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娴妃离开后,絮棠和晞月并排走。
“其实关于永和宫的闲话,一直都不少。”
絮棠看着长街茫茫:“玫贵人是如何媚惑皇上得宠的,怎么怀着孩子的时候屡见异象,也有人说那孩子的。”
晞月听着抿抿嘴,最终都没说话。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玫贵人竟然自缢了。
宫嫔自戕,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此番惊起了不小的波浪,絮棠和晞月还未来得及回宫里,就只能去永和宫。
一个贵妃,一个嫔都是帮衬皇后料理宫事的。
///永和宫
殿内进来的时候暖洋洋的,只是琅嬅的声音很是严厉:“仔仔细细的叮嘱过你们,要你们好生看顾着,如今竟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们不好好伺候着玫贵人,由着她伤心胡闹,本宫非要好好地处置了你们才是!”
琅嬅素来沉稳温惠,今日的声音沾染了怒气,底下的宫女太监跪了一片,显然颤颤巍巍的被吓坏了。
一旁的床榻素练和莲心看顾着白氏,跪到的一片人忙叩首道:“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回皇后娘娘,我们主一直心绪不定,夜里还惊梦连连。今儿午后本是要打算午睡的,可是她打发了奴才们出去,奴婢在外头不放心,而且听到了凳子落地的声音,连忙闯进来看,竟然...主儿竟然自己挂在梁上了。”
哭道的是玫贵人的侍女,俗云。手里还拿着靛蓝色的帷幔,而弘历自方才的目光就放在靠在莲心肩上的白氏上。
白氏的脖子下的血痕过于触目惊心,面上苍白毫无血色,弘历的目光却没有半点怜惜。
琅嬅不忍责怪,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俗云:“可是为了孩子的事,想不开?”
俗云却摇摇头。
絮棠与晞月还有娴妃坐在下首,谁也不敢说话。帝后同在,少有的气怒她们可不敢承受。
弘历叹口气,看着白氏:“你有什么想不开,你尽管跟朕和皇后说。嫔妃自戕是大罪,你怎可轻易损害自己的性命?”
玫贵人从莲心的肩上起来,眼含泪珠看着弘历:“皇上不就是怕,臣妾和别人说话知道了什么,所以皇后娘娘才把臣妾关在这里,不让见人。”
白氏声泪俱下,泪意的声音传满了殿内:“臣妾自知命薄如纸,皇上就让臣妾去死罢了。”
“荒唐!”
弘历气怒喝到,到底宠幸多时,他除了对那个孩子的愧疚还是对蕊姬有那么些许的爱意。
话音落,玫贵人又靠着莲心啜泣。
“皇上别生气,要是臣妾是玫贵人,肯定也是想不开的。听了那么多的流言,好好地孩子没了就罢了,还要被别人传成是不详妖孽。哪个额娘能受得了啊?”
晞月直爽,直接将近日的流言说出来。
看着帝后变了神色,絮棠忙拉住晞月,感觉不太好。果然,弘历盯着晞月忍着怒气道:“你从哪儿听来这等昏话?”
晞月却推开絮棠的手,直视弘历道:“现在满宫私底下,传的到处都是呢。”
絮棠自知拉不住了,看着弘历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只得垂首不语。
蕊姬听了顾不得身子,被素练和莲心搀着走过来,跪倒在弘历脚边:“皇上!皇上,我求您告诉臣妾一句实话,臣妾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妖孽?所以您才会厌恶臣妾,都不来看臣妾一眼。皇上......”
絮棠看着蕊姬声泪俱下,弘历看着絮棠:“缜嫔,慧贵妃所言可是真的?”
“是。臣妾身在永寿宫,那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偶然听到有人嚼嘴,便想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定会不喜这样的流言,便将那几个禀告了皇后娘娘,罚去了慎刑司。”
絮棠如实说来。
弘历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琅嬅看了一眼絮棠道:“有这样的事。那日缜嫔来请安,说了这件事,是臣妾做主将说流言的打去了慎刑司服役了。”
“玫贵人,你别听信这等胡话,朕不来看你,是想让你安心静养。扶她起来。”
弘历安慰道。
素练和莲心一左一右搀着白氏,却听白氏哭道:“臣妾哪里还能养得好身体呀,皇上,您连孩子那面都不让臣妾看一眼,是不是那传言是真的啊?”
“王钦。”弘历合上眼睛,唤道身边的王钦:“你立刻去彻查,是谁在宫中胡言乱语,散布谣言。一旦查到,立刻送去慎刑司发落。”
“奴才遵旨。”
王钦奉命走了出去。
“玫贵人,你该听皇上的话,安心养好身子,孩子还会再有的。”娴妃看着被莲心和素练一同搀着的白氏,劝慰道。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