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严厉的老师

赫轩来到办公室，将他买的两份肠粉分了一份给萧蔷。

“给你一份，这家的肠粉味儿足，很不错。”赫轩帮她把盒盖打开摆好筷子。

“我吃过了，我一般都在家里吃早饭。”虽然她婉拒了，可肠粉上面那翠绿的香菜还是让她心动了一下，他还记得她爱吃香菜。

“在家吃？阿姨给你做的？小米稀饭加馒头小菜吗？”

“嗯，差不多。”萧蔷微笑着说。

“我是吃够了，我家的早餐也是这些。所以我就喜欢出差，他们就不会在你耳边催促你吃不爱吃的东西了。好自由，可以随心所欲。”

“看把你委屈的。”

“嗯，就是。你真的不吃了？不吃我就把你这份也吃了。”

“你吃。”

赫轩呼噜呼噜瞬间就把两份肠粉解决掉了，他把两个空盒一摞丢进垃圾桶，露出一脸的满足。

一早就有这么好的胃口，萧蔷在旁边忍着没笑。

“好的，我们开始工作吧。”赫轩的脸色马上就从刚才的温和变得严厉了。像是立即启动了不同于平时的工作模式似的。

“把秋装面料的色卡都拿来。”赫轩摸着嘴说道。这些年在工作室工作，他已经习惯了命令别人。

“嗯，在这里，我已经拿来了。”萧蔷自以为她准备的很好。

“你拿的不全，只拿了外套面料，要知道你们的客户多数都在南方，南方没那么冷，针织、毛衫、衬衣需求很多。”赫轩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像一个严苛的上司，完全看不出他们曾是那么熟的关系。

“哦，这个我还没想到，那我再去找。”

“嗯，快点。”赫轩也冲了咖啡，把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悠哉地看着忙碌的萧蔷。

“这里只有外套的色卡，其他的很少。”萧蔷说。

“那你就出去找呀，采购处，仓库。”赫轩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萧蔷明显不适应他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她有点好奇和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赫轩。

“快去找呀！”赫轩又补了一句。

“好。”

萧蔷去了有一会儿才会来，她把色卡和一些刚从仓库剪的样板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抽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赫轩坐在了萧蔷的办公椅上，示意萧蔷挪另一把椅子到他身边。

“怎么这么长时间？”赫轩翻着样板，脸上露出不满。

“仓库面料都是堆放的，我费了很大劲才搬开剪下来的。”萧蔷答道。坐在他旁边很压抑，她没有去看他的脸，她猜肯定很难看。

“你是经理，这些事不能找人帮忙吗？”在说这话是，赫轩还加了一声嘲笑。

萧蔷又擦了一下汗水，没有吭声，这一声嘲笑，让她感觉汗水是冰凉的，自己的手也是冰凉的了。她心里想，这样最好了，他这样我可以更安心地工作了，再无其它羁绊。

“这是我的设计图你看看，哪里不这道问我。”

“还是你全部给我讲讲吧，我基本上都不知道。”萧蔷硬着头皮说道。

“啊？……”

赫轩是一个好的设计师，可他真算不上是一个好老师。没有耐心，而且也很吝啬于表扬和肯定学生，一点都不懂得要给学生信心。

他连珠炮似的讲了一通后，问萧蔷：“我讲的这些你明白了吗？”

“好像明白了，我自己再仔细看看。”

赫轩有点不耐烦，他想着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还不能一下就明白呢？他喝了几口咖啡，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我觉得我们要到你们的订货会去看看，看看那里的订货情况和一些最新的订货资料。”

“嗯……？”

“这样我们设计就更有侧重点呀？”赫轩一副你连这都不明白的鄙夷的神色。

“好，我去拿车钥匙，车子刚才被同事拿去用了。”

“你就不能让他送过来吗？”赫轩看着萧蔷说。

又是这个眼神，萧蔷心里太讨厌这眼神了，神气的冰冷的。

“我还有事跟他交代。”

“让他过来跟他交代呀!”

萧蔷站起身快步开门出去了，因为她也有倔脾气的。

萧蔷拿到车钥匙没有交给赫轩，自己开车载着赫轩去订货会场。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说。赫轩有时面无表情地瞟瞟萧蔷的车技，有时看看窗外。

发布会结束后，订货会又连续开了几天，再有几天就要结束了。这些天一直陆陆续续有客户来看板订货。

小叶这两天也在订货会场帮忙。

“萧小姐，你来了！刚好有个客户你来接待吧，他的问题好多，我担心我接待不好。”

“好的。”萧蔷刚一回答，就被赫轩瞅了一眼。

“你要她来干嘛的，什么事都推给你，我们来这儿的事做完了？”赫轩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萧蔷把赫轩对着讲话的耳用手烦躁地一扫，然后离开了他，走过去对小叶说了什么。小叶默默地走去接待那个难缠的客户去了。

萧蔷与赫轩开始坐下来查看这些天最新的订货资料。萧蔷不时地观察着来往的客人，想看他们对那部分款式更感兴趣。

这时有一个怪异的客人，他看板的样子太奇怪，头压的很低，而且总是背对着销售人员，看得很仔细。

萧蔷立刻觉得蹊跷。她穿着高跟鞋噶等噶等地快步走过去，来到那人的面前，果然看到他手上拿着手机在忙碌着。这人五大三粗，头上扎个辫子。萧蔷在他面前显得很瘦小可怜。

“你在干什么呢？”萧蔷的语气气愤坚定。

“干什么？看板呀！”那人声音粗重带着东北腔。

“把你手机拿出来！”

“干嘛给你手机？”

“干嘛你不知道吗？你在这儿拍啥呢？”萧蔷开始怒气冲冲。赫轩走了过来，把手放萧蔷的肩上说道：“别生气了，让他走吧。”

萧蔷瞪了一眼赫轩喊道：“走？不能走，把手机拿出来删掉照片，否则我去告你！”萧蔷用手指着盗版的人。

“你去告呀告呀，你谁呀！”那人说着就要羊场而去。

萧蔷冲了上去一把夺下了他手里的手机，那人就反身想来抢，萧蔷自知夺不过他，用力将手机砸在地上。

那人气愤难当，一把将瘦弱的萧蔷推倒在地。萧蔷“啊……”的一声重重地蹲坐在地上。

这下可惹恼了赫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