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我再说一次，二月红绝无可能私通日本人。”

“可是这白纸黑字，佛爷难道还要为二月红辩白吗？”

“白纸黑字也可以是造谣生事。自古屈打成招的事情并不在少数。你只是有了证词，可有物证？”

“钱庄那里有大量的古董文物这还不够吗？”

“二月红的家底你我不是不知道，区区几件古董文物难道他还拿不出来了？况且上次抵押之事我也有参与难不成我也有了私通日本特务的罪名？”

“启山兄多虑了，你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只是如今有证词所在我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二月红二爷动刑，只是正常的问话而已。若二爷无罪，我自然就放他出来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启山兄，你不用担心。二月红在我这里一定会毫发无伤，但是如果到了上峰那里，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呦，大早上的这可真热闹啊。”调笑的女声却让本就胸有成竹的陆建勋脸色微微一变。“陆长官怎么那么早就到这里了？”

“苏长官……现在怎么在这里？”

“陆长官难道不知道吗？我的调令提前下了。我就提前过来了。”似笑非笑，“那么大的事，陆长官居然不知道。”

“陆某最近公务繁忙，有些疏忽了，”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改日陆某设宴给苏长官赔罪了。”

“不必了，陆长官的饭我可不敢乱吃。”把玩着手里精致的手枪，“万一一个不小心陆长官找人说我贿赂下属我可是得不偿失啊。”

“苏长官说笑了。”

“行了，大早上的闹哄哄的，到底什么事？”

“这二月红二爷私通日本特务，我有权带他回去问话，只是这二月红和启山兄关系密切，我来是想问问启山兄的意思。苏长官应该不会干预吧？”

“陆长官好计谋。”不咸不淡，如今她实在没有兴趣和他来回试探。“张启山若不同意，我想明日上峰那里就会有一封张启山私通日本特务的报告；他若同意，恐怕不出两日‘张启山为了保住自己的安危，不惜出卖往日兄弟’的传言就会传遍全长沙城吧？”

“苏长官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二月红和我关系密切，他的夫人如今在苏家医治，北平拍卖我也参与了。陆长官要不要连我也一起带走？”话锋一转，“陆建勋你说二月红私通日本特务可有证据？”

“这是钱庄掌柜的留下的证词，已经签字画押。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既然有了这样的消息，我身为长沙情报官自然要查清楚。当然苏长官的为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二月红私通日本特务，那也是他蒙蔽了苏长官。”

“一份证词？”嗤笑一声，“日本人当了什么？可有具体的名单？莫不是陆长官以为拿着一份供词就想从我这里带走二月红？这样的供词，我一天能给陆长官找出十份、二十份甚至更多。”

“苏长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脸色一变，将枪口对准陆建勋，“陆长官，二月红是我的人，陆长官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不然我这枪就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