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八）

次日，张启山早早便在张齐笙门外敲门。

“叩叩”

门一下被拉开，见张齐笙穿戴整齐倒也不惊讶，毕竟没几个张家人会邋里邋遢地跑出去见人。

张启山“走吧。”

看着门口的两匹马，张齐笙一愣，他们俩骑马那她呢？

骑人啊？

在张齐笙惊讶的目光下，副官骑着一匹马过来了，虽是居高临下，但对张启山十分恭敬。

三人在废弃的铁轨上等待，副官看着荒无人烟的轨道，“八爷会来吗？”

张启山“来，一定来，也一定会来。”

话音刚落，张齐笙耳尖微动，哪儿来的铃铛声？朝声源处看去，只见齐铁嘴一副街边算命的打扮，牵着一头小毛驴，毛驴脖子上还挂了个铃铛，一步一响。

看见他们，手里不知从哪里摘的竹子枝丫疯狂摇摆，咧着一口大白牙，“哎！佛爷，齐笙妹子，我在这呢！”说着，异常兴奋地牵着小毛驴走到三匹高头大马面前。

张齐笙看着齐铁嘴这副傻憨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他牵着小毛驴招手的样子还挺……可爱？

嘴里还乖乖地笑着说：“我来了，我来了。”

副官见他这副样子，“八爷要不你跟我一起骑马吧。”

齐铁嘴手里的竹叶摆了摆，“哎，非也，非也，你们不是说要乔装打扮吗？看我这身，”说着，张开双臂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这可是标准的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的打扮，我这身打扮那才叫最安全的打扮，谁都不会觉得，我是去查案的，再看看你们三个，”说着，还极不满意地轻啧一声，“虽然说穿的是便服，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有这齐笙妹子穿得，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姑娘家了，哎，不好不好不好。”

张齐笙“我这本来就是女装啊，八爷。”

张齐笙无奈开口，这是女式小洋装啊。

齐铁嘴摆了摆手，“我看还不如我从我家里拿两件道袍给你们穿上，咱们那才叫乔装打扮呢，任谁看了都看不出来咱是干什么的。”

好家伙，这是想让他们都爆改道士啊！

“八爷，我们乔装打扮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副官有些无奈。

齐铁嘴拍拍胸脯，“是啊，你们看我这一身多低调啊。”

张齐笙“冒昧说一句，八爷你这一身乔装有余，低调不足。”

副官下马，一把扯下毛驴脖子上的铃铛，“您这铃铛方圆几里，全都能听到你这铃铛声啊！”

八爷伸手欲拿回铃铛被副官侧身躲开，叉着腰，气呼呼地看着佛爷，“佛爷，你们家副官欺负我不会武功！”

张启山“行了，沿着这个轨道出去，别废话。”

马走的到底要比毛驴快，渐渐地，那小毛驴不知是不是闹脾气，走得愈发慢了起来。

张齐笙偷偷下马，讲真的，她觉得齐铁嘴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与其跟副官这个木头和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张启山呆一起，不如找齐铁嘴。

齐铁嘴拍拍小毛驴的脸，“哎哎，早上刚给你喂过草的，就走不动道了？能不能给八爷我长长脸啊……”

忽地，一只手拍在那头毛驴的脑袋上，本停住不动的驴又开始慢悠悠走起来了。