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成仙之心

为了唤醒昏迷不醒病人，何晓云净手预备针灸。撩起衣袖时，跟着韩湘子凑热闹的铁拐李、汉钟离二仙看见了何晓云手臂上的奇怪印记，不禁眼前一亮。

半夜，两仙偷偷潜入何晓云的家，告以何晓云，她也是八仙之一。

何晓云半信半疑，两仙立马出示当年被玉箫击破碎的小石作证明。

此时，韩湘子出现，他力斥两仙胡言乱语。两仙指出，世上既有妖怪，当然也有神仙，韩湘子一时哑口无言。

陆翠凝和何晓霖知道何晓云是神仙之后，雀跃不已，追问这对何家有何好处，想知道何晓云何时能够成仙。

两仙指出，成仙过程绝不简单，要消除人性中的弱点，成为完美典范，方能成为真正的神仙。

韩湘子虽早已相信世上有神仙，但为了娶到何晓云，坚持说没有，亦劝何晓云不要成仙。

然而，何晓云有济世为怀之心，昨日与贺书宁谈过心后济世之念越发牢固，觉得做神仙比爱情重要。韩湘子游说不成，拂袖而去。

为了阻止何晓云成仙，韩湘子想证明两仙是妖怪而不是神仙，结果反被两仙教训，幸而吕岩出现，救了韩湘子。

好友回归，何晓云暂时放下芥蒂答应了韩湘子的邀约，同时为了防止韩湘子利用吕岩劝解自己，她拉上贺书宁一同前往。

何晓云（何仙姑）“吕大哥，好久不见。三年前一别，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何晓云的问候打断了吕岩目不转睛盯着贺书宁的痴态。他连忙别开视线打诨道：

吕岩（吕洞宾）“当年年轻气盛考取功名，如今又见不得朝堂肮脏辞官回家，说来荒唐。”

吕岩（吕洞宾）“不说我了，你和韩湘子呢？我还遗憾喝不到你们俩的喜酒，这次回来总能喝上了吧？”

这话一出，给他个‘不愧是好兄弟’的眼神，韩湘子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何晓云笑容一淡，第一反应是去看贺书宁的神色，见她柳眉不展，也就没那么气闷了。

何晓云（何仙姑）“对了吕大哥，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好友，扶风堂医师贺书宁。”

何晓云（何仙姑）“这些年多亏她帮忙我才能把永康堂撑起来，医学上她也帮了我很多。”

何晓云兴致勃勃地把贺书宁介绍给吕岩，像小孩子炫耀自己找到了最喜欢的糖果。

端坐许久，贺书宁始终不曾打断三人，等何晓云提到她，她才起身敛眉向吕岩浅浅一躬身。

贺书宁“吕公子。”

吕岩抬手虚扶，抱拳还礼。他本就因贺书宁颜色清雅好感丛生，如今又见她端庄自持、谦和有礼，更是心神荡漾。

吕岩（吕洞宾）“贺姑娘不必多礼。晓云是我妹子，姑娘愿意帮她渡过难关，吕某感激还来不及，怎受的姑娘一礼？”

他言语中对何晓云的情义不似作假，贺书宁高看他一眼，但恭维感激的话她听得多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会丢的。

韩湘子“哎呀，你们俩公子来、姑娘去的听得我好别扭！洞宾你呢，是我的好兄弟；贺姑娘呢，是晓云的知心好友，直接叫对方名字不就好了？别那么迂腐嘛！”

韩湘子正常的时候是个活宝，三两句话便将气氛活跃起来。

何晓云（何仙姑）“韩大哥，你说什么呢？男女有别，吕大哥和书宁又是初次见面，怎能互称姓名？这太唐突了！”

思及贺书宁名节，何晓云毫不迟疑地反驳。

吕岩也觉不妥，他心有涟漪，怎能污她名节，陷她于不义！他反问道，

吕岩（吕洞宾）“这么说来，湘子你不也称呼贺姑娘为姑娘吗？”

此举正中韩湘子下怀，他看着何晓云痴痴一笑，

韩湘子“我对晓云的心日月可鉴，不想她误会嘛！”

被他看得尴尬不已，何晓云无奈躲到贺书宁身后。韩湘子只当她害羞，还以为她对自己余情未了，心下欢喜。

吕岩都看出何晓云对韩湘子没什么男女之情了，只是两人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替哪方说话都不对，于是别过头装看不见。

尴尬的气氛没蔓延多久，街上敲锣打鼓，一群人沿街围观。

“好像是凤仪楼新选出的花魁。听说其国色天香，来的第一天就把上一任花魁挤掉了。”

“是啊，叫什么白牡丹。我不信真有那么好看？比贺大夫还好看？”

“去去去，别什么牛鬼蛇神都和人家贺大夫比，贺大夫冰清玉洁，还是良家女子，岂是这青楼女子能比的？”

“就是就是！贺大夫人美心善，如九天仙女下凡普度众生，一个小小花魁罢了，也就那样！”

群众一番拉踩，不仅引起了吕岩的兴趣，更吸引了轿中女子的注意。

吕岩虽无门第之见，但...他余光瞥向坐在角落的贺书宁，不得不承认根本无法将其与青楼女子放在一起比较，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作为花妖，容貌对白牡丹而言不算重要，妖精吸食日月精华、修炼百年千年，容貌随时都能变换，人的样貌怎会超越妖精呢？

韩湘子“哇，原来贺姑娘你在这些百姓眼里是仙女啊！”

挤在窗边凑热闹的韩湘子夸张打趣道。

何晓云（何仙姑）“书宁确实好看，叫声仙女也不为过啊！”

何晓云从不否认贺书宁的美貌，那是连她一个女子都心动的姿色，只是书宁自己不在乎罢了。

敲锣的声音靠近了，贺书宁凝眉走到窗边。

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永安县花魁出街的排场罢了。

吕岩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可能是贺书宁形象太好，吕岩以为她会呵斥楼下多嘴那几人，于是笑道，

吕岩（吕洞宾）“我也有些好奇，花魁之名是否言过其实！”

从一旁的筷筒中抽出两只筷子，指尖运转，轿子帘幕被钉在木板上，花魁的样貌立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哗——”

民众哗然，牡丹花魁之名名副其实。

听到群众惊呼的声音，白牡丹心中自得，心情颇好地与楼上的人对上视线，不由一呆。

少女玉面朱唇，眉眼温柔，像是一株笼在晨曦中的兰花，星星点点的光芒揉碎在眼眸中，恍若清风明月一场梦。

贺书宁“......”

少女似是没想到自己会与她对上眼神，也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冲她轻轻颔首。霎那间，仿佛有一道光照亮了黑夜，繁花与云霞并肩而来。

轿子走了很远，白牡丹才堪堪回神，胸腔强烈的震动还在。原来世间真有人类的姝容能超越妖，身在人间却形神皆似神女啊！

韩湘子“唉，这位白小姐果然天姿国色，可惜了。”

游行队伍刚过，韩湘子就一口叹息。

何晓云（何仙姑）“如此佳人沦落风尘，确实可惜。”

何晓云以为韩湘子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正好她也这么觉得，于是开口附和道。贺书宁和吕岩纷纷点头赞同。

韩湘子“不，晓云你误会了。我是可惜她美则美矣，却仍未比过贺姑娘，无怪那些民众这么说。”

韩湘子少见反驳了何晓云的话。语罢又看了贺书宁几眼，最后暗自点头表示自己没说错。

话题太没营养，贺书宁根本不想谈论。

贺书宁“时候不早了，扶风堂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吕岩（吕洞宾）“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何晓云正待出口的话被吕岩截住，只好憋回去。

贺书宁“不.....”

贺书宁礼貌拒绝，却在抬眼间看见吕岩对自己使眼色。

眼神在何晓云和韩湘子之间晃荡一圈，贺书宁无话可说。感情之事，她一个外人插手不太好，可何晓云明显不想和韩湘子独处，她总归不能弃何晓云于不顾。

看出她的为难，何晓云挽上她的手。

何晓云（何仙姑）“吕大哥，扶风堂和永康堂相距不远，咱们一起走吧！”

何晓云都这么说了，吕岩给韩湘子搭桥的计划落空，又不愿放弃跟贺书宁培养感情的机会，便给了韩湘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走到两个姑娘旁边做起护花使者。

韩湘子“......”

韩湘子心累表示：这就是他的好兄弟！见色忘义的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