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车上

夏离任总，明天上午八点开始有个会议，我们……

男人皱眉

任铭下班的时候别给我谈工作，现在，你是我的，保姆

夏离白了一眼

随后又狗腿道

夏离是是是，任先生，您有何吩咐？

任铭夏离，别拿你那套对着我，你这么狗腿，平时都是这样对合作商的？

夏离哪有啊任总，我只对您狗腿

任铭淡漠地看着夏离，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裂缝，但他看不到，这个女孩好像不倒翁，无论你怎么羞辱她，激怒她，她似乎都不会有任何情感

她经常笑，可他都知道那是假笑，跟着他很久了，他从未见过她真正的笑过，一直都是厚脸皮地贴着你，她有时会跟她吵架，撇开别的不谈，只有跟她吵架斗嘴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夏离是活着的一个人，他才能感觉到她有情感

任铭夏离，你知道吗，说的不好听些，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还是条野狗

夏离……

任铭每天只知道舔主人的脚，不是狗是什么？

任铭也是，你这样的人，也只配做条狗

女孩愣了一下，只笑着

夏离任总，我是条狗，不也是您身边的狗吗？任总的狗，很值钱的

任铭夏离，今年年底你就走吧，别两年的助理了，一年我就腻了，不好玩的狗扔掉就好

夏离任……

夏离憋住眼里的泪光

夏离任总……你连只狗都不愿意留下啊？

任铭夏离，你知道的，我洁癖，你陪多少人喝过酒你不知道吗？我嫌脏

任铭话说的越来越过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倔女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可他还是错了，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能忍得多，她还是笑

夏离好，任总不要我，我年底就走，真是可惜了，辜负了这么好的一条狗

任铭呵……

任铭夏离，你真不配

车里沉默了十分钟，男人突然开口

任铭夏离，做我女朋友吧？

这一次，男人在女孩眼里看到了一抹惊愕，似乎还有些……惊喜的意味？

夏离真的……嘛？

任铭你自己觉得呢？

女孩抬头，看到了男人戏谑的目光，顿时冷下了脸，取代了那一瞬间的小小的惊喜

夏离任总，我记得你从来不开玩笑的，今天这个玩笑，不好笑

任铭夏离，这是一场游戏，你只是我的一个猎物，玩玩就好，认真你就输了

夏离任铭，你的铭，怎么不是明天的明啊……

女孩用蚊子般的声音自言自语

任铭什么？

夏离没事

夏离……

这是一场游戏……

玩玩就好

……

玩玩就好……

认真你就输了……

认真……

输了……

夏离脑海里全都是这句话，是的，她不该认真，不能认真，会死的，很惨……

……

……

……

……

其实啊，很多年以后任铭才明白，这个女孩所有的低声下气只是对着他的时候，还有，他明白了，那不是妥协，不是委屈，是爱

也是很多年之后，他知道，他任铭的铭不是明天的明，夏离的离，也不是黎明的黎……

没有明天，黎明不再……

他和她，原来都不是对方的救赎……

只是把彼此推向了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