我只能告诉你，我并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我遇见了你，心里才重新有了爱的感觉。而你就像是一团烈火，靠近你，哪怕烧心灼身我也在所不惜。”朱棣说完，轻轻地在楚楚柔软的唇上吻了一下，就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他知道楚楚的性子不是凭他几句话就能够扭过来的。，他很清楚，就目前所为，也没有完全让楚楚相信他的长情。经营感情的事，毕竟不像行军打仗，讲究兵贵神速，相反，事缓则圆才是他目前的指导方针。而楚楚，在朱棣离开后，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那一天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也有所转变，而楚楚也不再刻意地躲避。在皇宫里碰面时，也能够友好地寒暄。朱棣看见楚楚每日下班时疲惫的神色，心疼地紧，见面时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句简单的话“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其实，那天鸡鸣山遇袭之后，朱棣就开始着手调查高甫明，那高甫明三番五次和燕王府过不去，他都可以不与他计较。可是，他要伤如眉的性命，就证明他根本死不足惜。

关于高甫明对事情还没个头绪的时候，老朱却送给了他一份大礼，不得不说，这份礼物很珍贵，让朱棣在欣喜之余。暂时放下了高甫明的事，可是，朱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这一下疏忽，给自己埋下了一颗隐形的巨雷。

　　日子在波澜不惊当中又度过了几天。

　　这天一大清早，宫里就派了传旨太监过来传话，说是朱元璋今晚要设宴，请朱棣过去赴宴。算了算今天的日子，隐约猜到了老朱设宴的用意，心里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当朱棣怀着一颗雀跃的心在准备今日晚宴的时候。小玩子和朱允文正在宫里头陪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愉快地玩耍着。那小女孩儿身着藕荷色的红裙，头上梳着双燕髻，一张白皙的小脸上，闪烁着一双动人的杏眼，鼻梁虽然不算高挺，但也小巧精致。那张樱桃小嘴也很好看，就是少了几分血色。

　　小女孩一路跑着，一边兴奋地叫着：“允文哥哥，快点儿，那边的柿子树结果果了，可甜可甜了，咱们去摘吧。”允炆紧紧地跟在身后，笑容亦十分宠溺：“熙宁，你慢点儿跑。”在一旁看着，也含着欣然地笑意。无意间，瞥见了当值的楚楚。小玩子大大方方地走上去和她打招呼。：“嗨，师姐，近来可好？”楚楚亦笑着回应：“仙仙郡主折煞属下了，无柳凡胎肉体的，那里能够有郡主这般神通广大的师妹？”小玩子啐了一声，：“你真是，一天不呛我会死啊。”楚楚不多言语，只是冲着小玩子笑了一下，那笑容赫然在说：“我给你个眼神自己去体会。”小玩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般，指了指在不远处摘柿子熙宁：“阿sir你看那个小女孩儿眼熟吗？”楚楚顺着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见熙宁样子讨喜，就顺口问了一句：“那是谁呀。”小玩子翻了个白眼：“大姐，那是你男人的女儿呀。唉，不过也怪不得你，她从小就长在宫里头，她父王长的也一点都不像，你猜不出来也正常。”小玩子短短一句话说完，楚楚只觉得心头挨了一记重锤。那种感觉和她第一次知道季淑妃身份的时候很是相似。事实就是这样，听一百次他有其他女人其他子女远远不如就那么短短一瞬间，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冲击力大。可以说，孩子比女人带给她的震撼要大出许多，这个孩子是他与其他女人血液的融合，是永远不可分割的连结。楚楚心想，这一个孩子就引起了她的极度不适，不敢想象有一天若是见到了朱棣的其他七个子女，那又会如何？

　　小玩子见楚楚有些痴痴地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悄悄地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半晌，楚楚才开口问道：“她是朱棣和徐王妃的女儿？”小玩子不疑有他：“不是呢，她是朱棣的小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庶出女儿，听说，她妈一生下来就去世了，不过不难猜出她妈一定是个大美女。你看她长的半点也不像朱棣，必然是和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个长相，放在现代肯定会被星探发掘出来，去拍言情偶像剧了。那可是纯天然的小白花，自带的我见犹怜。”

　　小玩子说着说着，发现楚楚又低落了。忙陪笑着安慰：“嘿，你可别不自信了，你是港风大美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这回轮到楚楚翻白眼了，她留下小玩子一个人在风中尴尬，有些落寞地独自离开了。

她是因为熙宁的生母容貌美丽而不自信吗？呵，怎么可能，她张楚楚从小受的教育，就没有以色事人这一条。更不会和人争妍斗艳去争一个男人。她是想起了朱棣那晚的话，他说他是真心爱她，并且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那这个熙宁是什么？是他欲望的产物吗？男人真的是能把爱和欲分开的动物吗？假设自己和他在一起了，以后会不会在给自己爱的同时，再到别处去宣泄自己的欲求呢？

　　想到这里，楚楚心头就被厚厚的苦涩包裹。

　　楚楚在一种不在状态的状态下度过了一整天。临交班时分，碰见了进宫赴宴的朱棣。朱棣见到楚楚自是满目春风，可走近她时却撞见了她有些落寞而哀伤的神情。见四下无人之时，朱棣想要关切几句，楚楚却对着他公事公办地行了个礼，就仓促离去了。这又引起了朱棣心中的不安，可是此时又不好追上去问。就想着等赴完宴，直接去她的住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