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殇

萧蔷和表兄弟两个一起吃完晚饭。走出了饭店。

“赫轩，你以后来广州就住我家里。”

“不方便吧，你女朋友在。”

“没有，就我一个人。”

“？ 你女朋友呢？”

“你说她呀，很久以前的事了，说来话长，以后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倒有一个清纯可人，有才华还很能干的女朋友。”

“所以我还是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想哪儿去了，我们没有住一起。”

“你女朋友这么矜持？”

“对，矜持，很好的女孩儿。”周启铭笑的很幸福。赫轩也跟着笑了。

这一对表兄弟如果不是这次意料外的相遇，还不知何时能见面。刘媛在几年前因为姐姐而挪用公款，事后她埋怨姐姐，闹的很不愉快。从那时到现在两家一直没有联系。

当年周启铭叫妈妈筹钱的事是胡莹挑起的，当然办工厂也是她的主意。

第二天，周启铭带着表弟去珠江坐游船，叫萧蔷也去。三人站在甲板上，萧蔷一袭素色衣裙，肩批着防晒丝巾，长发绕着丝巾在风中轻轻舞动。很动人。

周启铭看着她，然后伸开双臂深吸着缕缕江风，接着朗声说道：“赫轩，我那矜持的女朋友就是这位美女……萧蔷。”

赫轩的神色立刻变了样。他靠在了船栏杆上，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萧蔷对这句话猝不及防，整个人呆住了。抓着丝巾的手不由地松开，丝巾滑了出去，随风在身旁划出美丽的曲线。赫轩向前跨了一步抓住丝巾搭回了萧蔷的肩上。萧蔷看向他的眼睛，那眼里除了冷静再无其它。

“表哥，你眼光真好。”

“呵呵……这一点我不需要谦虚，你呢？有女朋友吗？”

“有吧……”赫轩没有看着周启铭说，他把头转向别处，像是在告诉自己。

“这是什么话，这个都确定不了？”周启铭嘲笑道。

“有什么可笑的，不是什么事都清楚确定的，这样虽然混沌，但大家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不是挺好的？”

“你怎么这么悲观消极？”周启铭不停地摇头。“拥有自己爱的人，一辈子没有比这更重大的事了，如果你在这上面妥协求全，相安无事。我觉得你不是理智，而是……。”

“是退怯，是懦弱？”赫轩的脸开始很难看。

周启铭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转过头看了看萧蔷，只见她面色苍白，很不舒服的样子。

“萧蔷，你怎么了？不会是晕船吧？”

周启铭把萧蔷扶到了一个茶座上，萧蔷无力地伏在桌上，闭上了眼睛。刚才他们那一句句对话，像一根根刺一般刺向了她。她无从躲闪。

下了游船，周启铭直接将萧蔷送回了家里，让她休息。萧蔷在床上辗转难眠，那些话在她耳际挥之不去。“拥有自己爱的人，一辈子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为什么这句话会让自己那么心痛，难道我始终无法放下他。

想着，痛着，她感觉自己又坐在了那所中学后面的小河边，头靠在了一个人的肩上，他身上的气息那么好闻。

是什么声音，铃声吗？萧蔷睁开眼睛，才知道刚才做梦了。她摸到手机看了看，凌晨四点多了。手机上有一条短信，原来是短信的提示音。

她点开了，是赫轩发来的，就刚刚发来的。

“还在睡觉吗？”

萧蔷把手机贴在胸口，不知道怎么办。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有这么强壮的心脏。砰……砰……砰……地震出了声。

“睡醒了，你？”

过了好久，提示音响了。

“带我去吃广式早茶好吗？”

“这么早？没开门。”

“那就走走，我睡不着。”

“好的。”

“我在你们小区门口等你。”

“好。”

虽然没有一丝曙光，但城市的黑夜并不黑。街道安静极了。他们走在一条河边的人行道上，虫鸣蛙声此起彼伏。忽尔一阵微风吹过，几片紫荆花瓣摇摆着美丽的身姿飘落下来。砖砌的地面点缀着点点粉红，如梦似幻。让人只想静静地走着，这样走着已经很美好了。

渐渐天边现出了一片白色的光芒，一点点变得粉红，然后又被染成橙色，太阳出来了。赫轩看着萧蔷的脸，许久，没说话。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萧蔷也没有开口，能说什么呢？这样相伴并肩走在一起，已是最好的抚慰了。

“天亮了，我带你去吃早茶吧。”

“嗯。”

街上的行人车辆渐渐多起来，在路中间赫轩拉起萧蔷的手腕避开车辆，萧蔷装作平静地被这只温暖的手拉着穿过了马路。

他们吃完早茶来到办公室，周启铭已经在那里了。

“赫轩，一大早就不见你人了。”

“我让萧蔷带我去吃本地特色早茶了。”

“呵呵，还以为你俩一起私奔了呢。”周启铭爽朗地笑着说。

可这话却让赫轩与萧蔷着实惊到了。好久都还不太自然。

李薇最近发现赫轩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而且更加忧郁了。她很担心，虽然赫轩告诉她，萧蔷是他表哥的女朋友，可是一切都充满变数。她费尽心机，付出那么多，眼看有了希望，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在赫轩再去广州时，李薇也跟着一起去了。

工作结束，四个人一起到海边游玩。

海边的沙滩在骄阳的照射下金灿灿的伸向远方，深蓝色的海面波光潋滟，海风翻卷着浪花前赴后继地扑向沙滩，浪涛声时而雄壮时而轻柔。

赫轩站在海浪涌来的地方，迎着这自然的力量，他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

周启铭穿一条沙滩裤，躺在躺椅上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享受着自然阳光浴。李薇撑一把伞坐在他的旁边，给手臂上涂防晒霜。说她没想到海边这么晒。

萧蔷戴着宽沿的太阳帽在和一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那孩子没想到这个姐姐能做出这么漂亮的沙子城堡，她围着姐姐开心地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