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签名吗？

“嘘——”程鸾伸出食指。

　　女生轻声道：“我挪点位置，你可以坐过来。”

　　程鸾顿时感激涕零，合着掌真挚地道谢。

　　原来中文系小姐姐都这么友好的吗？程鸾倒也不矜持地接受，坐得规规矩矩等待着清风霁月的到来。

　　“好……麻烦老师了。”未见其人先问其人，陌生的男声从门外传来。程鸾将目光转向门口。

　　只见男人大步流星地拿着一本书进来，走到讲台。

　　和昨天晚上看视频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就那么站在面前，一身休闲装，也没有架子，清清爽爽干干脆脆地撂下书就开始侃侃而谈。

　　台下的女生看到这么帅气的大叔自然也很兴奋，叽叽喳喳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程鸾作为半路插进来的理科生，先前并不了解讲座的主题。只听到清风霁月从儿时的趣事谈到毕业去报社工作，又是如何转行写小说。

　　他似乎很健谈，讲起故事来娓娓道来。

　　她以前听过一句话意思大概是讲故事讲得好的人一定是一个好的作者。

　　程鸾第一次知道清风霁月是在一本文学杂志上，他写了一篇名叫《传声筒》的短篇小说，讲了一个女孩子和隔壁一个老爷爷通过纸杯传话筒建立友情的故事。

　　单纯美好跨越年龄的友情就这样慢慢侵入了她的心。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中文系那独具特色的钢琴铃声就响起来了。

　　“谢谢各位同学的支持。今天的讲座就先到这吧。”

　　人群顿时躁动了起来，有甚者直接跨着桌子跳到讲台前想要签名但很快被保安拦下。

　　一个年龄颇大的老教授进来，拄着拐杖，森森地说了声：“别忘了十分钟之后的文学概论考试，别给我旷考！”

　　然后程鸾就见着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老老实实地去找自己的考场。

　　“太狠了卧槽。”

　　“我就知道，这时间卡得这么紧……”窸窸窣窣的埋怨声响起，怨声载道。

　　身旁的女生见程鸾没有什么动作，不禁问道：“同学你不是中文系的？”

　　程鸾这才仔细注意女生，她留着及肩的长直发，温婉恬静，五官极具有古典气息，像极了中世纪油画里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我还以为你认识我呢……”程鸾嘟囔道。

　　女生有些迷茫地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眼熟……诶？你是不是校文学社的啊，我在学校荣誉墙见过你。”

　　程鸾点头。

　　女生微笑，但又望着清风霁月离开的门，略带遗憾：“本来还想挤挤看能不能抢到签名的呢，结果教授果然狠。”

　　程鸾眨巴眨巴了下大眼睛，溜溜地转一圈，道：“其实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要。”

　　话刚毕，一转头便见两眼放光眼神炙热的女生，纠结地拧巴眉毛：“会不会太麻烦。”

　　程鸾苦笑，这些女生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我想要的表情就写在脸上了，嘴里还说着矛盾的话。

　　她呢倒也不是古道热肠，她来参加讲座就是抱着拿到签名和联系方式的，顺手给个人情。

　　“就一句话，要吗？”

　　女生立马点头。

　　“我是中文系的秦诗毓。”

　　“程鸾，你去考试吧，我先去追了。”程鸾潇洒地挥了挥手，毫不犹豫地转头，两步并一步大步追了出去。

　　大概遥遥地就能看见清风霁月和那个老教授并排行走的背影。没猜错的话，那个邀请他来讲这个讲座的就是那个老教授了。

　　巧的是，她还认识。

　　教授姓陈，是中文系颇有名气和权威的老教授，在古代现代文学上也颇有造诣，也是学校为数不多的权威性音韵文字训诂方面的教授。

　　至于怎么认识的吗，这还真的说来话长。

　　准确来说，陈教授和许予斐比较熟，她和许这些年来大大小小参加过不同的文学性征文比赛，也受到过陈教授的几番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