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雅一噎,神色复杂。
许清研冷淡地抽出自己的手,脸上似有嘲讽之意,吐字却是娇娇软软:“你我之间的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装姐妹情深,我早上刚用过膳,别让我反胃。”
许卫雅颇为意外地咬了咬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几月未见,竟连脸面都撕破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许清研转身踏进门槛,采苓微微福了个礼,面上未显几分恭敬:“表小姐,您还是快些进去吧,免得夫人又说我家小姐怠慢了您。”说完便匆匆跟上许清研。
许卫雅脸色微僵,精心护养的指甲在手心里挖出一个发白的月牙形的痕迹。
她冷着脸侧头对婢女道:“把我的行李安置好。”
婢女低头喏喏地应声。
许卫雅只觉得腹中憋了一团无名火,甩手进了府,脚步有些虚浮杂乱。
许清研去了姜昔的房中。
姜昔正坐着绣花软凳上,手中操着一把剪子修剪今年初春她院里新开的桃花枝。
“娘。”
婢女侧身打帘,许清研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姜昔将剪子搁置在案上,抬眼看她:“卫雅来了?”
许清研也不拘谨,瞧着瓶里新开正艳的桃花,忍不住上手捻了一片花瓣,依旧笑着:“自是来了,去了收拾好的厢房安置着。”
“这桃花开得真好,娘可有多余的,送我几枝?”
姜昔的目光落在许清研手中的花瓣上,有些无奈地笑道:“尽会糟蹋,待会叫几个丫头去院里折了送到你房中去。”
许清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表姐为何突然来府上小住?”
姜昔重新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花枝:“卫雅比你大些,要不了多久也要许人家了,说是想与你培养感情,怕日后出嫁,与姊妹生分了。”
许清研敛目,红唇微压:“表姐倒是重情重义,”话音一转,“也不知这感情掺了几分真假。”
姜昔听着觉得奇怪,狐疑地看着她道:“怎的?”
许清研弯了弯眼,轻笑:“没什么。”
姜昔自是看出来有什么猫腻,不过也没有多问。
“你赶紧去看看,卫雅若是缺了什么,再去添置些,别杵着不动,叫人看了生了嫌隙。”
“我这就去,”许清研乖巧地笑了笑,“娘别忘了我的桃花,多剪几枝开得艳的。”
“是是是,小姑奶奶。”姜昔眉开眼笑。
这厢许卫雅看着婢女将物什安置妥当,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有些难言的嫉妒,一个厢房都如此精致,许清研的屋里岂不是珍奇异宝地堆着,到底是首富的独女,娇生惯养的。
“表姐站着做什么,可是下人有不妥帖的地方?”许清研踏进屋里。
许卫雅闻声,换上一副客套的笑容:“清研妹妹说的哪里话,姨母的人办事自然是妥帖的,怎会有差池。”
“那是自然,我娘对待客人,向来是极其尊重,不会有怠慢之处,姐姐既然来了,便好好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