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热闹非凡,宾客高举酒杯欢谈,谁都知道这场礼宴的特殊,来自两位相恋的英雄的喜讯。
秩序之战中两位英雄各自征战与不同的星系,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段恋情从何而起,因而有传言初起一见钟情,终于执子之手。
其实熟悉二者的都清楚,比起传说中的一眼万年,他们的相恋更介于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之间。只是那时相遇的他们并非战神与赤瞳罢了……
司仪的声音与悠扬的音乐声同时响起。早已站在红毯上的新郎望向尽头换换打开的门,赤红的眼眸充斥着温柔与迫不及待。此时的他换下了一成不变的战斗装,身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银色的发一丝不苟地梳的整整齐齐,唯有红色的刘海依旧桀骜不驯的翘着。
庄重的大门打开,一席白色婚纱的新娘在天蛇太祖的搀扶下缓缓步入殿堂,纯白的头纱隐隐约约遮住了她的面容,但那双金色的蛇瞳却是熠熠生辉,写满了幸福。
缓步走在红毯上,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十分有节奏,不急不缓,与她急促的心跳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目送着那纯白的身影渐渐走到红毯的尽头,直到在新郎站定,天蛇太祖将一直搀着的右手递在新郎手心里,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把她交给你了。”没有过多的话,天蛇太祖面色平静,嘴角微微染上一抹笑意。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锐利的眼神依旧气势如虹。
“放心,我会用生命去守护她。”平静的话语却异常坚定,赤色的眸中溢出的满是温柔。二者深情相望,天蛇太祖欣慰一笑背过身去,踱步走回了宴桌,在他右侧伊洛维奇拉开一张椅子正要坐下却被狠狠瞪了一眼。
“空一个位子。”“可……”“嗯?”“是。”悻悻地空开一个位子,伊洛维奇偷偷撇了一眼天蛇太祖,此时的天蛇太祖眼中仿佛有着淡淡的落寞,他知道那个位子是为谁而留得,只是那位绝对不会来。换了位置之后伊洛维奇正好坐在了耶里梅斯身边,这位天蛇二皇子此时正恨恨地咬着手帕,死死盯着新郎,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洞。
没人注意到,离天蛇太祖不远处的一个隐秘角落里渐渐幻化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有着一头浅紫色的长发,精致的面容显得雍容华贵,此刻她的目光带着忧伤望向天蛇太祖,在那深邃的目光中让人最无法忽视的便是那温柔的深情。
“天蛇……”无法让人听到的一句话被情不自禁的说出,里面包含着的是那不知尽头的思念。若是被目光中的爱人听到,那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用最温柔的动作牵起她的手,用最柔情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艾夏拉。
若她不是常长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精灵,是不是就能与他厮守白头了?
不必忍受分离之苦,无需承受背离之痛,只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膝下儿孙满堂,幸福美满地过完余生。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奢望罢了。
明知那个位子是为自己而留,她却永远无法坐在那上面,无法坐在他身边。
她无法脱离组织,他无法放下子女,说罢只得叹有缘无份。能为他诞下两儿一女便已是她的福分。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继而转向任在进行仪式女儿,此刻的她面上满是幸福的微笑,目光丝毫不愿从面前的爱人身上移开,正在交换对戒的他们丝毫没有关注嘈杂的旁人,在此刻,偌大的厅中仿佛只有他们。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身白裙,面前的天蛇也是那样认真而专注地为她戴上那枚婚戒。
真是太久远的记忆了……
那是的自己在想什么,是怎么让面前人不起疑还是组织的计划,或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欣喜?
轻叹一口气,慈爱又欣慰的表情浮现在艾夏拉脸上,双手交叠缓缓闭上眼,用天蛇古语送上独特而真挚的祝福。
“缪斯,我亲爱的女儿,你的一生都会荣光无限,不会像我一样陷入阴谋的海无法挣脱,你可以不顾一切去爱,如今嫁给那个值得依托的男子,而不像我,为了组织的计划嫁给天蛇,甚至在爱上他后无法表明心意,只得狠心离开。我很爱你们,在这里我祝福你,余生幸福,与爱人相伴一生永不分离。”
请谅解我的难处,无法在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现身。但我任会以我的方式爱着你们。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嘴角勾起浅浅微笑,紫雾开始连同艾夏拉的身影一起散去,最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望向天蛇太祖,那个她深爱的男子也正盯着空着的椅子沉思。
“天蛇,也许我早已不配,但我任想对你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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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最终消散,仪式也在那一刻结束,这对新人走下台开始逐桌敬酒,新娘端着一杯红酒蹭到天蛇太祖面前。“父亲,女儿今天出嫁了,您不开心吗?”摇摇头收回思绪,天蛇太祖看着红发的小女儿有些忍俊不禁。
“对啊,可惜了,女大不中留。养了这么久的女儿跟别人跑了。”打趣的话惹得一桌客人笑了起来。
“妹妹,他要是敢对不起你,我就揍死他!”对于如此夺妹之仇,耶里梅斯无异于是最痛心的,可他这句话才说出来,新郎新娘却异口同声地狠狠打击了他一把。
“你打不过我(他)。”
“妹妹!你!果然女大不中留吗!”在一桌人的哄笑中耶里梅斯死死咬着手帕。天蛇太祖也微微一笑,可眼神却在漂过一条项链是猛地一缩。
“小奥!你的项链!”
听到这话新娘忙低下头,果不其然一条不属于婚服的项链正戴在她的脖子上。
那是一条漂亮的项链,浅紫色的宝石华光璀璨,却与那人的发色如此相似。
似是意识到什么,新娘忙摘下项链递到天蛇太祖手中。
几乎是抑制不住心跳,接过项链的天蛇太祖细细查看后忍不住哭了出来,语气却是那般喜悦。
“是她,真的是她,小奥啊,快点把这个收好,这是她留给你的啊!”又哭又笑着返还项链,几乎是拿出来所有的意志力,天蛇太祖才稳定下情绪。这可是有关她的消息啊!
“父亲……母亲她会回来的。”迟疑着开口,伊洛维奇观察着天蛇太祖的神情。果不其然,他那位父亲恍惚着点了点头。
“好了,小奥,今天可是你的婚礼,别皱着眉,女孩子这样可不好看。我先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深吸一口气,天蛇太祖起身离开了大厅。
“盖亚,我母亲她来了……”靠在新郎怀里,新娘紧紧盯着那条项链语气有着疲惫。
“今天是你的人生大事,她来也无可厚非。”搂紧怀中的爱人,新郎的话听不出有多大波动。那双赤色的眸却略带无奈。
转向厅外的天蛇太祖,直到漫无目的地走到花园,他的脚步才停下。抽出一支烟,没等点燃就想起那人的话,忙收了回去。
抬头望向星空,那里有着他们的家天蛇星。
“你还是来了……我没猜错。那为什么不见我,我真的好想你……”喃喃自语,无尽悲凉。
“我一直忘记告诉你,在诉说天蛇古语是会有特殊的能量波动,那是我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多久了?秩序之战后就没见过你了,是在躲我吗?”
“不对啊,你心里,除了组织除了大黑暗天,有过我吗……”
“我想你了……我想再见你一次……可你去哪了……”
“你会回来的,一定。”
…………
寂静的沉默,直到微凉的风拂过,抬手抹去泪水,天蛇太祖抑制住情绪快步走回喧闹的宴会厅,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可惜他没有注意到风中飘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