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底下

刺眼却也耀眼的阳光终于从后勤部大楼身后冒了个头，零下意识眯了眯眼，秦究看着她，隐约猜到了她不计后果出手的原因。

狙击手才是绑匪最害怕的东西。

没有人能在迎光的情况下，准确找到背光面阴影处暗藏的狙击手。

秦究确定零接受过绝对专业的训练，那一枪说明了她的狠辣和能力，但刻意避让的弹轨说明她不是亡命之徒。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用这种无法挽回的方式来拿一个已经被摧毁的东西?

秦究想了很多，其实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很好奇。”

他对零挑了挑眉:“你为什么要挑他来呢？”

众人愣了一下。

零面色不改，轻松地笑了一下:“因为你有可能记住我的长相，虽然概率不大，但还是要小心点嘛，我得知今天上午的视频会议，权限最高的两个人只有一个在楼里，答案显而易见啊。”

秦究也笑了一下:“是啊，显而易见嘛。”

“如果我一定要找你来也有办法，麻烦些而已，最重要的原因还是……”

零故意停顿了一下，秦究疑惑的看着她。

他看见零嘴角一抹灿烂的笑容。

“你很喜欢a的眼睛吧，曾经还很心疼，对吗？”

全场寂静，闻远看见自己家老大的脸迅速冷了下来。

秦究冰冷地看着台阶上的女人，冷静的将手枪上膛，举起。

闻远:“老大……”

秦究缓慢的开口，带着无法掩盖的咬牙切齿:“你做了什么？”

看见秦究如此的动作，零没有什么惊慌，但似乎暗暗松了口气。

不能拖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零想着这些，借着遮挡，在游惑耳边停了一会。

“对不起了”

然后零眼中闪过一丝狠劲:“系统受限于规则，仅仅能做到干预记忆，下场明显不太好，所以我做了点改进。”

零边说边打量秦究的表情，思考者怎样措辞能更快激怒对方:“装上的时候不怎么痛的，一秒钟左右罢了。”

零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现在他就只能听我的了呀，怎么?”

零的笑容更深:“你舍不得啊？”

在场的人都到吸了一口冷气，闻远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盯着这个女人。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对啊，你就是觉得你不敢开枪。”

闻远听得头发晕想吐血。

零突然放下枪开口:“挡在我前面。”

令训练营众人大跌眼镜，总教官非常听话的站在了零身前，切断了秦究所有的射击轨道。

“你开枪啊。”

两个人在窒息的阳光下对峙着，如同时间静滞。

秦究先动了，他放下了枪:“你的条件是什么？”

“将这位总教官的车开过来，放我们走。”

秦究挑出了这个“我们”:“什么时候放人质？”

“先放我们走。”

零调皮地眨了眨眼:“会还给你的。”

秦究向闻远点了点头，闻远有些犹豫:“咱们真的……”

“照她说的做。”秦究冷冷地说。

看着车平稳地开出大门，众人都阴沉着脸。

闻远:“老大，就这么放走了？!”

秦究摇摇头，咬着牙开口:“派人跟上去。”

游惑正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突然，茫然的眼睛透出一丝清明，零冷淡的声音在左边响起:“醒了。”

游惑想转过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零撇了他一眼:“暂时放松了控制权而已，别想着乱动了。”

“已经出来了?”游惑发现嘴还是能动的。

“嗯，是啊，你家那位现在大概非常想把我送上死刑场了。”

游惑脸上露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笑容。

“等到事情结束，我会把你安然无恙送回去的”

“什么事情？谁派你来的?”游惑吃力地皱了皱眉，“系统核心盘早就被清理修改过了。”

“第一，保密。”零伸出一根手指，“第二是我自己来的。”

游惑还想开口，零抬手示意他闭嘴，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你家那位真是锲而不舍。”零敏锐地嗅出了跟踪的气味，伸手猛打方向盘，在十字路口踩着黄灯急转弯。

游惑看着零熟练甩掉跟踪的手法，心中疑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