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黑夜降临,全中才便被孤寂包裹着,未曾有战胜王伯炎的方略,王伯炎却未曾放松对他的挤压,宋子伍冯芷茵不知所踪,莫非他们不信本官?或者无法寻到他们说的铁证?唉,命运使然矣,他朝天长叹,全所未有地感到孤独,如同大海里的一叶行将沉没的孤舟。
难不成如那茅山客说的,与王伯炎那斯同流合污方能保命?
全中才心乱如麻,远处传来几声微弱而清脆的狗吠声,他忽然想起茅山客临别时那清清如水的眼睛……全中才心乍一紧,不对,一巴结官府,圆滑俗气之江湖中人,如何能生出这般清明干净之神色?还有那温和的期待,这是为何?他想不出所以然来……他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
“谁!”忽然一声断喝,接着是格斗的声音,不好!必是剌客!全中飞快推门冲出去。
“八叔,是我,你怎么深更半夜还在这?”是宋
子伍的声音。
老八惊喜的声音:“喔!是子伍兄弟!不是你让我保卫全大人的吗,怕那些牲口乘夜来袭呢!”
全中才忙喊道:“是子伍兄弟老八老弟!快快进屋!快!”
全中才喜形于色,把豆油灯捻得大亮:“本官真没想到你们如此有心”他拱手朝宋子伍老人作揖,“子伍兄弟深夜到此……”
“大人,我师妹担心大人不肯釆纳她的意见,让我来见大人”
“等等!你师妹?釆纳她意见?”全中才大惑不解。
“白天,我师妹不是与鸟王来过吗?”
“哎呦!真愚钝!如何不想到是冯姑娘?她也给本官示意呢,愚钝之至!冯姑娘的易容术真乃天下无双!”
宋子伍细说了他与冯芷茵的事,全中才连声喊好:“难为你们了,年岁不大却能为国为民出力,等铲除王伯炎这大毒瘤,本官定上奏朝廷以资奖励!”
“我们不识道理,只是不想让这些魔鬼为祸乡里”
王伯炎闻报,浦县知县全中才求见,他嘀咕:“这不识好歹的东西何事找本官?”
来报人高声说:“看那狗知县笑咪咪,孙子模样必是有求于大人!”
“呃!哈哈!本官倒要看看那斯求人的模样,不对!那斯如何肯求于本官?”
黄文佳笑吟吟的说:“惜命者求生兮,大人有何不信?”
王伯炎拍打着肥大的头颅大笑:“奶奶的,茅山大师之名真不是白给的,哈哈哈!大师断那斯终究会求上门来,哈哈!何其准!有请全知县!”
全中才有几分拘谨的模样走进门来:“下官见过大人,见过黄先生”
黄文佳起身回礼,王伯炎欠了欠身冷冷地说:“全知县到府上所为何事?”
全才拱手道:“下官到浦县有些日子了,却从未到王府请安,实是不合礼节,下官曾对大人有过无礼之举,实是不识抬举之至,万望大人恕罪!”
同是四品官,全中才两次甘说下官,还有自责之意,他一阵兴奋,大声喊好:“只是,全大人如何有这等想法?”
“大人,先秦孟子有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然下官不能与上官和,还谈何为朝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