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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旖春楼

槐絮当往昔

  ——【茶余饭后】

  “你听说那九离美人图了吗?”

  “就是那张画吗?”

  “就是霓月楼花了八千金被买走的那张美人画像,整整八千金!”

  “据说那上面的美人栩栩如生,宛若真人一般,血肉惧在般模样,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啊!”

  “若当真如此,只可惜我当时没见上一见,要是能见到了我也死而无憾了!”

  “那还能有假!”

  “我就去了那,好个倾国倾城!”

  “是谁出手这么阔绰?”

  “咳,就是那个林……”

  “哎!管他是什么人呢!要是我得到了这张美人图,我就天天把它挂在墙上,那身段,那姿色,也可解相思之苦……”

  说着便满堂哄笑。

  南宫堇厌恶地望了一眼,便走过:

  “污秽之词……”

  “这就污秽之词了?”,安玥紧跟在南宫堇的背后打趣道:“我说将军也有十八来几了吧,理应通晓人事,怎还为此脸红?”

  南宫堇的脸更红了

  安玥很喜欢这样挑逗他,毕竟一个不说话的闷葫芦害羞起来还是很好玩的。

  “不过……”,安玥想了想:

  “那张美人图有点奇怪……”

  “何怪?”

  “美得不真实,笑起来也怪怪的,画的极为逼真,就好像她并不是画在上面的一样,倒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总之看起来怪渗人的。”

  南宫堇没有接话,低头想了一会。

  “将军~”

  “将军……”

  “将军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将军?少君?”

  “南宫堇!!!”

  南宫堇这才回头,勉强看了一眼扯着他衣角的人,又转过头去。

  安玥一脸愠怒:

  “我们都走了一天啦!我饿了!”,她索性杵着不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都走了一天了,你不饿吗?我中午就没有吃饭!”,安玥认为南宫堇今天对他的态度特别不好:“虐待下属也没你这么个虐待法吧,饭都不让人吃饱!”

  南宫堇哭笑不得:

  “霓月楼还没吃够?”

  他挑了挑眉,给桑榆使了一个眼色。

  桑榆明白地拿出账簿:

  “三壶槐花醉,一碟酒酿花生,一盏莲花梨蓉酥,一盘时令干果……”

  “停!”

  安玥急忙打住:

  “别再报了,别再报了!”,转而她又看向南宫堇,他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安玥看了更是生气:“将军!做男人不能这么斤斤计较的,好不好!?我不过就是吃了你一点点东西,你要记得这么清楚吗?”

  南宫堇:

  “一点点……”

  “虽然说也不少,但也不多吧!”

  安玥看南宫堇没有反应,便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说,跑到对面的货摊上玩去了。

  南宫堇微微一笑

  桑榆也笑

  南宫堇看了桑榆一眼,桑榆以肉眼无法察觉的迅速降下了嘴角的弧度。

  今天恰逢花灯会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竟也要比白天的光景热闹三分,五彩斑斓的花灯,走马灯,霓阑灯挂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上,从街头到街尾,满目绚烂,照彻长空。

  安玥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惊叹

  从前爹爹和自己说过,最美不过是人间烟火,在离我们远一点的地方,在我们看不到,那里的黑夜不会只有星星和月亮,那个地方拥有万家灯火。

  她现在才知道,爹爹没骗自己。

  “好漂亮啊!”桑榆也感叹:

  “没想到我们今年可以赶上花灯会。”

  “将军,你看这花灯好漂亮!”

  南宫堇看了看:

  “嗯。”

  “还有这个这个!!”

  琉璃走马灯上霓虹灿烂,转动的每一帧画面都是一个故事

  “你在这等我。”

  南宫堇匆匆地离开了,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又或是想一个人清净清净。

  安玥待在原地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就近地在摊贩那里玩弄着,偶觉有人拉着她的裙摆,便低头一看,原是一个长得团圆可爱的孩子:

  “小妹妹,你家里人呢?”

  那孩子愈发笑的可爱,让人怜爱。

  “元元!”

  一对夫妇跑着过来抱住那孩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一脸担忧。

  “原来你叫元元啊!”

  那对夫妇这才回过神来对:“实在是对不起啊,这孩子就是爱乱跑,给你添麻烦了……”

  安玥摆摆手:“没有没有。”

  那孩子一直看着摊贩手上的拨浪鼓,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使劲赖着不走,不一会儿就也哭了起来。

  “你想要这个吗?”

  那拨浪鼓摇得清脆悦耳,在手上不停地舞动敲打。

  那孩子点点头。

  “老板给我拿一个这个。”

  “这怎么好意思叫你破费呢!”,说着那男人要掏钱,被安玥按了回去,她拿着那个小小的拨浪鼓对那孩子笑道:

  “就当是姐姐送你了!”,她看着那张白雪稚嫩的小脸,忍不住地摸了一下:“只不过下次记着不要乱跑了,嗯?”

  元元笑得更灿烂:

  “嗯!谢……谢谢姐姐!”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爹爹,阿娘和一个小娃娃。

  安玥轻舒了一口气

  转身也走到稍靠里面的一户人家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也没有看见桑榆。

  “将军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一手托腮,撅着嘴巴,无聊得在地下用树枝画起了画:“还要等多久呀……”

  一只小猫

  从台阶上拐进了幽深的小巷。

  继而传来哀嚎。

  安玥在一旁听得真切,表情严肃地望着里面,放下手里的树枝,缓缓地走下台阶,远离了闹市,拐进了刚刚那个巷子里。

  “嗷呜呜呜……”

  悲嚎还似乎夹杂着一丝人的声音,丝裙划破的轻响,渐渐平息。

  踩到软软的

  是那只小猫的尸体,淡淡的血腥味。

  忽而听见背后一声不易令人察觉的人为风动,安玥以迅雷不及之势,嗖得转过身来握住那双暗后手:

  “来者何人!”

  对方戴着面具,看不清脸

  正当安玥准备摘下面具一看究竟时,突然背后猛得一击,便来不及反应,重重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月光映着那张绝美的脸

  “郡主,是奴婢愚蠢,竟险些让它揭露了身份,拖累了郡主。”

  洛瑶不以为然地捋了捋头发:

  “确实愚蠢。”,她望着倒在地上的安玥,轻蔑的一笑:“倒是我低估了她安玥的能力,才险些让你我都暴露了。”,接着她蹲下去捏着那张脸:

  “不过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能掀起什么风浪?”

  月苘也摘下了面具。

  “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月苘恭恭敬敬地回道:

  “是!”

  厌恶地踢了那猫一脚,咒骂着。

  ——【旖春楼】

  花灯夜的街尾

  红绡绿帐,旖旎春光

  这里是人间春色,风流账地,空气中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充斥的气味令人己欲作呕。

  “这个人,你看如何?”

  “且让我瞧瞧。”

  那老鸪用手帕团着丝扇将安玥的脸翻来覆去地瞧看,那张脸好像睡着了似的,脸上泛着红晕,稚嫩而秀丽。

  “年龄不大吧?挺水嫩。”

  那女人扭了扭腰肢,倒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叹道:“只是……这万一…”

  洛瑶抛出一袋银子

  那老鸪稳稳当当地接入手里,打开便真的是一袋银闪闪的,摇得叮当作响,还拿着一块往嘴里咬咬。

  “你放心,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一些事情,剩下的你不必担忧,钱我不要,以后这个人就是你们旖春楼的了。”

  那人笑的欢,应着:

  “这是自然的,我们旖春楼不会亏待这里的每一个姑娘的……”

  洛瑶拂袖而去

  老鸪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收好。

  “你,过来!”

  喊了一人,指着床上的安玥:“把她好好打扮打扮,送到暖阁去。”

  那人奇怪:

  “新来的?伺候谁啊?”

  “哼…”,老鸪坐在椅子上吸了一口水烟斗,呼出一口浓浓的雾气:“暖阁的那位常客除了,他还有谁?正好物色了个新样色儿的,送去罢了。”

  应着便带了下去

  ——【花灯夜街头】

  “安玥姑娘!”

  桑榆刚刚挣脱了潮水般的人群,回到原地时已经不见了安玥的身影。

  南宫堇也回来了。

  “少君,安玥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南宫堇皱了皱眉头,神情看起来不太好:“我叮嘱过,你未看住她吗?”

  桑榆无奈地回答:

  “本是在的,奈何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怎么的被冲散了,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人了。”

  “再找找。”

  桑榆应答着,他找到安玥之前待的摊贩的铺子前,向老板打听。果然那老板对其有那么点印象,回答道:

  “那姑娘我有印象。”

  说着便比划描述了起来:“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头发束起来的,脸小小的,看着不大的样子。”

  南宫堇与桑榆对视一眼

  “对对对!就是这个姑娘,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呃……这,这我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

  “我只记得她在我这买了个拨浪鼓,送给一个小孩来着。”

  桑榆显得有些失望了。

  南宫堇平静地说:“安玥并非普通的柔弱女子,灵剑在身,暂可自保。”,但南宫堇也是担心地叹了一口气:“先寻。”

  ——【暖阁】

  安玥隐隐约约地醒来

  “嘶——怎么回事?”,却只觉头疼欲裂,头昏眼花的。

  待清醒一点后,观望四周。

  绯红的烛光点着热,只见寝室内红绡珠帘,风起绡动,卧榻之侧,柔软的丝被上铺着点点的红玉花瓣,地铺暖玉,云檀木雕作的七俏莲案前,摆放着青铜香薰炉,飘着阵阵的柔烟,让人神迷颠倒。

  踩着暖玉,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

  安玥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每踏一步都仿佛脚下生烟,飘飘忽忽的。

  坐到梳妆台前

  不禁被眼前景象一吓

  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件,倒换上了一绸红纱罗裳,青黛画眉,额前一抹花钿,微点朱唇,悠然吐艳。

  “我……我的天哪…”

  安玥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脸,她认为现在的一切太迷幻了,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门外的一阵吵闹声让她彻底清醒。

  “我的灵力呢?!”

  她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却发现兴不起任何波澜了,是谁锁了我的灵力?!

  灵力施展不成

  她现在只觉得更加头晕目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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