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楚恬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但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围满了人，不仅有医生护士更有患者甚至家属，她正想拨开人群进去，门口的小护士对她挤眉弄眼，：“楚医生，不错吆，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一句话搞得她一头雾水，她赶忙从人群中挤进去，果然看见张云雷大咧咧的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手里拿着她放在桌上的毕业照。

楚恬赶忙将门关上，从张云雷手中抢过照片握在手中。偏巧对面那人像是察觉不到她愤怒的眼光一样，没事人一般欢喜的说：“你手术结束了？”楚恬气不打一处来：“张先生，私自闯进他人办公室，未经别人允许乱动东西是犯法的。”

好一个张先生，连辫儿哥哥都不叫了。张云雷耐住性子一把抓过楚恬的手：“恬恬，你别生气，我就想见见你。”

“我跟你很熟吗？”楚恬有些生气，凭什么她因为他远赴国外，拼命压抑自己才能在他面前表现自如，而他却只要轻描淡写就可以轻易把她打回原形。

张云雷似乎被这句话激得有些火气，揽过楚恬压在桌上，在她耳边轻声说：“睡过算不算熟？”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楚恬的耳边让她一阵战栗，她顺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张云雷，你混蛋！”。

张云雷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楚恬一巴掌似乎把他打醒一般，他松开了钳制住楚恬的手，“抱歉，恬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楚恬眼泪如同断了线一样落下：“怎么会不好，在国外没有你我过的比谁都好，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让我出国的，是你当初怕我坏了你和乔雨昕的好事，才忙不迭的把我推开。”

张云雷着急的解释：“当年是我混蛋，没看清自己的真心，我确实是喜欢你的......”

“够了”楚恬突然出声打断，“当年是我不懂事，不晓得两情相悦的重要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纠缠你。现在我已经不在喜欢你了，也就不会像当初那般不知廉耻。”

张云雷很想捂住楚恬的那张嘴，他不允许，不允许她这样轻视自己，可他忘了，把楚恬逼到如此境地的，就是他张云雷啊。

楚恬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所以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我只想离你远远的，我告诉你，单就从前那些往事来说我怎么可能不恨你，所以你还有什么脸面觉得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我还能像从前那般待你。”

楚恬的一番话如冰雹一般打在张云雷的心头，可他却无力反驳什么。但此时的张云雷忘了没有爱哪来的恨！

医院门口的王九龙看着离他不远的张云雷，他一直害怕的一幕终于来了，不过他却感到一丝轻松，刀尖舔血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张云雷一脸不屑的盯着王九龙：“大楠，你不该来的，你明知道，楚恬喜欢的人是我。”

“师哥，你漏说了两个字，曾经。这话或许你两年前说还能击退我，但是今时不同往昔，你怎么还能保证现在楚恬还会喜欢你，而且还遭遇你那样伤害后。”王九龙也不甘示弱。

张云雷虽然不爽，但不得不承认王九龙说的有些道理，他伤她太深，如今的他早已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自信。

楚恬走出医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局面，两辆车停在医院的门口，虽然两人也是刻意低调过了，但是仍旧非常惹人注目。

正当她万分为难之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师妹，要不要一起走?”秦子谦的出现对于楚恬来说犹如天使一般，巧妙地帮她解决了眼前这场困境。

秦子谦早在她身后将一切洞悉，适时地出现打破了这场僵局，他总是如此，总是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楚恬上了秦子谦的车，留下两个师兄弟面面相觑。王九龙苦笑了一下，“师哥，你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他笑了一下，“刚才那人是楚恬的师兄，叫秦子谦，是个劲敌。当年陪她出国，这不，楚恬一回国，这小子也马上回来了。听医院的小护士说，他们俩是医学业内有名的’朝秦暮楚’组合，两个人的医术也是旗鼓相当。”

张云雷怎会不认识那人，当年为着姓秦的他没少跟楚恬吵架，年轻气盛的小情侣怎么会容许感情中有别人的存在，即使楚恬说那人只是待他极好的一个师兄，可他却也怎么看秦子谦都不顺眼，他当时看不清自己的心，以为自己是喜欢乔雨昕的，而楚恬和乔雨昕那时关系极好，加上相像的模样，不知情的人怕是真的以为楚恬和乔雨昕是亲姐妹。

说到底，还是他错了。

秦子谦跟送楚恬回去的路上意外地很沉默，到是楚恬有点不自在，最后扭捏的问，“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子谦一如他的名字，谦谦君子一般“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你不想说我就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没有用。”

果然是秦子谦，总是让她在他面前可以无限放松。

楚恬开了开窗，任由窗外的冷风扫去一脸的落寞，才缓缓开了口“我这次回来又遇见他了，他果然还是和乔雨昕在一起了，对我或许是有愧疚，今天来医院找我了。”

张云雷来医院，秦子谦是知道的，一下午护士和一些医生的只言片语他他也听了些许，倒不是气恼，只是心中有股无名火一直烧的他有些胸闷。

临了下车，楚恬关了车窗，“子谦，过去的事过去了也没过去，我不想再重蹈以前的覆辙，但是有些事他不知道，我也就不打算让他知道了。”

听了楚恬的话，秦子谦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看着楚恬的那双明亮的眸子“恬恬，你也是学医的，我本不该说这些，你扪心自问，你自己有没有忘记，有没有放下。”

楚恬笑了“子谦，你是了解我的，你也该知道我的放不下并非就是还爱他。”

一直到楚恬上楼，秦子谦都没再开口，他看着表面决绝的楚恬内心却泛出了丝丝恐惧，她甚少这样直呼他的名字，往日不过是不远不近的一声师哥，她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的内心，而他太过于了解她，她越是这样表现，就说明她越是忘不了张云雷。

加缪曾说过，爱，可燃烧，或存在，但绝不会两者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