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迂回6

早上醒来，张九已经离开了，不用担心会有人阻止她帮助郭阳，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空落落的感觉。

　　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苏辰起来抹了一把脸就往幸福小康之路前进了。今天的目标是郭阳，他女朋友!不，应该是他前女友，刘依笑。

苏辰就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蹲在警察局外面等着刘依笑下班，除了警局旁边的咖啡店里的咖啡有点好喝，这个蹲点活动就没有什么亮点了。今天的太阳有点大，苏辰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多抹点防晒霜，不过看时间，打个打工人的下班点快到了。还好最近好像没什么大案子，应该会准时下班的吧。

　　刘依笑的生活轨迹很单调，无非就是自己家，郭阳爷爷家和警局三点一线。虽然郭阳爷爷没住院，但是郭海应该还是发现了刘笑笑偷看了刘依凡的电脑，应该还是会找孟桐去害她。既然医院门口的剧情不会发生，那就盯紧一点，将那点火苗扼杀在摇篮里。

　　苏辰边跟变想，总在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而得意。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黑衣服，黑裤子，鸭舌帽，关键是不安分的手还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针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的苏辰加紧脚步跟上，打开已经冷掉了的咖啡的杯盖，咖啡果然是个好东西，不枉自己每天都拎着一杯咖啡跟踪人了。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苏辰撞了一下孟桐，把咖啡全泼他身上，右半边全是被咖啡泼的湿淋淋的一片。“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苏辰熟练地掏出纸巾帮他擦的时候还打掉了他手中的针管。

“哎，小兄弟你没事吧，你的针掉了。哎？你生病了吗，随时要带针管，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苏辰说这句的时候特意提高了几个分贝，但是真切的眼神和着急的语气让人没有任何怀疑。刘依笑是法医也是警察，对这种随时带针管的人多多少少是会有警觉的。果然她回头了，照她的记忆力，应该是记住了孟桐的身形和样貌，应该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没...没事。”孟桐一把抓过苏辰手中的针，转身就狼狈地离开了。“小兄弟你真的没事了吗？”苏辰还没演过瘾，又跑上去几步想要慰问一下，结果孟桐就直接小跑着离开了。

“没意思。”苏辰拍拍手转身回头，刘依笑已经不见了。算了，人估计走了吧，可是走的也太快了吧？难道是拿来跑的？不管了，谁叫我做好事不留名。苏辰在心里肆意地表扬了一遍自己，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阳哥，再见!”修车厂里，郭阳已经换好衣服准备下班了。不过他平时不都是直接在修车厂后面的房间里的吗，今天竟然不在修车厂休息，跟完刘依笑之后，苏辰又回到在修车厂外面蹲点了。即使还没想好下一步的行动，但是边蹲点边想总是可以的。

郭阳刚想出车场，就停住了脚步，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神情凝重。隔得太远，苏辰不太清楚郭阳怎么了。但是想想自己就算再靠近也不会知道别人手机上的内容，索性就在原地干着急了。

　　“哐!”郭阳急地随脚往靠墙的铁皮上狠狠踹了一脚，铁皮发出巨大声响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哎呦，卧槽!阳哥咋了，吓得我差点把人刹车线给剪了。”修车的男人从车底下钻出半个身子。别说是修车厂里的修车工了，就算是隔了一定距离的苏辰，也被这突然的一声暴躁的巨响吓了一大跳。在那一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无数的韩剧狗血剧情。

手机铃声响了，正巧郭阳拿起了电话，苏辰脑子里突然有点急，不会是在给我打电话吧？我惹他了？没啊！谁啊，这么没眼力见现在给我打电话!苏辰战战巍巍地拿起电话，一看来电者，是张九啊。

呼-松一口气。

“喂，张九，怎么了?去看看萨维卡？可以啊，哪家医院，我们直接在哪里见面吧。”放下电话，苏辰一抬头，郭阳已经走了。好吧，走的真快。

苏辰是打车到中心医院的额，所幸现在不是高峰期，不怎么堵车，苏辰很快就到了医院。一下车，苏辰就看到从她面前跑过的郭阳。

嗯，郭阳。

嗯？郭阳?

他在医院干嘛。一瞬间苏辰脑子又在急速飞转，依旧是跟在他后面。

　　走廊尽头，一个男人站在手术室前，双手叉着腰站在紧闭的手术门前，双手搭在腰上，垂着头，泄了气的无奈，不停地叹息，是郭海吧，郭阳的哥哥。但苏辰想到的第一个词却是象。听到有人叫他哥，郭海突然一个转身，用尽了所有力气揪住叫他的人的衣襟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郭海喘着气，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压低自己的声音，“你知道爷爷为什么晕倒吗？都因为你!”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的郭阳就这么被郭海揪住衣领，但他没有去挣脱。

　　“不知道谁打电话过来和爷爷说了什么，但是倒下去之前一直在叫你。你知道爷爷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郭阳，告诉我，告诉哥哥好不好，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说啊！”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但是郭阳却像没有听见一般，木然地盯着被白炽灯照的发亮的地砖。他的脑子就像爆炸了一样，轰地一声，什么都听不见。

　　“郭海哥，别生气，郭阳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刘依凡从走廊另一边的长凳上跑过来劝开了郭海。然后转身对着郭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他也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别放在心上啊。”

　　郭阳一直低着头，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僵硬地点了头之后，郭阳就转身想要走到远处的角落，那个没有光，都是阴影的角落，真好。

　　"对了，依笑给我发消息说他们上头给她发了一个任务，好像要很久也没有具体期限，挺内部的，我也就没和她说爷爷的情况，就让她安心工作。"刘依凡低头和郭海说着。

听到这个的时候，郭阳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任务？没有期限？但是明明下班的时候刘依笑还去蛋糕店取了蛋糕，而且丝毫没有要去出任务的征兆。不对劲，但是哪里有问题，苏辰又确实说不出来。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张九问自己在哪里。想着自己站在这里看着也没什么用，索性就直接走开了。

　　“姐姐！”白衬衫少年转过身，神采奕奕的样子是每个正少年人的样子，少年头顶的灯光有点晃眼，但是照射出来的是苏辰曾经幻想过的未来的样子。真好，苏辰调整了情绪，不让刚刚走廊里的压抑表现出来，迎着笑容走过去。

　　很不凑巧，关洁正在手术，所以张九和苏辰就只能在护士站和护士们聊天了。确切的说，是张九被拉过去聊天了......

　　不得不说，张九扮演乖巧的时候确实很有迷惑性，让一堆护士小姐姐围着他和他聊天。张九也是，一口一个护士小姐姐，听着有种说不上来的刺耳。尽管不爽，苏辰还是站在旁边保持微笑，良好的素质让我不能随时摆脸色，这么想着，苏辰决定和系统聊聊天。反正这些护士的兴趣全在张九身上了。

　“小智，你说我照目前的形势，什么时候我才能彻底完成任务成为人生赢家啊！”苏辰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和人工智能系统聊着天，最近那个银，不，应该尊敬一下他，那就喊他主宰大人吧，又双叒叕不在，真是没见过这么忙的人。但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真是没见过像自己这么空的打工人了。天天在干的事就是跟在别人后面一通无聊的跟踪。

　　“别灰心，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就是贫穷，唯一可以无中生有的是梦想，没有哪件事是不动手就可以实现的。世界虽残酷但只要你愿意走总会有路。”小智一如既往地用它那谷歌翻译式地语调说着鼓励的话。

　　“停停停，你这又是从哪里搜来的毒鸡汤。”苏辰觉得有点好笑，每次她一问这种问题，小智就会给她读各种奇奇怪怪的鸡汤，读了这么么多，到现在还没有重复。

　　“宿主，你要是不喜欢这句，我这里还有，你要学会捂上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些熙熙攘攘的声音，这个世界上没有......”

　　"stop！当我没问你话。"苏辰放弃从小智那里寻求安慰了，只好继续看着张九和她们聊天了。

　　委屈。

和关洁吃完饭之后，张九很自然地就牵起苏辰的手回去了。其实换作两年前或者前几天，苏辰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今天就是觉得不对劲。不想给张九牵手了。想着，苏辰刷地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假装有点冷，将手收回自己的口袋里。

　　在衣服侧边兜了好几次都没摸到口袋才想起来，这件衣服没有口袋！

　　苏辰只能笑着挠挠头，然后默默把手再放回去.....

　　“张九，你......最近在干什么，想干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回到公寓，看着沙发上敲着电脑的张九，苏辰轻轻地问了一句。

　　张九抬起头静默地看着苏辰，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不想告诉我？”

　　"没有，就是觉得姐姐今天好像难得关心我。"张九语气很平静，但是却又隐隐给人一种在抱怨的感觉。

　　哦。

　　啊？

　　有吗?

　　苏辰在心里回忆了最近的自己，好像没有吧。

　　看到苏辰呆住的模样，张九觉得姐姐好可爱，忍不住弹了一下苏辰的脑门，“好了，不和姐姐打岔了。”看着苏辰抱着头用幽怨的眼睛瞪着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得意。说话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我最近正在准备打入内地市场，准备控制住了内地市场之后就不再管这些事了。我就想和 姐姐一起，做什么都好。”无论在别人眼里再怎么深沉的九哥，现在也和一个幻想未来的小孩一样，讲到未来的时候，眼里是放光的。

　　“那......你有想到找郭...耀阳报仇吗？”苏辰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尽管张九不说，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到，张九心里是有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