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燕柳什么都敢想

华灯初上——

风月楼顶楼，红烛影绰约，映得周遭事物都绮艳三分。

隔着丈余长的距离，长廊长站满了人，高矮不一，神色各异，都梳洗打扮过，换上了统一的服饰。

楼欢月陪着燕柳在对面看着挑：“看上哪个跟姐姐说啊。”

燕柳瞅了半天，有些失望。

这里不缺美人，但没有她入眼的。

“啧啧啧，几日不见，你这眼睛是要高过我风月楼长到天上去啊？”楼欢月笑着打趣燕柳。

燕柳没接话，突然想到今天的楼里有些安静到陌生，反应过来问道： “欧阳家那个冤大头现在还没有来？”

楼欢月扶着楼梯扶手，嗤笑出声：“你忘了？今儿是他们给姓夏的捧场的日子啊。”

“呵，原来是今天啊——”燕柳尾音拖得意味深长，“那他们够可怜的，花钱买罪受。”

楼欢月叫人摆上酒菜，转头跟燕柳八卦： “今年的苍灵会快了，欧阳夫人为了她那唯一的宝贝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请段时日天天派人盯着我这楼的前后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欧阳大公子又溜进来了，整得跟猫捉耗子似的，谁看了不笑话？”

“他家大儿子也就那样了，还学得油腔滑调，不过小的长得还算清秀。”燕柳伸手指了指桌上葡萄，立刻有人上前来剥皮，燕柳享受着喂到嘴边的葡萄，眯起眼睛，无限遐想……

楼欢月恨不得敲醒燕柳那脑袋：“你省省吧，欧阳晓月虽然不是从欧阳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也好歹是个公子。”

燕柳嘴上不服：“切，只许卖女儿？只要价给的够高，儿子也可以卖的！”

楼欢月饮了一口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这话你对百里家主说去？”

“……我不傻，百里家主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又年少有为的，重视得紧，”燕柳极轻浅地叹了口气，“而且，现在整个苍祁的女子都盯着这块香饽饽呢，有些女孩子的心眼小着呢，我可不想引起公愤。”

楼欢月举杯相碰，揶揄道：“这就怂了？”

燕柳大声反驳：“我这叫惜命！”转眼叫人把酒满上。

端着酒的仆人立在远一点位置微微侧着脸，隔远了瞧着，恍恍惚惚倒真的跟东皇家密室画像上的人有两三分相似。

与其说他长得有多好看，倒不如说是被他一瞬间的眼神情所吸引：一双眼睛同样是红色，虽然蒙了尘，却不染红尘。

“怎么了？”楼欢月察觉到燕柳的失神。

燕柳把人叫过来细瞧：分明是抬着眼，却让人觉得被俯视。容貌虽然不出挑，但也看得过去。

她舔了舔虎牙，颇有些磨牙吮血的意味，想象着待这人折服在自己身下，这双眼睛之后会展现出何种烟雨蒙蒙的一面，恶意瞬间汹涌，她勾起一个笑容，一把扯住面前人的头发，那人趔趄着栽倒，她大笑着：“楼姐姐，这个黑发不合我眼，能叫人染成浅色吗？就象牙白。”

楼欢月会意，叫人领了下去收拾打扮一下，送到燕柳住的房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